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贾张氏嘴里已经塞满了食物。
她也是真不怕烫的,拿干冷的窝头蘸了汤汁,夹了菜,稍稍降低一点温度之后就直接往嘴里塞。
虽然上牙膛和舌头都被烫得厉害,但贾张氏硬是忍着没叫一声,没把食物吐出来。
虽然秦淮茹在外面故意耽搁了一点时间,但说起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一碗刚出锅的,滚烫的炖菜已经被贾张氏吃掉一多半了。
秦淮茹‘大怒’,拿起扫帚对着贾张氏一顿暴打。
贾张氏现在打不过秦淮茹,只能挨打,但又舍不得吐掉嘴里的食物,还能忍着疼痛和烫,将嘴里的食物快速咀嚼几下,全部咽下去之后,贾张氏才对秦淮茹求饶。
“淮茹!淮茹!”
“我错了!我错了!”
“剩下的都给你!我不敢偷吃了!”
秦淮茹暴打了贾张氏一顿,才发泄了心中的怒气,将扫帚丢到一边之后,拿过那个装菜的破碗,坐到了当做柴火的枯叶枯枝堆上,自己吃起了饭。
秦淮茹当然不会真的吃这些下了药的东西,她当着贾张氏的面用窝头夹着菜,然后吃的时候只咬外面的窝头,菜就藏在衣服里或者身下的枯枝堆里。
等‘吃完’了晚饭,秦淮茹放下碗,说:
“我先睡一会儿,你别想耍花样,不然老娘还要打你!”
说完就躺在枯叶堆上,睡了下去。
贾张氏嘴里无声地嘀咕着:‘你个贱人,等老娘找到机会就先弄死你!’突然她注意到碗里还留下了不少菜汤,顿时想到:‘这个贱人真是浪费,这些菜汤还是给老娘享受吧!’
贾张氏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拿到了破碗,然后将里面的菜汤一饮而尽。
喝光了菜汤,贾张氏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然后也觉得有些困了。
‘老娘也先睡一觉好了。’
贾张氏把碗放在一边,然后也躺了下去。
而另一边的秦淮茹当然没有睡着,她的心脏跳动得格外剧烈,根本没有一丝睡意。
她下的药在老鼠的身上发作得很快,但在人身上就不知道要多久了,所以秦淮茹不敢马上行动,只能等待一段时间。
过了一会儿,身边的加上没传出什么痛苦呕血的动静,反倒是打起了呼噜,这让秦淮茹感觉十分奇怪。
‘这药发作得那么慢的吗?这老太婆还要吵多久?’
又过了快半个小时,贾张氏的鼾声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秦淮茹更疑惑了,暗道:‘那个徐辉不会是在骗我吧?’
实在是等不下去的秦淮茹爬了起来,过去踢了贾张氏两下。
“喂,给我起来干活了!”
贾张氏毫无反应,秦淮茹又踹了几下,甚至拿扫帚往贾张氏的脸上抽,但贾张氏也只是翻了个身。
贾张氏就算再懒,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现在秦淮茹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我要徐辉给我买老鼠药,他居然给我买成了迷药!?’
秦淮茹恨得咬牙,暗骂徐辉坏事。
如果下的是老鼠药,那秦淮茹下完药之后,只要等所有人毒发身亡就完事儿了,现在却变成了迷药,人会被迷药药翻,却死不了。
秦淮茹如果只是想逃跑的话,迷药和老鼠药的区别似乎不太大,反正现在没人能看着她,她可以轻松逃跑。
但问题是秦淮茹可以放下心里的仇恨吗?
如果想要把这所有人杀了一了百了,这下药等着别人毒发身亡,和自己动手了结别的性命就又不是一回事了。
秦淮茹看着彻底昏睡过去的贾张氏,过去被其一次次虐待欺凌的画面始终在脑海里萦绕不散,秦淮茹本来就是个执念极强的人,现在事到临头了要她放下仇恨,谈何容易?
‘药都下了!等他们醒过来绝对不会放过我的,现在只有干掉他们了!’
秦淮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然后拿起了菜刀走到贾张氏边上,上手扯掉了贾张氏的外衣,然后团成一团盖在贾张氏的嘴上,然后举起菜刀,照着贾张氏露出的脖子砍了下去。
“呜!!!!!”
菜刀砍断脖子,剧痛和对死亡的威胁瞬间让贾张氏从迷药的效果里清醒了一些,嘴里试图发出叫声,却被秦淮茹死死堵住,眼皮吃力地挣扎着,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但秦淮茹手里的菜刀一刀一刀地落下,不断地砍在贾张氏的脖子上,砍断了她的血管,气管,鲜血喷涌而出。
贾张氏的身体抽搐着,却难以做出有效的挣扎,没过几秒的时间,贾张氏的身体就彻底失去了动静。
秦淮茹却好像没有发觉,还在一刀一刀地砍着,直到她手臂脱力,一下子没握住刀柄,刀卡在了贾张氏的脖子上,秦淮茹向下挥的手磕在了地上,秦淮茹才停下来。
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拿刀杀人。
秦淮茹的双眼全都被血液的鲜红色和强烈的冲击掩盖,她坐在地上吃力地喘着粗气,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她才恢复一点力气。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死不瞑目的恐怖尸体,有种强烈的要呕吐的感觉,她握紧拳头,使出最大的毅力才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然后秦淮茹爬了起来,用水缸里的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脸,又把杀人的刀从贾张氏的脖子上拔了出来,再清洗干净之后,秦淮茹拿着刀出了门。
要杀的人,还有。
秦淮茹的精神在长期的虐待和压抑中早已不太正常,现在又受到了亲手杀人的剧烈冲击,整个人就好像魔怔了一般,脑袋里只剩下杀人的念头。
而当她走出门之后,突然被一阵强光晃了眼睛。
秦淮茹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用手遮挡刺眼的强光。
前面乱糟糟的好像有很多人,秦淮茹还来不及分辨,她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愤怒地向她质问。
“秦淮茹!你这个贱人想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