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最后没停在醉香楼,而是停到公安局的院子里去了,家里的车全都停过去了。
乔蕾越来越没底线了,谁知道她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就那辆魔都牌的车,也是十万块,重点是,批条可不好弄,还是小心为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楚听南还在念叨车的事。
江艳秋都快睡着了,他突然坐起来说道:“哎呀,忘记跟林少阳说了,下次要是还去的话,随时叫我们,我们随时都有空,我们其他不要,再要一辆车就行。”
江艳秋没好气地蹬了他一脚,说道:“哪有天天都这么好的奖励,睡不着出去跑两圈,不打扰我睡着。”
“也是,这次全国都没多少辆呢!”楚听南这才老实地睡下。
第二天早上楚听南一起去接南大舅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开着魔都牌的车出去了。
楚慕南也开着楚父的专车去接,南家过来的,不光是南大舅,大舅妈他们也都过来了。
老人在这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都过来看看老人。
江艳秋他们留在家里张罗饭菜,没亲自去接人。
过年家里的司机保姆都放假了,他们好脚好手,又没事做,就一家人吃得忙得过来的,让人家回去过年。
大过年的总不能出去吃,只能自己动手,反正都是一家人。
江潮捷也被江艳秋喊来帮忙,江安华和陆云霞也过来凑个热闹。
南大舅江潮捷的老板,又是亲戚关系,江安华不出面确实不太好。
大家回来吃完午饭,就各忙各的去了。
他们纺织厂大年初六重新开工,那么多设备要安装调试,可得忙乎一阵呢。
江潮捷和楚听南都去帮忙安装,南大舅妈他们是过来看望老人的,就不用过去了。
于是,老太太、南婉芜、南大舅妈和陆云晚,凑成了一桌麻将。
江艳秋看着陆云晚打麻将有模有样的,就好奇地对江安华说:“我妈居然还会打麻将?”
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竟然还记得麻将,看来这麻将还真有吸引力。
江安华笑着感叹:“她朋友最近常来家里找她玩,教她打麻将,教她做饭她学不会,这麻将一学就会,没人来家里陪她打麻将时,她还会自己出去找人家打的。”
江艳秋也无语,就说:“这也挺好的,不过要注意点,别让她走丢了。
至于做饭,不行就找个人帮忙做,我大嫂上班也忙,别什么都让她一个人做。”
江珍珠年后就要结婚,也帮不上忙,江凯捷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
江安华说:“我那是逗你妈开心呢,平时饭都是我做,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对了,楚听南他大舅多大年纪?”
江艳秋疑惑地问:“比你大两岁,怎么?”
江安华说:“没事我听老七说,他们在特区的公司,他可是大老板呢,我就随便问问。”
江艳秋如实回答:“他早在改革开放那会就提前退休,现在在国营厂当厂长,但他也是大股东,拿的是厂里的工资,不是国家的工资。”
江安华佩服说:“那可真厉害。”
“可不是嘛!”
这可不是假话,人家做什么事那都是走一步看几步的,一直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江艳秋这辈子恐怕都达不到这个境界。
江安华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说我把你大哥家那几间倒座房改成商铺,卖花怎么样?”
江艳秋稍稍一愣,说道:“成啊,那胡同里人虽然不多,但有铺子,总归会有人来的。”
江安华的花种的话还是好的,现在的人什么都不缺。
特别是现在大家生活条件好了,卖花的生意应该不差。
至于人流量,只要有铺子,人流量不就有了嘛。
“等我回头好好琢磨琢磨。”
江安华主要是看南大舅这把年纪了,还开那么大的公司。
他开个铺子没问题的,不光可以卖花,还能卖陆云霞做的鞋子,到时候家里人都穿不过来啦。
而且现在的年轻人,都穿皮鞋、运动鞋,很少有人穿布鞋了。
开个店,能挣点钱补贴家用,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晚上天黑了,楚听南他们还没回来,江艳秋吃完晚饭就送江安华他们回去。
远远地,江艳秋就看见江家门口躺着个人,还以为是喝醉了睡在哪里。
就赶忙提醒道:“你们注意点儿,前面有个人,别踩到人家了,也不知道是谁,这天也不怕冻坏了。”
江安华加快脚步,边走边说:“我去看看认不认识,不认识就让巡逻的人带走,可别冻死在我们家门口。”
等走近了,看到地上的人是金玉环。
江安华先是一愣,随后就喊道:“老五,快去喊你大哥把三轮车推出来。”
江艳秋这才看清楚,睡在门口的是金玉环,还盖着一床被子,看那样子,是有人故意送来的。
金玉环明显是中风了,嘴也歪了,眼也斜了,看到江安华在那儿啊啊啊地叫,也听不明白她说的什么。
江艳秋就提议说:“先带回家,我给她看看。”
不管怎么说,金玉环都是江安华的亲妈。
就算她之前做了太多错事,作为半个医生,她不能见死不救啊!
江安华可做不到见死不救,不然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给淹死。
江安华直接否定了江艳秋的提议,说道:“你又不是医生,这里离军医院不远,直接送去医院,那里有专门的设备呢。”
江安华心里很清楚,只要他现在把金玉环带回去,以后再想送回去就难了。
金仪的那瘟神也有借口上门闹事。
直接送去医院,那两家肯定出不起医药费,不过照顾人还是必须的,尤其是金仪。
两家不照顾,那直接送进疗养院,总比留在家里好。
江艳秋见江安华这么说,也没再多嘴,转身就去喊江凯捷。
江凯捷听到动静,已经把三轮车推了出来。
江凯捷把金玉环抱到了三轮车上,他这一抱起来,好家伙,一股浓烈的屎味儿扑鼻而来。
江艳秋隔好远都能闻到。
几人都直接无语了,江安华赶忙吩咐江艳秋:“我和你大哥先把人送去医院,你让你大嫂找件江身你妈干净衣服带来给她换换。”
“哦。”
云依念找了陆云霞的两身新衣服递给江艳秋,说道:“妈的旧衣服都被她拆来做络褙了,给那人穿妈的衣服多晦气,还是拿新衣服吧。”
像金玉环这样为老不尊的老人,谁见了都会讨厌。
逼自家儿子供女儿享受富贵生活,整个华国也找不出几个来。
现在都七八十岁了,不愁吃、不愁穿的,陆云霞都这样了,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还一个劲儿地来找江安华要钱,一开口就是上千,真当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一直都没有要到钱,她也准时会来闹上一通。
云依念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很大的意见的。
为什么拿新衣服呢,因为那衣服是陆云霞过生日的时候江玉珠买的。
江玉珠花钱大手大脚的,她那点工资都不够她自己花的。
存折上的钱,她又换了一些小黄鱼,在帝都大学附近买了一个院子,其他的都舍不得。
陆云霞过生日和过年的时候,她都分别去地摊上买一身便宜的衣服送给陆云霞。
反正陆云霞不缺衣服,脑子不正常也不会说什么,其他人也不会在意。
不过现在陆云霞可挑剔了,看到质量不好的,就直接扔一边,还说天气好可以用来做络褙。
别看她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心里可明白着呢。
江玉珠送她不好的东西,她可都记着的,有事没事就挑江玉珠的刺。
江玉珠一回来,她就找事让江玉珠做,要是江玉珠敢反抗,她就不让江玉珠吃饭。
有时候江玉珠回来有好吃的,她还特别孩子气,藏起来不给江玉珠吃。
江玉珠都被她搞得有点自闭了,回来就老老实实做家务。
不过她可没想到,陆云霞针对她是因为衣服的事,所以怎么做陆云霞都看她不顺眼。
江艳秋不知道云依念的心思,拿起衣服就走。
江珍珠和江玉珠也跟着,云依念要照顾孩子和陆云霞,就没跟着去。
到了医院,护士帮忙把金玉环的衣服脱了,擦了身体,换了病号服。
护士抱怨说,应该拉了好几次都处理,腿上沾了好厚的屎,屎都干了。
洗了几盆水,擦了好几次才擦干净。
江艳秋这才反应过来,江安华让找衣服,就是想让她们晚到。
如果一起去,有女的在,让人家护士做这事多不好。
江安华和江凯捷都是男的,让护士做也不会说什么。
金玉环被送去检查了,江安华就吩咐江凯捷说:“老大,你去把金老大和金仪他们叫来。”
“好。”
等金玉环检查出来,中风了,得好几天呢,还吃坏肚子了。
江安华也没说什么,就安排住院了。
过了好久,江凯捷才一个人回来,金老大不在家,说是去老丈人家了。
金老大邻居说金玉环年前就中风了,至于原因,是金仪和金老大现在的媳妇打架。
江凯捷又去找金仪,结果金仪家的房子都卖了,金蓓蓓的店里也没人。
闫解闫放两家倒是都有人,不过两人都上夜班,家里媳妇要带孩子,也出不来,说明天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