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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凛光的睡眠质量确实值得钦佩。

童磨在分神看向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男孩儿时在心底暗自感慨。

明目张胆的走神让猗窝座的攻势更加迅猛,谦让和放水不能让对方满意,安慰和引导性的话语也只让这个男人越来越生气,凛光教的东西童磨都用了个遍,也没见起到一点作用。

反倒是偶尔蹦出的回应更大声了,虽然回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凛光说猗窝座很喜欢和强者交战,越是厉害的,能打的久的,也就越喜欢,那他们打了这么久,是不是代表猗窝座其实也会有点喜欢他?

童磨这么想着,看着那个即将杀到面前的拳头,连眼都没眨一下,数个结晶御子挥动扇面,无数冰晶凝聚成棱形,随着狂风一同袭去,每个棱角都像刀刃一般轻易留下伤痕。

鬼和鬼之间的战斗大多是毫无意义的,毕竟无法致死。

在童磨眼里,猗窝座向他发起的战斗其实也是毫无意义的,他们的实力没有大到他可以完全压制将猗窝座撕碎,又没有小到猗窝座可以真的将他的脑袋在他非自愿的情况下打碎。

到了猗窝座这种程度,别说是被冰刃划伤,就算被刺个对穿冻成冰雕也很快能挣脱,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斗,猗窝座不会赢得胜利,所以童磨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猗窝座越打越有精力,天边已经开始有些光芒了,琴叶一会儿就该醒了。

虽然他不觉得作为鬼这件事本身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但琴叶的胆子很小,会被那些聒噪的人类吓到,说不定也会被他吓到....而且猗窝座的事情也不太好解释。

虽然童磨并不介意继续陪着猗窝座这么‘玩’下去。

但也许还是先暂停一下,留着晚上再继续会更合适。

“虽然跟猗窝座阁下这样玩确实很有趣,但是,猗窝座阁下,天要亮了哦——”

童磨是这么说的,他觉得他的暗示已经足够清晰了,如果是凛光,立刻就会明白游戏该暂停了。

但猗窝座不是凛光,回答他的是击碎冰柱的拳头。

很显然,那位不仅不想暂停,还想要继续打下去,并且准备进一步破坏这个已经有些岌岌可危的建筑。

那只拳头在击碎冰柱后高高举起,照着那个姿势,很明显是准备直接朝着地板来一下。

啊。虽然刚才的打斗尽量都被冰层缓冲而不至于太明显,但如果这一下真的打下去,童磨毫不怀疑,这个屋子肯定就要重新维修了。

天就要亮了,而童磨暂时没有要挪个窝的打算。

“血鬼术·寒冬冰柱。”

这次冰柱不是从上方而是从地板,自下而上发起的进攻让猗窝座停下了攻击趋势,迅速的跃起,挥舞着拳头甩出空式将那些追上来的冰柱碎个彻底。

“血鬼术·蔓莲华。”

小小的御子随着童磨一起挥舞扇面,一瞬间,藤蔓一般的冰晶从四方八方生长,只一次眨眼就将整个屋子封锁,尚且停留在空中的猗窝座就像被瞄准的雀鸟,箭矢脱离弓弦,雀鸟便被刺穿身躯这段翅膀,只能被迫坠落。

“童磨!”

虽然童磨所设想的是小鸟,但实际上被捕获的却更像是暴怒的受伤猛虎,只是利爪被捆绑,身躯被束缚,动作被限制,空有一口尖牙也毫无用武之地。

“别这么大声,要是吵醒小凛....啊,果然被吵醒了呢。小凛光。”

这个名字的出现让猗窝座也转过头,所见便是正懵懂的眨着眼,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揉着眼睛,似乎刚睡醒的男孩儿。

“我还在做梦吗......”

“虽然小凛光看起来有些睡糊涂了,但现在确实是清醒的哦——”

“那为什么,猗窝座会在这里....?”

凛光从全是冰的地板上坐起身,才注意到自己撑在地上的手掌下一直攥着的是熟悉的短衫,而这件上衣的主人,此刻脸上的表情谈不上好。

不过猗窝座的处境看起来也确实算不上好,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应当不只是他的,但也肯定少不了他自己的,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藤蔓,那些起着束缚作用的藤蔓,狠狠勒进皮肉,那些叶子状的冰晶轻易就能再次造成创伤,那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藤蔓似乎是直接从皮肉中刺穿了胳膊,从骨头间钻出来以提供有力的捆绑作用。

确实有效,有效到能捆住猗窝座,但看起来也确实谈不上舒服。

“啊,是我把他叫来的,因为想要分享一下......”

童磨本想去拿那个酒坛,但瞧去时只能找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余波震成碎片的残渣,也就放弃了想法,反正只是个借口,凛光总会信他的。

“那你为什么绑着他?”

“因为天要亮了,猗窝座阁下却不愿意停手,如果再打下去的话,我怕琴叶会找过来,而且我想,小凛光应该也不想就这样晒太阳吧。”

凛光眨了眨眼,转头时倒是真的瞧见窗外边际线上的一抹白。

“那现在你可以放开他了,猗窝座不会继续打了。”

藤蔓被收回,冰层和薄雾也逐渐褪去,只是屋内的气温一时半会还升不上来。

猗窝座安静的诡异,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凛光歪着脑袋看向他,有点不习惯他这样的安静,于是试着站起身,但不知道是还没睡醒,还是快要睡了,站起来的身体并不受控制,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迈出第一步就趔趄着直直朝着地板靠近。

他的脸没有亲吻地板,从颈后传来的力道拽住了他,再一发力就将他拽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当作看不见我呢。”

被轻易抱进怀里的凛光抬起头看向板着一张脸的猗窝座,对方脸上的表情还是很糟,也不肯开口,凛光也不着急,只是将那件短衫递给对方,猗窝座看了看,无声的坐下,将他放在腿上,利索的将那件短衫又穿上了,给凛光当了半个晚上枕头的衣服也染上了一股血气,但猗窝座也懒得搭理那些小事了。

“喂——两位——现在要换作看不见我了吗?”

童磨对自己在这两位心里的定位毫无觉察,收起了扇子自顾自地也靠近过来,自来熟的就坐在猗窝座身边。

“为什么突然过来了啊?你不是....”不喜欢童磨。

后半句并没有出口,但猗窝座知道凛光在说什么,面对凛光时他从没有隐瞒的心思,坦白了是童磨一直骚扰又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他觉得可能是凛光在这边,就干脆过来看看。

但也只是点到为止,没去讲那场屈辱的战斗和最后的结局,但反正凛光自己也看到了,他没打赢,还一直被童磨当孩子一样哄,只是想到猗窝座就又开始窝火。呼吸都沉了些。

凛光昂着头,看着他,很久都只是听着他粗沉的呼吸。

“我很开心。”

那只小手抓住他的,因为战斗而一直在接触冰面被反复冻伤的手已经恢复,但温度依然和冰块没什么区别。这样的情况下,让他错生出一种凛光的手很温暖的错觉。

“开心什么。”

语气谈不上好。猗窝座没想迁怒凛光,却也没办法当作刚才的一切没发生。

“因为你来找我,所以很开心,猗窝座,是朋友。”

凛光笑着晃了晃脑袋。

“喂——喂——真的都看不到我吗——”

坏气氛的人总是那么没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