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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乌眼儿你快听听,他说撒的呢?啊?我是不是幻听了?他说他是啥?”

我把光头的脑袋巴拉到了一边儿去,陈志趴在他耳朵边悄悄说道:“他说他是阿伊努人。”

容远仅用一句话就让一个光头壮汉为之而疯狂。

容远从脚边捡起沾血的手机递过来,我上前一步抽走了手机。

“拿来吧你,你怎么个事儿?咋骗人呢,之前不是说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民族吗?”

容远蹭了蹭手上的血:“我从小就知道这个事儿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就没人会接纳我。”

我擦了擦手机递给光头,冲着容远一挑下巴:“你得了吧,你不说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个啥,大家都是平头老百姓,哪有空歧视你。”

容远也没生气,低着头轻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可以查、可以问,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生锈的刀还在他脚边,对于他的态度,我有点儿没底:“所以,你的家人,也做过类似的事儿吗?”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是好事儿啊。

“我对我父母的记忆不多,但从我记事起,就知道他们害过人,他们自己跑了再也没回来过,村子里的人厌恶我,却还是会施舍给我吃的用的,他们恨我怕我,却给了我一条活路,后来四爷爷把我接走,才终于从过往里脱离出来。”

他说的不清不楚,但我估计恶劣程度应该差不多。

我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他在来的路上听到我讲这件事儿的时候反应那么大,我还以为他是不忍心,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他们都是同族。

我看着眼前这个漂亮清俊的青年总觉得不真实,难道是这个族的人就一定会做出那种血腥残暴的事儿吗?那容远又为什么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在我打量他的空档,容远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总觉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让自己难以置信的事儿,表情一变再变,逐渐往狰狞的方向发展过去。

光头惊呼:“哦呦,小伙子要走火入魔了嘛?”

我手比脑子快,一巴掌就拍在了容远肩膀上:“诶,你咋啦?这黑灯瞎火的你吓人倒怪,有话说话,别一言不合就黑化啊!”

容远被我推了这么一下就像被打断施法了似得一下抬起了头,他看起来有点儿懵,反应都慢了半拍,顿了一下突然说道:“我们快出去,我要去周围看看。”

说完他连地上的同胞都顾不上了扭头就往外走,我跟在他屁股后头追问:“咋了?你想起来啥了?”

容远慌慌张张的,说话都有点儿语无伦次:“我、我……佟叔……我要找他,找他问清楚一些事。”

他说走就走,没有一丝犹豫,我们只能跟在他屁股后头钻进了隧道,可一进了地洞乌云就开始躁动,张嘴就叫,吓得陈小花一激灵。

我对动物的直觉还是比较相信的,赶紧提醒容远:“你先等一会儿,乌云状态不对。”

可容远就跟着了魔一样根本不听我的话,“嗖嗖嗖”地往上爬,留给我的只有一嘴灰,我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追上去想要阻止他。

“吴燕青,你们不要管我,该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再管我了。”

容远的态度很坚决,手肘敲在地上邦邦响,听着就疼。

“你有啥事儿你说出来大家伙给你出主意,你先停!”

眼瞅着洞口就在眼前,我喋喋不休地试图劝说他,可他的反应好像格外激烈,被我这么一劝突然一个冲刺然后“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啊?卧槽?”

我的大脑空了一下,至于么?我有那么唠叨么,就气成这样?

不对,人类是可以飞的吗?

随着容远的离开,洞口一下子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只见一个粗糙尖利的大爪子就立在洞口,那爪子有我脑袋那么大,非常眼熟。

是瞿如!

“完了!”

我心里警铃大作,乌云的叫声也越来越凶悍,我赶紧往外爬,就在我要冒出去的时候那爪子忽地拿走了,紧接着一阵沉重的踏地声响了起来。

我七手八脚地爬了出去,一打眼儿就看见一只灰白色的三足大鸟叼着容远的领口正要跑。

我服了,容远不会被一口叨死了吧?咋不吱声呢?

“站住!把人放下!”

我冲出地洞就追了上去,那大破鸟跑起来那是真快啊,大腿根都能到我脖子了。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了人不人样儿了,当即就准备四肢伏地全力追赶,而那瞿如似有所感,它在奔跑中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让我心跳瞬间乱了一下,这瞿如长了一头蓬乱的白毛,像是鸟的羽冠一样,而此时那白毛飞散,露出一张惨白的人脸。

这还不算吓人,最要命的是这人脸非常像佟游!

而随着瞿如的动作,被它叼着衣领的容远也暴露在了我的视野中,容远正一脸惊诧地看着瞿如的脸,看来他也是因为看到那张酷似佟游的脸才没挣扎。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佟游还是瞿如,它看我的这一眼十分复杂,哀伤而疯狂,不像一个纯粹的动物。

还没等我搞清楚它的身份,它就扭回头去边跑边挥舞起了那双巨大的翅膀,几下振翅之后便腾空而起,地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奶奶的纯纯不讲武德,我掏出锤子来想扔出去,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容远罪不至死啊!

这时陈志和光头也追了上来,我头也不回地喊道:“你们去开车,我去追他们。”

说完我扔下背包窜了出去,而乌云紧随我的身后,我时不时抬头观察着他们的动向,然后带着乌云在树林中穿行。

我们脚下的路起伏颠簸,而天上的瞿如却一路迎风,扇一下翅膀顶我跑好几步,可我们的车是商务车,越不了一点儿野,走土路都是折磨,眼下只能这样僵持着。

我和乌云就像猎人和猎犬一样翻山越岭紧追不舍,我的速度越提越快,头发都被风拢在脑后,两侧的风景全都成了残影,渐渐得乌云开始有些赶不上我了。

“乌云,回去找他们!”我放声大喊。

乌云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舌头都要甩到后脑勺了,但它死活就是要跟着我。

这样跑下去容远没追着,乌云却容易被累死。

“来来来,祖宗,我真是欠你们的。”

我骂骂咧咧地回头一把把乌云扛在后背,一手抓两条狗腿。

我依然健步如飞,但这对吗?谁家猎人扛着猎犬跑啊?

瞿如抓着容远一路向南,越过了公路,就在我扛着乌云狂奔而过的时候,公路北向驶来一辆汽车,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一颗大光头冒出来冲我大喊:“帅的呢乌眼儿!亚克西!”

我扛着乌云崩溃大喊:“给我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