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耗费三个多时辰的前行与攀爬,终于到的乢山主峰的半山腰,也就是白头童翁说有结界的那个地方。
“师父,您确定是这里吗?”钱满粮望着唯一一条陡峭的直通山顶的小山路,问师父。
“确定是这里,你们看,我当时还在这石壁上刻了记号,就是怕寻不到来路。”白头童翁年岁已高,爬了这么久的山,着实也累了,瘫坐在地上,指着旁边的石壁。
钱满粮试着沿山路往上走了三丈余远,却畅通无阻,不解地往下喊:“师父,好像能往上走……”
“哦,能走?”白头童翁不信,忙要起身,却脚下一滑,又跌坐在地。
“白老头,你慢一点。”一边的萧红玉伸手过来搀起白头童翁,一起向钱满粮靠近。
三人亦步亦趋地往乢山主峰的山顶攀爬而上,一路无阻。
一个时辰后,终于到的乢山主峰的山顶,眏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座恢宏的殿堂。殿堂大门大开,从外往里看,大门内像个无底的黑洞要吞噬一切般,阴森又庄严。
“白老头,这是什么地方?”萧红玉感到一丝的寒意,忙往白头童翁的身后缩了缩。
“呶,那牌匾上不是写了嘛,玉瑶宫。”白头童翁回道。
“师父,好像没人。”钱满粮在前面开路,警惕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既然来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白头童翁也好奇,这殿堂内会是什么。
三人往玉瑶宫靠近,从大开的正大门进入殿内,大殿内没有掌灯,显得很是昏暗。
萧红玉从怀里掏出火捻子点亮,瞬间大殿内的陈设便清晰可见。
只见大殿上方,供着一尊女神像,高一丈有余,雕刻的栩栩如生。
“这女神像好漂亮啊。”萧红玉赞叹道。
“再漂亮也只是个泥塑。”白头童翁不屑地看也不看一眼。
萧红玉却仰头盯着那女佛像的眼睛,痴痴地看,不一会,萧红玉满脸虔诚地直直跪了下来,瞬间泪流满面。
走在前端的钱满粮,正回头招呼师父,瞥见萧红玉反常的样子,心下一惊,忙叫道:“师姐,你作甚?”
“女菩萨在上,信徒愿入瑶门,忠心伺候主人。”萧红玉神情陶醉,盯着女佛像的眼睛,自言自语道。
“不好,玉儿被这神像摄了魂魄了。”白头童翁惊呼,忙上前,点了萧红玉的心俞穴,令钱满粮:“乖徒儿,扯了那帷幔,将这神像的头盖起来。”
“是,师父。”钱满粮忙一把扯下神像边的帷幔,脚踏案桌,飞跃而上。
“乖徒儿,莫要看神像眼睛……”白头童翁叫道。
“明白了,师父。”钱满粮借力攀着神像的胳膊,将手上的帷幔,像撒网般从上往下盖在神像的头上。
就在帷幔落下的时候,钱满粮不经意扫了一眼神像,正与神像的眼睛对视上。只觉心神一荡,内力乱窜,脚下一滑,就往案桌上摔去。
“呔,阿弥陀佛……”随着白头童翁的一声高喊,钱满粮顿时恢复了心智,忙一个前空翻,稳稳落在地上,心有余悸地道:“师父,这神像的眼睛有古怪。”
“所以让你莫要看她的眼睛,并用布盖住。”白头童翁神色凝重,喃喃道:“瑶宫主怎么会在乢山?”
“师父,瑶宫主是谁?”钱满粮好奇地问。
“晚点告诉你,来,先将玉儿唤醒。”白头童翁解了萧红玉的心俞穴,并在萧红玉的风门穴上贴掌运功。
片刻,萧红玉便清醒了过来,见自己跪在地上,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我为何下跪?”
“你被这神像迷了心智,起来吧,我们看看这玉瑶宫还有没有人。”白头童翁无心多说,径直往大殿后走去。
这玉瑶宫分前后殿两个殿,前殿供神像,后殿应该是吃住的地方。
只见这玉瑶宫的后殿,厢房甚多,大概有二十余间大小相同的厢房。
东厢房比其他的厢房要略大些,每个厢房的门都是开的,从厢房门外走过,厢房内的摆设一览无余。
三人从西厢房的廊道开始走,廊道与厢房都是回字形的设计,最后到的东厢房门外。
东厢房的房门却是紧闭着的,白头童翁贴耳在门上听了片刻,不见房内有动静。便抬手叩门,问道:“有人吗?”
白头童翁连叫三遍房门,也不见房内有人应声。
于是,便去推那东厢房的房门,门却应手而开。
正当白头童翁要跨步进东厢房时,却从房内射出一支发簪来,“啪”地钉在门槛上,惊的白头童翁忙缩回伸在半空的脚。
“有人,师父……”钱满粮一把将白头童翁拉到门边,警惕地竖耳听东厢房的动静。
“何人无礼,乱闯私地。”东厢房内,一声娇喝声起。
“女菩萨,我们也非乱闯,只是无意登山到此,见殿门大开,便进来了。又见空无一人,心下好奇,才寻来后院。”白头童解释。
“谁与你说空无一人了?我不是人么?”东厢房房主似很气恼,斥责道。
“这不,现在才知道有人不是。既然有人,我们就不叨扰了,告辞。”白头童翁对两个徒弟示意,赶紧离开这个玉瑶宫。
“呵呵……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东厢房内响起阴恻恻的笑声。
“呸,女魔头,莫要装神弄鬼的,有种出来,看姑奶奶不打断你的牙。”被如此挑衅,萧红玉沉不住气了,叫骂起来。
见萧红玉口出狂言,急得白头童翁连连摆手阻止,却为时已晚。
只听的“啪啪”两声,不见东厢房房主现身,萧红玉的脸上,就重重挨了两个耳光,脸顿时就红肿了起来。
“我替你的父母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长幼尊卑的东西。”东厢房房主厉声喝道。
“呵呵……您教训的对。只是,千万莫打疼了您的手。”白头童翁腆着笑脸,讨好地回应东厢房房主。
“师父……”萧红玉很是不服,又着实心虚,刚才被人扇了两耳光,连人影都没看到。
“嘘!莫要多言,快向前辈赔礼道歉。”白头童翁似很忌惮房内之人,命萧红玉道歉。
“她打的我,我道什歉?”萧红玉不服,捂着脸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