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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苏灿的时光羁旅 > 第七十一-七十三章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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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鲲鹏和男男打个电话,看他们那边完了没有。男男一个二叔听说他在霖城,愣是从旭城那边飞了过来,刚才这小子还发短信给我抱怨,说他这二叔请的人倒是不少,愣是把香格里拉包间整的没点私密性,来走转的人太多了,吃个饭都不安稳。难怪他这二叔一直都不被他家几个老辈得宠,他自己还百思不得其解,不改改本身这‘绷’的性子,想从鲁南南身上找突破口,完全是缘木求鱼嘛。”吃过饭有点无所事事却又碍于王薄和张青两大尊菩萨都在场,不敢妄言去泡酒吧或者唱歌嗨皮的林绉舞只得将脱身的想法冀望在李鹏宇和鲁南南两人身上。

曾珂和王薄妻子张青两个妇人在苏灿家大客厅小茶座那边低声交谈,都是些妇女的话题。曾珂说得琐碎,但张青也一直静静的听着,偶尔微笑插口,显得端庄。

林珞然在苏灿卧室上网看新闻,苏灿弎就在沙发上靠着,讨论话题。苏灿只是想着搁自己卧室的那架望远镜,不知道林珞然会不会看出些什么端倪。

王威威扬起眉头,“鲁南南的二叔?是那个旭城的鲁东升?”

“他二叔才是个凶人,在旭城也算是名头很响了,不过五年没有挪动,这个时候急了,当初自以为意气风发的脾性没了吧,现在总算是急了,依我看啊,鲁南南就不应该打他什么钱,过河拆桥的家伙总是不可靠的。”林绉舞撇撇嘴,又低声道,“我听说最近很多人都在打听那次上西岭雪山的咱们...王威威,你爸那边,知道这个事吗?”

王威威朝着书房那头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王那种人,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他就算知道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装作不知道,以后也不知道。第二,装作不知道,等几天再一并爆发收拾我。”

林绉舞冷哼一声,“前天我出去买东西,回霖城花园遇上那个程昆,他跟我笑着打招呼,问我们这放暑假了没出去玩啊。我说没有,我看他真正想问的,是西岭雪山上的是不是咱们吧,这些人都成了精了。那易力欢果然不简单啊。重帆集团是西南首屈一指的大户,的确非同凡响,要调查人,手竟然都伸到咱们家门口了,有点意思。接下来要干什么?还想找回场子不成?哥几个行程可以贴出来,随时可以放马过来。就怕他们不敢来啊。”

王威威道,“我的消息要比你灵通一点,重帆集团刚拍板投入搭建西南原料通道的项目,这可是几个亿的工程,他们的能源是唯一的出资方,却把控股股东拱手出让省组建的控股公司,自己更非法人代表。他们出钱出力,参股方一起赚钱,但自己却只得其中一部分,同时担很大风险。商人牟利,特别是易氏家族这种分寸必争的人物,他们付出巨大资金成本,收益比却低得惊人。这样的代价,谁说不是为后面的勃发放炮做准备?我爸装作不知道,我看也是假的,他只是觉得矛盾本就在那里,你处理,或者不处理,矛盾都在那里,不减不灭。他打我,或者不打我,事情就摆在那里,于事无补。”

林绉舞沉默皱眉,抬起头看向苏灿道,“这么说来,王叔和你爸在书房里面这几天动静不断的,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是咱们惹出来的吗?”

苏灿摇摇头,“别太高估咱们了,要真是西岭雪山的事而引发这些,那世界还不早就乱套罢了。我觉得,只是因为西岭上发生的事情,让一些人内心的导火索被引燃了,终于下定决心做点事了。”

林绉舞颓道,“那还是咱们啊...”

苏理成的对手是易家顺。

这就是残酷而不见硝烟的战争。

林珞然在蓝外的bbS有个网名叫“温柔一刀”,资料性别栏上大无畏的填了“女”,在林珞然看来这个名字已经足够让那些通过网名就能看出女生性格甚至生辰八字道行高深的师兄们望而生畏退避三尺。

bbS上的资料不少,内网包罗万象,林珞然还是很乐意用这个Id在网路上找些有用的东西,偶尔对求外语真题试卷,或者一些小信息的人施以援手。不过很快她就发现bbS上很有些人有意无意的联系上门,来者似乎都不凡,总是借机跟她讨论一些文学历史,理想,人生什么的,或者炫耀炫耀自己的优越生活,变着法探听她的现实情况,企图拉近双方的距离。

刚开始她还煞有介事和陌生人聊聊,可后来越聊是越感觉不对劲,对方的网名从“我愿挨刀”,“那一刀的温柔”,“杀千刀的”,雨后春笋般在她所发的帖子后面保持队形顶贴,俨然一个灌水的江湖。

更有甚者发展到林珞然在网球场打球的时候,有人前来送水,说他是“胡一刀”,承蒙上次她给的真题卷,特别感谢,正好一起打球吧。

而在她的外语角时间里面,总会有操着地方方言式外语的护花使者自报家门,当对方硬生生的组合出“多情刀客”这个词眼的时候林珞然很有想过去翻出自己运动包饭盒里的叉子叉死对方的冲动。

于是这些人逐渐崭露本来意图,有要求做朋友的,有放下身价坦言追求的,有打算曲线进球说自己是某某栋平时担任什么职务,想联谊合作的。这当中还很涉及了几个在蓝外的风云群体。

后来林珞然才知道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江湖中人全是和bbS的斑竹套磁套到的她的信息。学校的上网Id从论坛后台可以准确无误的得知对方是哪栋宿舍哪栋寝室哪个人。后台斑竹论坛管理员掌握着大把类似林珞然这样优质女生的第一手信息。这大学里的江湖远比想象的更险恶。

再后来林珞然邀请了论坛管理员在校外一家“高档”餐厅进餐,那哥们心花怒放,还以为自己人品突然爆发,极有可能在一个无限温柔的怀抱结束大学前三年悲催的单身生活。后来林珞然一干姐妹把那哥们儿灌得死醉,然后一哄而散。据说那小子最后是被院系领导领回去的,悲剧极了。

这事接着宿舍楼表白事件之后,林珞然于大一结束时声名鹊起。

在这段她会收到不同语言情书的日子里,这个在球场上优雅飘逸的打球让无数牲口瞠目结舌驻足观赏依然无动于衷的女孩,总是让号称终结者的泡妞高手手腕用尽却难以下手的女孩,让学校里那些某些拔尖的“精英”群体内心都蠢蠢欲动的女孩。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下课走在路上时偶尔也会因蓝市的落日驻足,心想另一个地方另一个人是否也留意着这样经常在身旁,却时常忽略的风景。谁都不知道有时她出校乘坐的豪车路过南大国锦路的时候会停下,她会下车在路边买三块钱一杯的奶茶,两手捧住,然后透过车窗望着南大的校门渐行渐远。谁都不知道寝室熄灯过后,她睡不着时会在被窝里打起手电,翻看着枕头旁铁盒子里三部毕业的照片,一些泛黄的信件,信封有牛皮纸的味道。

照片人群里的苏灿黑领带,白衬衣,在光阴下笑得很灿烂。

***************

苏灿的房间不是很大,十个平方米左右,放一张二米长一米五宽的床,四柜门衣柜,装千本书的书柜,一张书桌和椅子,基本上就没有太多走转活动的空间,很紧凑,苏灿却喜欢这种感觉,夜晚面对阳台朝着星火阡陌纵横的城市,桌面上再打一盏黄色小灯,家味很足,很安心。

苏灿王威威林绉舞在外面客厅,林珞然就坐在苏灿卧室椅子上,和网络那头一些檀市蓝市的朋友网上聊天。挺翘的鼻子轻轻动了动,转过头来看到的是苏灿换下来随意搁椅子背上的t恤,她随后凑过去闻了闻,皱了皱眉头,正好这时网上对面一檀市名少一行字打了过来,“现在你们在哪里呢?还住以前高等学院读书那地儿?”

林珞然想了想,眉头舒展一笑,回道,“没,现在正在一臭男人家里,你说你们男生是不是特不会收拾屋子?”

对方那头明显“虎躯一震”,半晌过回道,“堕落啊,堕落啊。这让我不少哥们儿要哭的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今天。”

“报个名字吧,有什么来历。三代背景是什么。”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男人既不是大人物,也没什么背景,更别提来历。就一普通平头老百姓。你们不要欺负他。”联想到这番话过去会有多少人跌破眼镜,林珞然笑得肚子都有些痛。

“那可就别怪哥们儿了,平头老百姓敢动你林大小姐,其他人情何以堪,很多人论人品家室能耐一样不低可都排出局外,他们会怎么想,我可以想象得到,有很多人会不答应。”

“那也没办法,夫唱妇随,嫁乞随乞,嫁叟随叟。我自己的选择在此,由不得你们不答应。”

“那最好你们再也别出现在我们面前,要安安稳稳莫过于找个二三线城市终老一生。否则男人的妒忌一样可怕。”

“这是强盗逻辑,凭什么我们的幸福该为你们阴暗的心理买单让位?”

“你让我也嫉妒了,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这么说咱们谈崩了?”

“谈崩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让那个动了你林大小姐的男人好自为之,他说不得会为他的行为付出巨大代价。”

“他是我选择的,是我愿意付出的。你们最好都消停点。一辈子难得有这么一次不近情理的冲动,一辈子也难得有不计后果的行动,不期望你们支持也不希望你们添堵,我还不想和大家翻脸。”

对方沉默半晌,回道,“但愿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你这么对他。”

“值得...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

这晚王威威和林绉舞最终仍然没等到李鹏宇和鲁南南的电话,最后只得放弃了外出活动的构想和张青王薄返家,林珞然没那么狗血的发现了苏灿卧室里望远镜偷窥唐小妩的意图,终究以为苏灿是一个爱好天文爱科学的好孩子。

霖城依旧平静,只是私底下流传着西岭雪山的小道消息。

但是大的动静已经在布局,重帆的易家也在暗中出手,肯抛下亿元的大蛋糕,操持一切自己却只分其中一部分的易家顺,在做某些事情上面的确极具魄力。

易家顺在霖城的接待宾馆之中,同席有郭江眺,章易安,文耀华,其余的都是一些特邀咨询的人员,阵容不可谓不强大,易家顺今天来亦就是在推动峡河能源搭建的西南资源通道一事上面。

原本这个煤层气的资源管道通道运入能源需求方西南是迟迟不见挂帅掌印之人,项目绝对是一个利民的好项目,而垄断资源的规模运输也是一个赚钱的绝对大项目,原本易家顺这样的人求之不得。

但是真实的情况却远非表面上这么简单。首先是重头戏的两大分别占股17%和14%的石化集团相互之间两股力量碰撞不断。

而且线路运输途中要经过二三十个乡镇,管线通到的地方,各地关系都要打点,各种赔付协议的达成,是个磨洋工的活路。

这些基层要公关的内容,就是极大的难点。耗去的是一个集团的精力和资源。稍不注意就身陷囹圄。

易家顺当初在这个项目挂了自己的峡河能源上去,也是抱着打侧援的念想。起初也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态度,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做出了决策,打算集重帆的优势兵力突破这一点,一举两得的达到在霖城取代大榕建工位置的战略目标。

最厉害的是这一手对形势的扭转,会将易家置于一个弱势者的观感上面,博得不少人同情。

至少现在的郭江眺,以及不少人,都听闻了易家顺儿子的事情。各种说法议论不一。

郭江眺从凤凰村出来,从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农家小伙,从动荡的岁月一步一步熬到如今迟暮,才及达现在的位置。而王薄呢,不过靠着庇荫。郭江眺对这种人一向很看不起。现在看王威威作风,只怕和其父是一路人,他想着年轻时得罪权贵被打得四处落跑,心里面对王薄这类人有骨子里的憎恨。

是以听了易家顺下来给自己诉苦过后,郭江眺的脸阴沉得厉害,对王薄的观感更差,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面,低沉道,“他王薄教出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