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以为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呢,可实际上时间也才过去仅仅三个小时而已。
宇哥,牛哥,还有杨家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身边只有程小雨和阿龙。
阿龙阴沉着脸拿着电话在大吼大叫的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清楚,脑子迷迷糊糊的。
见我醒来,阿龙立马挂断了电话凑了过来。
“然然,你躺着,什么都不要想,我来摆平,我来摆平!”
我费力的比划了一下,声音沙哑的问道:“怎么了?”
阿龙沉思片刻后回道:“宝子这个傻币不听话,他看见你受伤就跟疯了一样!”
“跟四哥的人发生冲突了?哦,易老四!”
我惨淡一笑。
阿龙揉了揉脑门回道:“我都压下来了,你不用管,你现在就是安心休息,子弹刚取出来,太险了然然,大夫说,如果在偏一点点,你就完了。”
“这不是没死嘛!阿龙,联系金威,我要跟他换人!”
阿龙先是一愣,随即提高嗓门喊道:“你疯了?你这个身体情况还是先休息吧!”
“我不放心,听我的,联系金威,最后一哆嗦了,我肯定能挺住。”
“可是…………”
“听我的行吗?”
我干巴巴的看着阿龙,阿龙犹豫了几分钟后,最终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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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后,批发街,商贸城一楼。
金威提出的在这里换人。
四哥方面来的人是虎哥和坏哥,俩人距离我比较远,只是冲着我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尴尬,并没有交谈。
小温也在,他正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呢,很是得意。
对此我没有理会,谁会跟一个死人斗气呢?
反正我是不会的。
金威姗姗来迟,带着一个渔夫帽,还扣了一个墨镜,表现的很小心。
我电话遥控着大胖,开始进行换人,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但在临近交人时,金威反悔了。
“你们一会要掐,一会和的,这搞的我太没安全感了,而且黑山不是我的地头,我把人交了,想走出去都难。”
虎哥不耐烦的打断了金威的话回道:“你就直接说你想干啥,用不用我给你买一张出国的机票,看着你上飞机呀?草!!!”
面对虎哥的挑衅,金威并不恼火,语气依旧很是平和:“你俩选一个人送送我,上车后,我这边就放人。”
虎哥毫不犹豫的回绝了金威的意见。
“不可能,你别心思了!”
“等等!”我脸色惨白的出言打断道:“我送你走!”
虎哥和坏哥对视一眼,同时一愣。
只见虎哥想要上前说话,但却被坏哥拉扯这。
“行不行金威,你放人,我上你车,你看我这个鬼样子,吊着半口气而已,你也好控制。”
金威对于我这样的行为显然很意外。
“易老四真是一个洗脑高手呀,行行行,你们之间的烂事跟我无关,我有保障就行。”
说罢,我推开身后的阿龙,一瘸一拐的坐上了金威车的后排。
两分钟后,这边换人成功,锤子坐到了我身旁,李红霞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但四哥的父母并没有交到虎哥和坏哥手中,而是被阿龙接走了。
是的,四哥欠我的事还没办呢,小温得死,他不死,我是不会交人的。
金威在黑山很没有安全感,一路疾驰,油门都要踩到底了,车子差不多都要飞起来了。
车子并不是要往马河乡开,而是奔着市去,估计金威也是想躲一躲事。
“威哥,挺意外吧?自己亲弟弟摆你一道。”
金威沉默了一下后回道:“魏子然,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嘛?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心思的,这个时候跟易老四握手言和,呵呵,你这么窝囊,一辈子也混不起来。”
“你觉得你比我强?你觉得我输了?”
我轻声反问这金威。
“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吗?”
话音落,与我并排坐的锤子猛然出手,数根铁丝出现在他的手中,死死的扣住金威的脖子。
金威吃痛,方向盘乱打,车子开始在路上画龙。
而这时,李红霞则抢过方向盘,开始控制方向盘,没有惊叫,没有帮忙,就好像一切都跟她无关是的。
金威在挣扎,可他的挣扎无济于事。
一条鲜活无比的生命就这么慢慢的在我眼前消失。
锤子故意背过身,李红霞不敢去看金威,只有我,亲眼看着金威一点点咽气。
在今天之前,金威两个字在马河乡就值一百万,名下不动产无数,在当地也是颇有名气,坐的是头把交椅。
他的今天,会不会是我的明天呢?
我不敢去想,可又不能不去想,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我的生活,就是我的全部。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路边,锤子轻车熟路,就好像在脑中已经计划无数遍了是的,怎么处理尸体,怎么擦血迹,弄的头头是道。
“走吧,回黑山!”
我看着锤子,表情淡然。
锤子坐在主驾驶的位置沉默了好一会后回道:“我可以不回去!”
我没说话,而是动作缓慢的点燃一根香烟。
“魏子然,我求你,求你放我一马行不行,我不想再牵扯江湖上的事情了,我和红霞什么多不要了,给我们一条生路行吗?”
我淡然的看向锤子:“不行!”
“我跟你回去,你让红霞走行不行,这总可以了吧!”
我依旧干脆的回道:“不行!”
“……你能赢,赢的真踏马有道理,你比易老四,比金威,更狠,更不是人。”
我坦然的回道:“开车吧!”
锤子缓慢的发动了汽车,烦躁无比的抽着烟,一根接一根。
“尸体会有人帮你处理,我会安排好人处理你的事情,最多也就蹲个一年半年的。”
“金威死了,是易老四和小温联手做掉的,你不知情,我也不知情。”
“金威旗下的产业已经被我吞了,但我这人做事公道,该是你的那份,一定是你的。”
回去的路上,我思路变的异常清晰,就好像是一个冷血的机器,说着早就想好的台词,命令这锤子。
而锤子也好像被我折磨的有些麻木了,只是不停地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