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阿仁,你这两年来心性确实好了许多。爹这里有个任务给你,同时也是个考核,若是你通过了这个考核,对你行动的限制我就彻底解除。”
听到这里,战霸天激动得难以置信:“真的吗?是什么任务?”
战渊娓娓道来:“这个任务其实很简单的,就是去收账。”
“收账?”
“对,就是收账。”
“去哪里收账?”
“去这里。”战渊的办公桌浮现出一幅地图,上面标注了天府国的地形省份,在西边的一个沿海省份海东省,那上面被标注为金陵城的一个点亮起来,陇西战家城这里也亮起来,二者连接一条道路。“你就去这里,去找我们的亲戚收账,他们相当于我们的外宗,在金陵做生意,受我们的保护,所以要上供,要收多少我会指派人陪你去。”
战霸天问:“既然是亲戚,怎么论辈分?”
战渊欣慰地笑了:“你小子确实精明多了,他们那一支是我的弟弟生出来的,现在当家的人已经是第四代了。”
战霸天插嘴:“怎么不见老爹你提过叔叔?”
战渊无奈道:“他没有灵根是凡人,所以去了外面,我娶你娘之前他就出事故去世了,所以不曾跟你说过。”
“所以他们当家的族长都得叫我爷爷?”
“你这么个四岁屁崽,就别让他叫你爷爷了,你叫人家哥哥就可以了,显得亲近。”
“好好好。”
战霸天领了令牌,回他的院子收拾物品。
此刻还是清晨,李婉卿却早早出来观察她育种的植物,而且十分认真。
自那天之后,战霸天除了教授她一些分类学、形态学、土壤肥料学的知识,就再没有说过几句话了。
不过她学习起来很起劲,不仅战霸天教的她都学会了,她还从战家的图书馆里借了很多有关植物的书,学起来不亦乐乎,很有干劲。
战霸天也很帮助她的学习,有实验的需求他都尽量满足。
因为自从那天晚上把李婉卿从爆炸的火焰中救回来之后,战霸天就可以控制自己的杀气,不让那个东西胁迫自己。
为此他很感谢李婉卿。
现在要出差一趟,有些话对她说:“你来我家三年啦,其她人都领钱走了,就你一个人了。”
李婉卿欢喜地说:“没有四爷,我什么都没有,安心的生活,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知识,这一切都是四爷您给我的。”
“我要出差一趟,你这两年来给我把这些花草树木都养得很好,为了感谢你,说说想要什么,我去的那个地方商业发达,有很多东西,我可以给你带回来。”
“我要外国的植物书,研究生理的。”
“你也真是够热爱的,我是想不到你对这个有这么大的热情?”
“它们看起来不会说话,但是我听得到它们想告诉我秘密,一片叶子里都有着无数的细节,当真有趣。还有就是我爱您,才这么有动力。”
“啊?”听到李婉卿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战霸天的不得讶异了一声。
见到对方如此反应,李婉卿捂嘴坏笑,解释道“我对四爷的爱是敬爱,四爷不必惊讶。难道说?是四爷想要那方面的爱吗?我是四爷的人、、、”
战霸天比了个休止的手势说:“打住。别耍嘴了,你家四爷才四岁呢,对你不会有想法的。我走了,你安心待在战家,要什么找管家要就可以了。”
说完战霸天转身就要走。
李婉卿叫住了他:“四爷!我还要您带回来个东西!”
战霸天停下脚步转身问:“什么东西?”
“您!”
战霸天猛地转头快步走,快要走出院门时才停下脚步,说:“好。”
。。。
按照战渊的要求,经过十四天的马车旅行,几乎横穿天府国,战霸天与车夫兼会计的林效终于到了海东省首府:金陵。
这也是个大城市,规模和陇西战家差不多,都是几百万人口的。
林效感叹道:“四爷,您这一路上不动手,光动动嘴就吓退那么些土匪啊。”
“我不轻易动手,一动手就必然要杀。只能说,那些土贼没有让我怒不可遏,若是一路管事,我们怕是半年都到了不了,到时候抢了地方州府的任务,又要说我管闲事出风头了。接着走吧,什么时候就干什么事。”
进城,到了目的地。
一片街道的雪都被扫的干干净净,金陵战家的人都出来迎接这个远道而来的“老祖宗”
族长战赦叫道:“霸天爷爷。”
战霸天苦笑回应:“不用不用,我父亲让我与你兄弟相称,战赦哥哥,你叫我阿仁就可以了。”
听他小小年纪便对答如流,众人皆赞叹果然是仙人苗裔、内宗世子,又看他如此和善,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之后便由战赦的儿子战琏以及侄子战瑛(宝玉)带战霸天去参观家族里的产业。
走进一个巨大的商场,里面有各色各样的店铺门店,有一块区域就是专门卖出一些海外事物的,战霸天数了数起码有五十个国家地区的,有玩具、有服饰、有家具,各色各样新奇百变,有书,但是都是些娱乐的书,至多还有些科普类的书籍,写得很浅显,找不到战霸天要的。
还有一个地方专门是用来卖出饰品的,这些饰品,玉石金银都有,甚至有灵具,总之就是万般奇特,新奇百出,不光好看、还好用,除了有些贵。
虽是这样,也有许多客人在挑选。
一对男女正在挑选,男的矮小、女的高大。
女的是战霸天认识的,战霸天就叫住了她:“沈云!”
沈云回过头来看,大喜道:“恩公。”
沈云一旁的男性看见沈云对战霸天的态度,顿时脸色阴沉,拦在沈云与战霸天的中间,问沈云:“他是谁?”
而战霸天问沈云:“他是你弟弟吗?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沈云幸福微笑说:“他是我爱人。喵宝,你就别吃醋了,他就是那二位恩公中的弟弟,战霸天。”
听到这里,那个被沈云爱称为喵宝的男性顿时对战霸天态度转晴,一口一口恩公地叫:“恩公,多谢你,要不然我就遇不到云宝了。跟恩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金汤,绰号金汤勺,在这沿海一带做海上贸易的生意,恩公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叫我。”
战琏听到金汤勺的名号向战霸天解说他的厉害:“阿仁叔,金老板可厉害了,我们战家几乎一半的海外货物都是从他那里来的。”
金汤也认得出金陵战家的琏二爷:“琏二爷,想不到我的恩公竟是你的叔叔哩。”
战琏打趣道:“何止是我的叔叔,要不是他自降两辈,叫我父亲做哥哥,我都得管他叫曾叔祖呢?”
战霸天不管他们,只是问沈云:“他是?”
沈云似乎知道战霸天想问什么:“凡人。”
不顾及金汤勺的颜面,战霸天接着问道:“他这样幼小,又是个凡人,到底有何出彩的地方令你喜欢?”
所有人沉默,期待着沈云的回答。
从十一岁开始就被人讥笑身高,金汤早已不在意他人说他,只是这次他格外在意沈云眼中他的是怎么样的。
他呼吸秉持,眼眸颤动,有些自卑的预设从他的心里涌出。
他觉得沈云是世上最美最好的女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所以他格外在意沈云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个他因为自卑而不敢问沈云的问题。
只听沈云安静甜美地回答,仿佛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他爱我。”
战霸天沉吟道:“他爱你,是因为爱吗?我遇到这东西可真管用,不过也确实,没了这东西生活无味。”
金汤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了,多年以来的阴霾消失、受过的所有讥讽、辛酸失败都在此刻化作甜蜜的感受与激动。
他在海上历经万千国家都没有找到的真正秘宝,早在一年前就找到了。
他自从母亲去世之后都没有流过的泪水,现在从他的眼眶里奔涌而出。
“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还是挺好奇你们的事的。琏哥儿,找个地方吧。”
战琏轻车熟路地带路到了一个高档会所。
才坐下。
战琏亲自安排着女仆上那些果料饮品、又吩咐该如何弹奏音乐、唱什么调子。
“琏哥儿,不用唱调子,弹些清淡的。”
“好,全听阿仁叔的。”
背景音乐便成了一股空灵的声调。
沈云也随着音乐渲染的气氛开始了自己的讲述:“一年前,我恢复了自由身,但仍然是战成大人的部下,大人没有给我什么任务,只说若是有必要的话才会指派我任务。我闲来无事,于是想了想我有什么没做过的事,我想到了我没见过海,于是便来到了金陵。喵宝你知道我是来金陵的第几天认识你的吗?”
金汤摇摇头说不知道。
沈云接着说:“我是第一天认识你的,当时刚好问你路呢,我还记得我是去找灵具店呢。当时你好热情的要亲自带我去看呢,我后面,到了店里才知道,你是那么大的一个老板。都有些吓到我了,我一辈子挣的钱都还没有你一个月挣得多呢。”
金汤此时露出一副骄羞小猫的神情来,配合着他幼小的身材,又骄傲又害羞地笑着说:“没有啦云宝,喵宝哪有那么厉害。还有我可不是热情才给云宝引路呢,我当时一看见云宝就喜欢的不得了,当时不想就此错过,想要跟你接着联系。”
金汤刚说完当时的意图便被沈云一把提溜过去、放到腿上、摸着头问他:“喵宝,你当时是看上了我什么了?”
金汤被如此把弄,反倒更加高兴,笑嘻嘻说:“喵宝不记得了。”
沈云挠他的咯吱窝:“臭屁喵,快说。”
金汤受不了她,连忙求饶道:“我说,我说。我当时觉得云宝特别漂亮,一眼就吸引住了我,觉得要是自己当时错过了就一辈子也找不到这么吸引我的了,当时云宝不是问了我两次吗?还以为我不说话是怎么了,我当时就是想得太多,愣住了,实话说,我当时正在考虑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沈云面色红润,满心欢喜:“臭屁喵,这么会说话,奖励亲亲。”
战霸天被这两公婆秀了一脸的恩爱,嘴里有些泛苦、又有些甜滋滋的,心想:“好肉麻的两公婆,有些该杀。怎么有这么肉麻的人?”
不免翻出一股嫉妒,但绝不是嫉妒那么简单,就好像他本来也拥有那样一个人,那道倩影带着悲伤又一次出现在战霸天的脑海里,可是只是个背影,就是依照着这个背影在这个时代也可能找不到她。
在战府,看见战琏与他妻子也是恩爱,但是没有金汤和沈云这般恩爱到了腻在一起的感觉。
一旁的战宝玉不合时宜地问道:“金老板,你吃过多少女孩子嘴上的胭脂?”
战琏呵斥他:“宝玉!没大没小的,你喜欢吃那东西、就以为人家也跟你一样?”
金汤坐在沈云的怀抱里笑着说:“没事没事。宝玉兄弟,我不怕人笑,我以前吃过好多女人嘴巴上的胭脂,但是我现在不吃了。因为我家云宝不用胭脂也比别的女子靓丽百倍,所以就没必要吃了。”
他刚没正经一会儿,就又沉浸在沈云的豪乳里面:“喵宝其实也想吃一吃云宝嘴上的胭脂呢,只是云宝不涂那个东西呢。”
沈云满是宠溺地说:“好好好,下次涂给喵宝吃。”
看到这两公婆这么恩爱,战霸天有些不舒服,心里躁动不安。
看了沈云一眼,有些试探地问:“看来你们两个是挺了解的了,是不?”
沈云知道这是战霸天问她:金汤在不在意绿皮山洞里面的事情。
她回道:“要是他不能接受我的过去,我也不会选他,我也不会爱上他。我的过去全部都跟他说了,当时我还以为他会拒绝我,可是没想到,我家喵宝反倒是称赞我有本事、有毅力。”
战瑛好奇道:“什么事啊?”
沈云态度自信,看来她遇到她的喵宝之后她也释然了:“我也不怕害臊,我也不羞。我的故事还得从陇东省的一个小村子说起。”
。。。
沈云好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谁的媳妇了。
她三岁的时候被父亲不知是卖还是送的给了隔壁村一户姓慕的人家养,干什么呢?
简单,她原来的家里终于出生了一个男孩,可母亲为此过世,父亲身体不太好,家里养不起她,只能让别人来养她了,养她当儿媳。
她男人是一个不耳聋的哑巴,家里的独苗,比她大四岁,叫慕辰。
他两个从小长到大,沈云一直被告知,这个不会说话的哥哥,是她的丈夫。
到了十三岁,沈云长到一米七的身高,来了红,可以生孩子了。
她十四岁跟慕辰洞房,还记得那一天晚上,他两个都不知道干什么,反正就是一种奇怪的氛围骚弄着他二人的心,痒痒的,不过却是沈云扑倒了慕辰。
过了一年,沈云生了孩子,是个男孩,慕辰取名字叫慕长生。
沈云当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可能就会这样过下去了,毕竟她的慕辰哥不会说话、但却是用心来疼惜她,爱护她,照顾她。
再又过了一年,十六,疫病,公公婆婆、慕辰长生都死了,全村死了一半人,整个乡也都死了一半的人,她父亲家也没了。
她给全家埋葬。
还记得当时埋长生的时候,她一直过意不去,嘴里念叨:“长生啊长生?你也不长生啊,你怎么两岁都没有就死了啊!怎么两岁就没啊。”
为了处理疫病,省里面派来了修士,剩下这一半人就是他们救的。
而沈云就是被诊治的时候发现了灵根。
接受了修士们的“灵力引发”,沈云也成了修士。
修仙者是国家的资源,是一种很好用的人才,地位比凡人高得多。
修仙者到哪里都是受到尊敬与重视。
他们很容易找到事做,钱也很容易到他们手里。
可是沈云并不高兴,实在是难以高兴,她的思维里面就有一种自责,认为是死了全家才换来的灵根。
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给沈云引导灵根的那个修士热心地问沈云愿不愿意到省里工作。
沈云没有答应,只是向他要了一些自保的功法,那个修士也没多讲,给了沈云治疗、防御、攻击、侦查的一些书籍功法,还给了她一个装有些许金银的储物袋。
现在回想起来,沈云后悔没有问那个修士名号,那是她第一个贵人。
在给全家披麻戴孝四十九天后,沈云开始了她的旅行。
路上,沈云救过一些逃旱灾的人,这些人当时被土匪追杀,沈云杀了几个土匪,那是她第一次杀人,但她装出老练的样子,剩下的土匪知道她是修仙者,又看她杀伐果断,便慌张地跑了。
这一批逃难的人就成了沈云的部下。
十七岁,到了陇东的首府,沈云带着她的部下加入了一个高价雇佣修仙者及其队伍的公会,该工会接受许多人的任务,有仙府世家的、有凡人的、有亚人的,总之只要给够钱就可以使唤修仙者、或者拥有强大力量的人给自己工作。
沈云接到的第三单就是那个女商人李婉卿的。
只可惜,遇到了意外:有着奇特力量的绿皮,并且被掳进他们的山洞,受辱了许久。
不过幸好遇到了战成、战霸天两兄弟搭救。
给战家做了两年的事,战成便要给她自由,沈云接受了,但仍然作为战成的属下。
之后到了海东金陵,遇到了金汤。
现在二十一岁,一转高阶修为。
回忆结束。
战霸天感叹道:“想不到你的故事也是如此曲折。”
沈云疑惑:“也?”
“你最后护卫的那个人,叫李婉卿的女商人,还记得吧?她现在帮我做事,她的故事也是曲折波澜。不过你当时从洞里被救回来就恢复正常是真的厉害,别的女子有些到现在都还没走出来。”
沈云沉思一会儿:“其实恩公,有一些细节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只跟我家喵宝说过。既然恩公疑惑,那我就说出来。”
“那天,”
沈云坐在房子里织布,这房子不远处就是她家的麦田,好多亩,长得十分漂亮。
一阵风吹过来,麦田上泛起层层叠叠的浪,一波又一波的荡漾过来。
沈云的目光也被麦浪吸引,从织布机上转向了门口,田间的小道上走来一个人影,沈云认得出来,是慕辰,不止是慕辰,儿子长生骑在他脖子上,他父子俩刚从镇上回来。
沈云高兴地出去迎接他们。
慕辰笑盈盈地说:“他一定会健健康康活下去的。”
沈云的心波光粼粼的。
长生的小手在空中丫丫地挥舞,见他小脸蛋不高兴,沈云才发现他是要自己抱他。
心里好像一潭死水被丢进了一块石头。
看向慕辰,她猛地发现慕辰可以说话了。
太好了,沈云高兴地说:“你能说话了!?”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慕辰微笑着。
那是最好看的笑,那是最好听的声音。
金色的回忆渐渐淡去。
沈云睁开眼,看见的是战霸天以及战成。
之后的事便是我们知道的。
。。。
听完这个故事,战瑛直接就哭了,战琏眼眶有些湿润,坐在沈云怀里的金汤对沈云说:我绝对会对你好好的。
战霸天感慨:“真不知是该说你幸运还是说你不幸。”
沈云说:“我是幸福的。”
随后战霸天亲自给沈云以及金汤倒了两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椰汁,说:“来,我敬你们两个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永世同心。”
而当战霸天正要把椰汁倒进嘴里的时候,他又缓缓吧杯子放下。
喝完酒的两公婆看着迟迟不动的战霸天,问:“恩公?”
战霸天好似在追查什么东西的动向一般,微调耳朵的方向仔细听声音:“先别说话。”
随后他化作一道虚影,破墙而出,从十二层楼的高度破墙而出。
不一会儿,他扛着一个十岁的男孩从他刚刚出去的洞里回来。
那个男孩胸口到腹部受了好严重的,几乎一整块肉都被什么东西咬下来了,通过他上面的牙洞,一些内脏都看得见,十分骇人。
不过战霸天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止住了血,但不够:“沈云,快来治他。”
沈云接过手,绿色的荧光从指尖冒出,划过男孩的伤口,像电焊一样的把他的肉合在一块,随后又给他服下一枚造血丹,一分钟后男孩就醒过来了。
他哭着说:“妈妈不要吃我!”
战霸天安抚道:“你先冷静冷静,这里是安全的,安全的,我问你什么你就告诉我什么。”
男孩发现自己被救了,这里的人看上去没有凶狠的,便安心地点点头。
“你叫什么?”
“张龙。”
“你家住哪里?”
“我家住城外希望村。”
“你为什么来到城里?”
“我是跟我妈妈进城看舅舅的。”
“你妈妈呢?”
“走散了,”
张龙哭泣道,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之后我又看到她在一个巷子里朝我招手,我好怕,我觉得妈妈不要我了,这几天我都不是很乖,老是跟妈妈吵架。我当时怕极了她不要我,跟着她到了巷子里,我就抱了上去,可是过了一会我就觉得胸口还有肚子好痛,好痛好痛,我往下看,是血,好多血,都是我的血,我感觉要死了,就叫了出来,”
说到这里,张龙十分伤心,抽啜哭:“呼呼,妈妈不要我了,妈妈要把我吃回肚子里去。呜呜——。”
战霸天将自己纳戒里面母亲为他准备好的冬日衣服拿出来,给张龙披上,这衣服出奇的合适。
“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去找你的妈妈。你妈妈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就不要你的,更不会吃你。那个东西不是你的妈妈,那是一个怪物,我听到你的求救声便去找你,那个时候我看见的是一个怪物,肚子的地方有一张大嘴,尖牙利齿的,整个怪物灰白皮肤、没有毛,长得很丑。他见到我便遁地跑了,我为了救你也没有去追它。”
沈云问:“恩公,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
张龙站起来打算跟战霸天走去找他的妈妈,可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哭起来:“妈妈会不会已经被那个怪物吃了啊?!”
确实有这个可能,这问题令战霸天不得不思虑,不一会儿他对张龙说:“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你妈妈,你妈妈一定没死的!”
看着坚决的战霸天,张龙有了希望。
思索找人的方法,战霸天突然想起了他大哥做过的一件事,随后他问沈云:“沈云,你能不能做到用神识连接两个人的意识?”
沈云不知道她的恩公要干什么只是回道:“可以。这种方法只要双方不设防备就可以。”
战霸天对张龙说:“张龙,仔细回想你妈妈的味道。沈云,连接我们两个。”
。。。
张龙、战霸天、沈云出现在张龙与他母亲走散的街道上。
战霸天鼻子嗅嗅,回味着张龙记忆里的味道,贴着地面闻。
现在天空下起小雪,若不这样闻的话就找不到了。
他母子二人走散应该只有一个小时,加上天气冷,街上人不多,不一会儿果然闻到了他母亲的味道
沈云看着自己恩公如此搞笑地贴着地面闻,既忍着笑意,又觉得战霸天实在是一个好人,能为一个陌生小孩做出这样举动,感叹道:“恩公,怪不得叫阿仁呢。”
顺着味道的踪迹走了不一会儿,战霸天猛地站起,叮嘱沈云:“找到了,我去去就回,你看好张龙。”
随后就化作一道瞬影。
过了不久,带回一个女人,正是张龙的母亲。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
叫沈云回去,把他母子送到张龙的舅舅家,张龙的母亲说:“阿龙,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战霸天还没有说自己其实是弟弟什么的,张龙的母亲就从屋子里面拿出些喜糖来让战霸天拿着。
才发现这户人家是摆结婚的喜事。
想来是张龙的舅舅娶老婆,战霸天就将喜糖收在储物袋里。
再三谢绝他母亲的留宴好意,战霸天便回去了。
而一双鬼魅的眼睛也跟在战霸天的身后,只不过藏在墙里面。
跟在他的后面,令他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