在城市那阴暗潮湿、腐朽气息仿若实质般弥漫的地下室里,昏黄的灯光如风中残烛,闪烁摇曳,映照着原料厂商和服装厂商头目们一张张写满绝望与疯狂的脸。
此刻,他们宛如被逼至悬崖绝境的困兽,满脸颓唐恰似浓重阴霾,挥之不去,而绝境又似烈火,硬生生将他们心底的不甘灼烧出丝丝缕缕近乎癫狂的亢奋。
原料厂商老大双眼通红,仿若被恶魔附身,猛地抄起桌上酒瓶,狠狠扫落地面。“哗啦”一声爆响,玻璃渣四溅,恰似他此刻支离破碎又狂暴难抑的心。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道:“各位!咱们已然退无可退!每分每秒都在朝破产深渊急速坠落,再这么干耗着,咱们就彻底完了!难道真甘心后半辈子在阴沟里烂透,永无翻身之日?”
服装厂商代表亦是满脸狰狞,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蹦出眼眶,脖颈青筋暴突,扯着嗓子嘶吼附和:“没错!绝不能再等,拖下去连一丝翻盘机会都没了!必须尽快动手,墨建成的妻儿就是咱们的王牌,抓住她们,还怕拿捏不住墨建成?”
角落里,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戴着眼镜,却满肚子阴损算计的男人,缓缓抬手推了推镜框,微微眯眼,压低声线,嗓音阴森得让人寒毛直竖:“学校路线变数太多,不好下手。医院倒是可行,金雅是孕妇,定期产检雷打不动,是个绝佳时机。”
“医院是不错,可墨家那些保镖跟鬼魅似的,形影不离,棘手得很!”另一个厂商眉头紧锁,随后目光一狠,“依我看,非得找些身手不凡的狠角色才行。咱把丑话撂这儿,眼下火烧眉毛,谁要是在出钱这事上掉链子,可别怪大伙翻脸不认人!”
“别嚷嚷!”戴眼镜的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巧了,我认识几个刚犯了事、急着捞钱跑路的亡命之徒。之前旁敲侧击问过价,每人十万,咱们凑一凑,准能成事。”
众人一番商议,迅速敲定方案,麻溜地掏钱凑份子。
当夜,月黑风高,他们鬼鬼祟祟与那几个歹徒接上了头。
只见歹徒们身形彪悍,满脸横肉,周身散发着浓烈血腥戾气,仿若几尊凶神恶煞,站在那儿,煞气扑面而来,令人脊背发凉。
跟这般狠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差池,恐自身难保。可一想到墨家逼得他们走投无路的惨状,厂商们咬咬牙,硬着头皮应下了。
“几位大哥,咱求的不是人命。孕妇千万不能伤着,只要稳稳当当把人交到我们手上就行。”厂商们战战兢兢地叮嘱。
歹徒头目咧嘴露出泛黄大板牙,笑容阴森毫无暖意,森然回道:“放心,咱弟兄们刀口舔血惯了,规矩还是懂的,雇主吩咐的事,定办得妥妥当当。先说好,定金一半,人一到手,立马付尾款,不然,可别怪咱不客气!”
“那是自然,规矩咱懂。”厂商们忙不迭点头,大气都不敢出。
行动当日,阳光仿若也预感到即将爆发的罪恶,躲在云层后不肯露头,天色阴沉得厉害,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仿佛一场血腥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歹徒们早早隐匿在医院各个角落,一双双眼睛如饿狼般,死死盯着医院大门,只等金雅现身。
原料厂商和服装厂商原本盘算着让歹徒趁金雅产检,在医院内部封闭混杂的环境里动手,方便浑水摸鱼。
可这些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的歹徒自有算计,哪肯依从。他们合计一番,认定医院门口是最佳逃脱点,只要手脚麻利,瞬间就能裹挟人质消失在人流中。
金雅的车缓缓驶入医院大门,平稳停下。车门一开,墨家保镖率先下车,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安全后,才侧身护着金雅下车。
金雅身着宽松孕妇装,手轻柔搭在隆起腹部,脸上挂着准妈妈独有的温婉笑意,目光下意识投向门诊大楼,满心都是产检事宜,丝毫未觉危险悄然逼近。
就在这时,几个佯装休息的“路人”瞬间暴起,行动迅猛如猎豹。为首歹徒身形一闪,欺近金雅身旁,手中浸满强效药的湿布如恶蛇出洞,精准捂住她口鼻。
金雅顿觉一股浓烈刺鼻气味直灌鼻腔,大脑瞬间混沌,身体绵软,来不及惊呼,便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夫人!”保镖们见状,目眦欲裂,怒吼着飞身扑向歹徒。
可这些歹徒都是刀山火海里闯荡的亡命之徒,保镖们刚靠近,他们齐刷刷抽出凶器,寒光闪烁,一场实力悬殊的混战瞬间爆发。
一时间惨叫连连,鲜血四溅,墨家这些初出茅庐的保镖,哪敌得过心狠手辣、以命相搏的悍匪?
眨眼间,离金雅最近、冲在最前的保镖纷纷倒地,剩余的保镖看着同伴惨状,忌惮凶器,脚步再也挪不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歹徒将昏迷的金雅扛上车。
“妈的,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当保镖,走!”歹徒老大啐了一口,满脸不屑,带人迅速上车逃离,只留下一路刺鼻血腥和瘫倒在地、满脸绝望的保镖。
剩余三名保镖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茫然失措,身体因过度紧张恐惧微微颤抖,完全没了主意,脑海只剩混乱。
不多时,歹徒依约将金雅带到一处废弃工厂。此地荒草丛生,墙壁斑驳,刺鼻铁锈味和腐朽气息交织弥漫。原料厂商和服装厂商头目们早已等候多时,见金雅出现,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阴狠。
“人带来了,钱呢?”歹徒头目晃着染血匕首,恶狠狠地问。
“厉害啊,一次出手就搞定。”有厂商奉承道。
“那是,咱弟兄走的就是刀尖路,小小绑架不在话下。废话少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歹徒头目不耐烦地催促。
厂商们不敢耽搁,急忙奉上另一半酬金。歹徒头目数清钱数,咧嘴一笑:“合作愉快,下次有活儿还找咱!”说罢,率众扬长而去。
金雅悠悠转醒,发现身处陌生之地,环顾四周,却都是几张熟悉又可憎的面孔。瞬间,她明白了自己处境,满心讶异,毕竟七八个保镖跟着,竟还是遭了绑架。
原料厂商老大蹲下身子,假惺惺笑道:“墨夫人,只要你男人乖乖听话,跟我们合作,自然能平安回家。”
“呸!下作!”金雅怒啐。
原料厂商老大也不生气,掏出金雅手机,拨通墨建成电话,按下免提。可电话响了半天,无人接听,众人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墨建成不管妻儿死活了?”
“不对劲,派人去打听打听!”
一人立刻安排下去。原料厂商老大则冷眼看向金雅:“墨夫人,看来你俩感情也不过如此嘛,你都被抓了,他竟不接电话。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不识趣,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哼!”金雅冷哼,她怎会信墨建成不管自己,定是出了变故。
探子很快回来,带来两个消息:一是墨建成得知金雅被绑,急火攻心住进医院;二是医院门口歹徒杀了人,警方已然介入。
消息一出,众人脸色大变,他们再三叮嘱不能伤及金雅,却没说不能对付保镖。
原本只想靠绑架逼墨建成,料想他也不敢报警。
但如今杀了人,性质全然不同,后续怕是要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