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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姑姑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般殷勤,曹五十分恭敬的对贤妃说:“贤妃娘娘收拾一下就快过去,贵妃也在凤仪宫呢。”

说完就离开了永泽宫。

曹五走后,陈姑姑又看了一眼贤妃被包扎起来的手,喟叹一声:“看吧!贵妃已经到皇后跟前说了你一通错处了。”

贤妃气极:“她这是恶人先告状。”

“她是贵妃,你是贤妃,今天这个亏你是吃定了。”

“娘就敢断定皇后一定会偏袒贵妃吗,我可是看的清楚,贵妃对皇后多少有些不敬,皇后也不怎么喜欢贵妃。”

陈姑姑摇摇头:“在这宫里怎么事事都看表面呢,皇后不喜欢贵妃,难道会喜欢你吗。反过来说你们几个妃子有谁是真心的敬重皇后?你这般浅薄无知,以后还会吃亏的。”

贤妃垂眸不语,她以前一直以为皇上不想当皇帝,他向来清心寡欲,身边也不会有太多的女人,所以,她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和那么多厉害的女人玩心思。

自从皇上登基后,什么都变了,现在想想,宁可做宸王的侍妾,也好过皇上的贤妃。

到了凤仪宫,皇后端然坐在凤椅上,贵妃倒是斜斜坐在下首的座位上,闲闲的端着茶盏,见贤妃进来,投了一个轻蔑的眼神。

许言曦一眼就看到贤妃用白布缠住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太不小心了,端个锅子还能伤了手。”

贵妃先是嗤笑一声,接着肃声道:“莫不是贤妃对本宫的处罚不服,心中怨怼,才失了手。”

贤妃咬着唇:“是臣妾笨拙。”

贵妃白了她一眼:“笨手笨脚的,口口声声说伺候皇上多年,就这样伺候皇上的?”

许言曦说道:“贤妃从小侍候惯了皇上,想来一下子还不适应贤妃这个身份,她一心惦念着皇上,或许真的没有看到贵妃,贵妃罚都罚了,这件事就算了。”

贵妃阴阳怪气:“只要贤妃满心满眼里都是皇上就行了,她眼里有没有皇后娘娘和臣妾也没那么重要了。”

“贵妃既然已经因为这点小事罚了贤妃,就不要说这种话了。”许言曦斥责完贵妃,又看向贤妃:“贤妃,吃一堑长一智,你可知道你今日错在哪了?”

贤妃抬头看到皇后别有深意的双眸,急忙垂下头来,低声说:“臣妾知道了,臣妾以后走路一定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贤妃的眼神里除了对贵妃的不满之外,许言曦还看到了别的。

不仅是贤妃,贵妃和德妃看着皇后的眼神都藏着共同的一种东西,那就是敌意。

虽然每个人都尽力将这份敌意藏的更深些,但还是被许言曦窥见。

后妃们共同服侍一个男人,本就存在着竞争关系,她们对彼此甚至是正宫存着敌意也很正常。

对于许言曦而言,一辈子都不会和她们以真心相交,这是她想在后宫生存下来的基本底线。

这次明显是贵妃小题大做,许言曦倒没有借此斥责贵妃,贵妃骄纵的性子和家世注定了她在宫里不会很安分。

身为皇后就该成就她的不安分,谁让她脾气不讨喜,还又是云家的人呢。

以贵妃的做派,但凡找到机会,就会拼尽全力将她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

所以,先下手为强才是明智的。

天越来越热,尤其是用过午膳,整个人显得蔫蔫的。

许言曦捧着孟子,翻了两页,觉得了然无趣,托着下巴低着脑袋冥想。

“睡着了?”忽的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言曦抬起笑眸站起身来,“皇上怎么突然来了?”

慕景宸牵着她的手坐下,“朕想着你,就来看看。”

大晌午的来还是头一次,“臣妾宫里的人越来越懈怠了,皇上来了不禀报,也没有人上茶。”

慕景宸见她欲起身,连忙按住她的肩膀,“是朕吩咐她们不许打扰的,朕就是想和曦儿单独待一会儿。”

将目光落在她手边的孟子上面,笑道:“最近天热了,到了晌午更容易犯困,曦儿倒是勤勉,不午睡一会儿,还在看书。”

许言曦有些羞涩道:“臣妾自知比不上皇上饱读诗书,所以也想多读些书,这样和皇上说起话来更有话题。”

“曦儿性子虽然率真,不过也是谦虚,你作的画惟妙惟肖,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漂亮至极,朕相信这样的女子一定满腹才学。”

女子无才便是德,有才即便不露依然是有才,让人一步步发现自己的才学,在别人那可就是德才兼备。

“臣妾只是读过几本书,不比德妃,她不愧是人人称颂的才女,和皇上在一起吟诗作赋,出口成章,臣妾想想就好生羡慕。”

她说的极为认真,慕景宸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异样感觉,她说她羡慕自己和德妃,这是吃醋了?

最近一直在陪德妃。

德妃是很有才学,可是他不喜欢卖弄学问的人。

就喜欢皇后的坦率自然。

“学的东西多并不代表每一样都发自真心喜欢。你是皇后,却羡慕朕和嫔妃之间说什么,是不是朕之过?”

说的很爱重嫡妻似的,可是你也做不到放着嫔妃不理。

“孟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人要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臣妾小的时候不喜欢读书,那时太年幼不知道读书的好处,如今才开始明白饱读诗书的人才会有更高的思想格局。才真正懂的读万卷书如行万里路的道理。”

她说完见他但笑不语,脸一下子红了,低声道:“皇上是不是觉得臣妾看了几本书就开始卖弄?”

慕景宸朗声一笑:“是啊,朕觉得你现学现卖的样子甚是可爱。”

“嘲笑人”许言曦脸一板,佯装生气的侧过头去,接着就被他拉入怀里。

他紧紧拥着她,轻哄着:“朕和你开玩笑呢,生气了?这种话朕只会和你说,是不是比和别人说那种文绉绉的虚伪的话更显的亲近?”

他轻轻揉捏着她的柔荑小手,“朕和曦儿在一起怎样都开心,整日聊诗词歌赋就没意思了。”

他说话的时候将唇抵在她耳边,沙哑低缓的声音似是在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