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后,北溪下旨昭告天下,北溪王要迎娶圣皇夫。
时日定在一月后。
慕容修在正阳殿等到了午时,也不见百里沐笙回来,疑惑的询问门口候着的宫女,她去了哪里。
宫女如实回答,说陛下早朝后同摄政王出宫了。
慕容修眉头一挑。
感情这是躲自己去了。
宫女只瞧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面前的人就不见了,不由得心生疑惑。
百里沐笙躲在云安阁百里赫泽的房间内,百里赫泽狐疑的看着她。
“不是有要事相商?”
“嗯……”百里沐笙敷衍的点头。
如今北溪安定的没什么大事发生,一时间找不到个理由。
百里赫泽今日觉得百里沐笙不一样了,目光打量她半晌,眼尖的瞧见了她脖子上的红痕。
“阿笙,你……”
“无事,被狗咬了。”她连忙不动声色拉了拉领口,故作淡定回了一句。
“狗咬了?”
百里赫泽满脸狐疑,随即想到了什么,轻嗤一声:“半点牙印没有,看来这条狗不足为惧,你着人把它打死了没有?”
百里沐笙心虚的干笑两声,说太厉害了,没抓到。
说完见百里赫泽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连忙扭转话头问:“兄长,你同容归如今还没说话呢?”
“她住在凤鸣阁,我住在荣亲王府,隔着五条街。”
百里赫泽面无表情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言外之意很明显。
见不到面,哪来机会说话。
“你不知道去凤鸣阁找她?”百里沐笙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我堂而皇之去青楼,明日你桌上的奏折就能堆的比山高。”
百里赫泽一本正经摇了摇头,“招惹麻烦。”
“你不知道偷偷去啊!”
百里沐笙没好气的吼了一声,他这兄长还真是,榆木疙瘩。
“她已嫁人,还有了身孕,不该……”百里赫泽一边喝水,一边思量。
“百里赫泽你是猪吗?”
她气的猛的站起身,见百里赫泽眉头微皱,满脸无辜的看着她时,怒火从心而起。
“容归真嫁人了,还能留在北溪?还能再开个青楼?”
“她留在北溪是她的自由。”百里赫泽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她开青楼走的是正规流程……”
百里沐笙见他完全没懂自己说的话,满脸头痛,气的抬手虚空点了点他。
“百里赫泽,你真够蠢的!”
百里赫泽被骂的莫名其妙,看着百里沐笙往门口而去的背影,努力回想最近自己似乎没有做什么蠢事情。
怎么她要如此,恨铁不成钢的骂自己?
百里沐笙走到门口时又顿了下来,恐怕不直接说明白,他这兄长怕是真要孤独终老了。
“兄长,你就没想过容归那隆起的肚子,是胖了吗?”
“嗯。”百里赫泽煞有其事的点头,“有了身孕是会胖一些……”
这话气的百里沐笙无语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阔步往云安阁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怒斥:“从前怎么不知道,他如此的蠢笨如猪啊!”
不,猪都比他聪明!
“阿笙,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百里赫泽走到门边,看着百里沐笙的背影问。
“你没有得罪朕!”百里沐笙步子加快了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得罪月老了,没事记得去弘福寺求求姻缘。”
她刚踏出云安阁,就见慕容修来了,刚转身就被慕容修挡住了去路。
“躲我?”
慕容修似笑非笑看着她那强颜欢笑的脸,和乱转的眼珠。
“哪能啊。”
百里沐笙嬉皮笑脸摆手,满眼都是认真,“我是找兄长有要事相商。”
慕容修扫了一眼她满脸心虚的笑,落到她腿上,低头凑近她笑的意味深长。
“看来为夫昨日不够卖力,你今日还能四处乱跑。不如,今晚为夫再好好伺候你,如何?”
“大可不必。”百里沐笙一个腿软,连忙摇头拒绝,“大可不必。”
随后一本正经,好言相劝。
“夫君,《黄帝内经》有言: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医书也言:欲不可早,不可纵。”
“我今年不过二十一,正值当年,精力体力旺盛至极,你不必替为夫担忧。”
慕容修瞧着眼里掩饰不住的慌乱和害怕之色,笑的十分得意。
“陛下,人要及时行乐,方不枉此生。”
百里沐笙还没来得及拒绝,慕容修就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轻功一闪直奔正阳殿而去。
街上的人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虚无的影子闪过,并不真切。
顾言之感受到危险气息,神色一凛仰头看着空中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如今赤姣和青狸都去了南陵,禁军司暂由他接管,负责皇城和皇宫安全。
“行刑要开始了,赶紧去看看。”
“走走走。”
……
身前不远处有人招呼身边人,朝刑场那边跑去。
顾言之伸手拉过身边一个人,那人一见他连忙行礼,“见过护国将军。”
“今日何人被行刑?”
近期事情太多,顾言之都忙着禁军司的事情,没听说最近有何动乱。
“西南土匪今日猖獗,刚抓获一批,今日行刑。据说还有风声,有人还要在今日劫法场呢!”
劫法场?
顾言之松了手,那人便又行了一礼跑开了。
他沉吟片刻也去了法场,寻了一处高楼扫视法场周围并未见有何异动,目光落到了即将要被行刑的土匪身上。
正中间那人样貌周正,一身儒雅气像是个读书人,与他身侧的四个土匪格格不入。
顾言之瞧着那人有些眼熟,绞尽脑汁长了半天,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时辰已到,刑刑!”监斩官一声令下。
伴随令牌落地的,还有刽子手高举的大刀。
阳光下有暗器直奔刽子手,打在他们的手腕上。
随后就见人群中有人举着刀冲了刑场,与那些阻拦的侍卫交战。
“还真有人劫法场!”
“可不是嘛!”
“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
看热闹的人退开了些,窃窃私语轰然炸开。
一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从人群后冲进法场,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五个刽子手身前一晃,随着她手中迷药洒出,刽子手瞬间倒地。
监斩官吓的厉声下令:“来人,把他们都给本官拿下!”
黑衣人率先拉起那个儒雅书生要突围,手中刀手起刀落打退扑上来的士兵。
显然,功夫不好,不过一会胳膊上就被砍了一刀。
“快走!”她猛的推了那个儒雅书生一把。
“那你……”儒雅书生有些犹豫。
“再耽搁我们都走不了!”
顾言之扫视那些劫法场的,似乎功夫都不是很弱,再打下去恐怕人真的跑了。
他从高处飞下,将那被要劫走的土匪挨个往后踢飞砸落在地,瞬间有兵将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
其他人见状转身想逃,都被顾言之拦下,打退回去瞬间被士兵围拢困住。
黑衣人只感觉手腕一疼,手中刀“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她挥拳朝顾言之身后而去,顾言之眉头一拧,心里涌现出复杂。
这拳法,怎么与自己的那般相似……
不过三两下他就制服了眼前的黑衣人,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她挣扎时还恼怒呵斥:“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