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只是描写,如果没能破境的人会被困死在幻境之中,最后会变成幻境的养料,变成幻境的一部分。
这“养料”二字让我暗暗心惊,还是不由得肯定自己的想法,随后一个更不能深想的想法从我的脑子里冒了出来,顾生念的不知所踪,难道他是陷入了这样的幻境之中?可若真是如此,那这幻境又是谁布下的?是程家的人,还是另有他人?我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却又找不到头绪。
我之后也没有在多想就睡觉了,自己没事瞎寻思,寻思不出来了结果不说,还对身体不好,《黄帝内经》中就曾记载着,“因志而存变谓之思”,“思伤脾,怒胜思”?这两句话。
多思多虑一点用没有,不如早点睡,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二天还没等我醒来呢,院子里就吵吵闹闹的,有女人又哭又笑的,我穿好衣服刚下地,白清舟就急吼吼地推门进来了,这次真是看出来他急了,连门都没敲。
“姐!”然后他看我往外走的动作就楞在那了,“你起来了姐?我还以为你没起呢。”
“外面吵吵闹闹的那么大声音我能听不见?”我白了他一眼就往外走去,他挠了挠后脑勺说了句,“也是。”就跟在我身后了。
边走我边问他,“这是怎么了?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生念哥回来了,所以雨莲伯母就在前面拉着生念哥又哭有笑的,生念哥的舅妈加上几个孩子在那拉扯雨莲伯母想让她回屋,所以这动静闹得就大了。”
听了白清舟的话我不由得有些蹙眉,在思考的时候就站住了没有在往前走,还小声的问了一句,“回来了?”
也不知道白清舟是着急还是没看路,压根就没注意我已经站住不走了,他并没有停,但眼睛就撞上我的时候他那反应真是老快了!
但是!他的反应跟正常人还不太一样,不是说往旁边闪一下或者怎么样的,而是直接伸手把我推开了。
而我呢,也没有料到他能给我来这一手,并没有任何的防备,踉跄了两步,直接就是一个跟大地亲密接触的大动作,我连想个办法保护一下自己的时间都没给我啊!
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大屁股墩儿,眼泪瓣当时就出来了,纯是疼的啊,我觉得我这尾巴骨都给我摔碎了。
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怒目瞪向白清舟,吼道:“你发什么疯!”
白清舟也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扶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看见你停下”。
我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不?我一个大活人在你前面你还没看见?眉毛下面塞俩球都比你那眼睛要有用点。
自己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里暗暗想着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先是被这莫名其妙的吵闹声搅了清梦,现在又平白无故摔了这一跤,而且还是拜白清舟这冒失鬼所赐。
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心想着我这尾巴骨怕是被摔得细碎细碎的了,得跟饺子馅似的了,我强忍着痛意,继续朝前面走去,想看看顾生念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到跟前,就听到程雨莲那近乎癫狂的笑声和哭声交织在一起,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劝说着,场面混乱不堪。
一看这场面我也懵了,这咋这么多人都围在这呢?而且左邻右舍的怎么好像都来看热闹了呢?
我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顾生念,他面容憔悴,眼神空洞,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像是经历了一场极大的磨难。
我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到顾生念跟前啊,疼的我直嘶嘶啊,就在我刚想开口询问他这段时间的去向,程老爷子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顾生念,然后大声说道:“都别在这儿闹了,把小念扶回屋去,找个大夫给小念看看,丽啊,把阿莲也带屋去。”
程老爷子说的丽是顾生念的舅妈,名叫张丽,听见出程老爷子的话就赶紧拽着程雨莲往屋走去,几个孩子很有眼色的在后面帮忙推着。
而程雨莲一下摸不到顾生念了就各种闹腾,那架势比过年要杀的年猪还难按,最后好几个人连拖带拽的才强把火给程雨莲整走。
程老爷子看院子安静下来了之后就对邻居说,“没啥事,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吧,别在这围着了,没啥好看的啊,等会巡逻的看见都在这围着还以为有啥事在给谁抓起来就不好了。”
众人听了,便也没多做停留,三三两两的说着悄悄话就走远了。我心里满是疑惑,总觉得这事情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程老爷子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冷静,而顾生念的状态也很不对劲,他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反应,但如果他真是丢魂了,那是怎么找回来的?
我转身看向白清舟,低声说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得找个机会单独问问顾生念。”
白清舟点了点头,小声回道:“姐,我也觉得奇怪,生念哥这模样太不对劲了,你小心点。”
我微微皱眉,心中暗忖,正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还吓了我一跳。
“丫头,你俩在那嘀嘀咕咕说啥呢?”
“啊?啊,没什么,怎么了程爷爷。”
“我说你俩也回屋吧,别在这站着了。”
“噢,行。”
我看程老爷子没有让我现在跟着一起去看顾生念的意思啊,那我要是贸然说自己要去看顾生念那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你这是怎么了?”
“嗯?我怎么了?”我一脸疑惑地回头看向程爷爷。
程爷爷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啊?你这孩子怎么了?怎么今天跟你说话都反应不过来了呢?”
“噢,我这今天早上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