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直播间中。
网友们纷纷表达了对江晨兄弟命运的感慨。
“窝囊废！他说我是窝囊废！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就是在说我？”
“我也有同感，虽然我没有这种经历，但我能体会到，可能每一个在底层打拼的小人物，曾几何时都是窝囊废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他终于拔刀了的时候，我觉得好燃！一股中二之气在我的体内疯狂流转！”
“此时此刻，我只想说，江晨干得漂亮！虽然这很残忍，但是试问在这个时候谁又能忍得住呢？”
“太对了！就是要这样！一味地忍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这一点真的深有体会！”
“泪目了！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窝囊了一辈子的人，心中潜藏的血性爆发了！”
“救命！在他说他要跟朱英泽换命的时候，我实在是绷不住了！我真的要哭死了！”
“最好哭的还得是用命换他一个窟窿眼！我们这些穷人的命真就这么贱，这么不值钱吗？”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这个江晨太凶残来着？为什么现在我觉得他那十八刀捅的合情合理！”
“岂止是合情合理，我踏马要是在现场，我都想给那个朱英泽补上一刀！”
“怎么办，这个江晨，虽然他很凶残，但是她真的好会！每一句话都戳在了我的心巴上！心焦疼！555……”
“…………”
庭审现场。
江晨用手在脸上抹了抹。
再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江晨用他模糊的视线再次看向审判席，恭敬地说道。
“审判长，这就是所有的案发经过了。”
审判长苗峰点点头。
江晨的这一番肺腑之言，就连他都有些动容。
只是碍于身份，他必须时刻保持庄严，不好表现出来。
此时的法庭，沉浸在一片愤然和哀叹的气氛中。
第一个打破了这种气氛的，是检方席上的侯波。
只见他缓缓地举起了右手，对着审判席说道。
“审判长，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本案的上诉人江晨。”
审判长苗峰看了看侯波，点点头说道。
“可以，请问。”
侯波起身看向江晨，问道。
“江晨，你和江暮都提到了同一件事，朱英泽等四人将江暮殴打致重伤。”
“但经过警方的调查，这件事并没有被查实，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江晨看着侯波，犹豫了一会，然后摇摇头说道。
“不否认。”
侯波继续说道。
“既然这件事情没有被证实，那也就是说，你们所说的这件事，有可能就是不存在的。”
“当然，除了你们这些当事人，没有人能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我的意思只是说，站在我一个第三者的角度上来说，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是存疑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懂我的逻辑，我想问你的是，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同意吗？”
江晨想了想，点点头说道。
“我同意。”
侯波也点点头，再次说道。
“既然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是存疑的，那么我就要问问你了。”
“你要怎么让我这个第三者相信，你之后所有基于这件真实性存疑的事件而产生的心路历程？”
“你承认了你事先就对朱英泽存有杀心对吧，但是你又说在见到他们之后你退缩了，而问题就在于朱英泽最后还是死了。”
“不得不说，你这一套心路历程叙述完整且合理，但是我必须提出一点。”
“我们最后看到的事实是，你想杀了朱英泽，你主动约了朱英泽他们，还带了刀，最后你还用这把刀杀死了朱英泽。”
“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谋杀了朱英泽，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有些曲折，而你利用了这些曲折，编造了这么一个自圆其说的心路历程？”
“我知道你可能会说，这些都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是，你有办法证明，你的这些心路历程的真实性吗？”
“因为事先你必须认识到一点，我们这些第三者是没有理由无条件相信你的心理活动的！”
侯波的一顿输出搞得江晨有点懵逼。
他反复思考再三，还是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我没办法证明。”
闻言，侯波得意地说道。
“那我可不可以认为，这些所谓你内心的心态变化，完全有可能是你杜撰的？”
此时，江晨已经被侯波给绕晕了。
他只是很客观地描述了一下他案发当晚的心理变化。
怎么被侯波几句话一说，就成了杜撰的了呢？
江晨一时有些想不通。
更是无言以对。
看着江晨那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
侯波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就连现场的观众，也有很多被侯波的言论绕了进去。
虽然他们基本上还是站在江晨这边。
但心中已经稍稍有些怀疑起江晨话里的真实性了。
“审判长，我有话要说。”
这时，林昊突然发声。
侯波闻声望去，只见林昊正高举着右手。
审判席上。
审判长点点头，说道。
“辩护律师请说。”
林昊站起身，正对着检方席上的侯波。
“侯检察官，你刚才问了我的当事人几个问题，现在我也问你几个问题吧。”
“第一，我的当事人只是陈述了一遍案发经过而已。”
“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保留意见，但是你有必要煽动其他人去质疑他吗？”
“第二，我的当事人确实对朱英泽有杀心，最终的结果也确实是杀死了朱英泽。”
“那你又要怎么解释，为什么他一直要等到对方动手了他才拿出那把折叠刀？”
“难道他就不怕四个人在跟他近身缠斗的过程当中，仗着人数优势夺刀反杀吗？”
“第三，你说江晨有可能只是在杜撰，那么你方又有证据能够证明吗？”
“如果你想说只是一个有可能的假设，不需要证据。”
“那我再问问你，侯检察官，你知不知道刑事案件的被告人是不需要自证清白的？”
“你作为一名检察官，在法庭之上公然对一个尚未定性的夏国公民，做有罪推论，你不觉得这样很危险吗？”
林昊这几个问题一出口。
侯波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
庭审现场也在这一瞬间，再次恢复了一些之前针锋相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