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节玄宫!”
镇煞玄武酝酿了片刻,随即开始踏出一脚,使得地裂天崩起来。
既然气氛都已经被烘托到了这个地步,那伊隐自然是不可能再无动于衷了。
塔塔罗斯有些迟疑,在祂体内,有什么莫名的情绪正在觉醒。
“死亡……并非归宿……”
“总会……有人记得……”
风祭美贯好像是有些迟钝了,先前伊隐拿出了她的帽子,她直到现在才反应了过来。
“区区人类,怎么可能……!”
塔塔罗斯感觉自己已经心死了,自从歌舞谷咲夜和祂摊牌之后,祂便无心应战了。或许也正因如此,祂才能够让风祭美贯重新掌控自己的躯体。
“别这样说哦,我可是十影王之一呐——虽然这并非我自愿的。结束之后,我终于可以……”
风祭美贯的身体逐渐化为了虚影,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输了,塔塔罗斯!”
带着伊隐和镇煞玄武意志的“天节玄宫”无情地刺穿了塔塔罗斯柔软般的躯体,也顺带给风祭美贯宣判了死刑。
一片羽毛滑落,似乎在为这个不被认可的始祖怪送行。
“欸?”
就连伊隐都没想到,难道他就轻易击败了塔塔罗斯了吗?一击必杀?
……可是,赢了又如何呢?
现在,白虎,玄武,风祭美贯,歌舞谷咲夜她们都已经……
至少,他保住了陨石碎片,也保全了亡灵之都和特恩大陆的安全。只是,这代价未免有些过于庞大了。
“镇煞玄武,别放松。塔塔罗斯肯定还有什么后手!”
在对方没有完全咽气之前,伊隐不可能放松警惕,这或许是祂的诱敌之计也说不定。
可是等了半晌,塔塔罗斯也没再动弹。
“这是……恶魔的力量……恶魔之子……”
随着塔塔罗斯说完遗言,祂的身躯和魂灵完全消失掉了。
与此同时,还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
“是新敌人!”
接连而来的战斗已经快让伊隐草木皆兵了,可这次真不是敌人,而是一缕快要消退的残魂。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不是将塔塔罗斯的魂灵完全抹杀干净,我残余的意识也不可能聚集起来。”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凭空出来的,很显然,声音的主人没有实体,或者说,已经无法再聚集起实体了。
“你是谁?”
伊隐大声质问道。
“我是时间之龙帝牙卢卡。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我已经快要消散了,没时间再为你一一回答了。简单来说,使我用‘时间’的力量倒流了亡灵之都的亡魂时间,使得亡灵之都看起来和外界完全相反似的。这些年,一直是我的力量在为亡灵之都的维持做贡献。”
“帝牙卢卡……”
这就是帕路奇犽曾提过的帝牙卢克,现在,它也要消散掉了。
“那……亡灵之都会变成什么样子?”
伊隐有些迟疑地问道,“塔塔罗斯和咲夜都已经不在了。现在,如果连你也……”
“……不知道。但是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次亡灵之都不会再毁灭了。此外……”
帝牙卢卡听起来有些结结巴巴的,“……很抱歉,将你们牵扯进来,你们本不该属于这里,我会尽量把你死去的同伴复生过来。”
“真的可以吗?”
伊隐眼前一亮,虽说他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其实刚像是他撑场面用的场面话,此话有多真连他心底也没底。
可现在,帝牙卢卡都亲口说了!
“如果时间太长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但你的朋友们的魂灵还没有完全消散,我有办法将其通灵。除了歌舞谷咲夜,她……我无能为力。”
一想到剩下的三人都可以完整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就有些想略微发笑。
“还有一点……我和塔塔罗斯共魂这么久,对祂颇有了解。我希望你不要太厌恶祂,因为祂与生俱来的本能,祂能看到众生的『死亡』。其实,祂是最想活下去的啊……”
“因为『死亡』的本能,祂窥见了深渊最深处的黑暗,那是一颗靠吸收希爱黎人神尸骨为养料而成长的混沌之树。混沌之树靠连结蓝星和怪物星球而从中获利,塔塔罗斯祂是不想再看到那些悲惨的苦痛,所以才单方面下令隔绝怪物的。”
“关于这点,风祭知道吗?”
伊隐想得很多,他立刻就意识到这和“那次事件”间的关系。混沌之树,等价交换,洛卡卡卡,乌洛波洛斯……一切都在指向那个女人——食尾蛇女王。
“那孩子……很抱歉,我呼唤不了她。因为她早就死了。”
“什么?!”
伊隐不敢相信,“风祭……她,她可是堂堂影王啊!她自称活了3700年,而且,你不是说能让她们复活的吗?!”
“复活?不存在那种事情的。你那位两位朋友,是因为在亡灵之都死去的,魂灵可以暂时多存在一段时间。可那孩子……她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了。想必,她从一开始来到亡灵之都的时候,就没打算再回去了吧。”
“……”
伊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风祭美贯的帽子。
风祭美贯……她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她是担心只靠自己不行才勾引来伊隐他们的吗?风祭美贯啊,她当真这么热爱人类?
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再也无从得知了。
“对了,帝牙卢卡……刚才,塔塔罗斯说小绿是恶魔之子,难道它富有神力?”
伊隐还是没能完全丢掉幻想,自从绿毛龟实现跃迁升级时,它身上的谜团就越来越多了。
“我……”
帝牙卢卡还想说什么,但“时间”已经完全不允许了。
现在风祭美贯不在了,只能由帝牙卢卡送他们回去了。
“很遗憾呐,以后恐怕没时间再见,也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了。”
“那么……未来再见了。”
说着,伊隐感觉到周遭环境开始扭曲,这和离开奥德兰那时的情形是几乎相同的。
这下子,终于能够离开亡灵之都了。
“帝牙卢卡,还有最后一件事:帕路奇犽让我代它向你问声好。”
“……”
帝牙卢卡说不出什么话了,也不知道它最终有没有听到。
在伊隐眼前,亡灵之都已经彻底离开了他的眼前。
未来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