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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你别太......”勇。

“来了。”门内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不多时门被一把拉开。

车厢内暖黄色的灯光突然乍现,照亮门外走廊的一部分,驱散两人周身笼罩的黑暗。

马烨能感觉跟着他们的列车员没有走,强忍着害怕朝旁边睨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列车员铁青着脸,眼睛睁得老大,表情麻木,似乎一转头就能和她来了贴脸杀。

马烨抖如筛糠,手指哆哆嗦嗦 攥紧苏黎的衣摆。

任正南头顶着光,居高临下看着门前的两位学生,他脸上的表情让人看得不真切。

苏黎盯着任正南,上下扫视一眼,最终视线停留在他的胸口。

“老师,路上的灯灭了,您能带我们回车厢吗?”

苏黎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眼神中多有期待。

马烨震惊看着苏黎。

什么?

这需求就说出来了?

能行吗?

别被拒绝了?

“行,你们稍等一下。”任正南回屋翻翻找找,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对讲机和一个手电筒。

马烨:扭头问号脸

啥!?

这也行????

这么轻松就答应要求吗?

“走吧,我在前面带路。”任正南对马烨身边的列车员视若无睹,拿着手电筒走在两人的前面。

“走吧。”苏黎挣脱开马烨的手,她的衣摆被拽的皱巴巴还湿漉漉的,不过依照这里的温度,没一会儿就干了。

马烨忙不迭的跟上,列车员也紧随其后,寸步不离的跟着马烨。

马烨:......有脏东西,呜呜呜~~~

一路上平安无事,任正南送两人到达后,又嘱咐了几句,抬步离开。

苏黎看着还不肯走的列车员,又看向快哭的马烨,心中不乏好笑。

“咚咚咚——”

“开门,我们回来了。”

门内不多时响起蒋秋实的声音,“天王盖地虎——”

“小鸡毒蘑菇。”

“谁知盘中餐——”

“谁种谁辛苦。”

“我们正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

苏黎说完最后一个字,门被打开,马烨拥着苏黎快速进屋。

他一进屋,立马一屁股坐在蒋秋实的床上,伸出手哆哆嗦嗦开启水瓶大口猛灌水。

蒋秋实将门锁好,看着面白如纸的马烨,不禁开口问道:“他怎么了?”

“他啊。”苏黎将厚重的衣服脱下,也猛灌几口水,“被刺激住了。”

今晚遇到的事情,碎尸堆叠,列车员的贴脸杀,单拉出来都是一个精神暴击,可偏偏两个都遇上了。

虽说车厢内温度也不低,但比起外面也是舒爽了许多。

苏黎把来龙去脉讲完,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就是11点了。

于是起身,“我先去卫生间洗漱。”

拉开车厢门,明亮的灯光从头顶洒下,走廊又恢复如常。

苏黎冲进卫生间,也顾不上水质问题,拿起毛巾给自己来了个全面擦拭。

冰凉的水一下子就抚平焦躁的心。

在仅剩最后一分钟时,苏黎出现在房门口,在她进去后,走廊的灯彻底熄灭。

黑暗中,车厢连接处的厕所顶上散发幽暗墨绿的光,光的下方不停徘徊着一个身影,等待着下一个出门的人。

一夜无眠,第二天苏黎睡醒,就听见马烨滔滔不绝讲述昨晚的遭遇。

“你们是不知道昨晚苏姐有多勇......”

蒋秋实坐在一旁吃着自己的零食,没有说话。

孙巧正捧着刚泡好的面,嘶溜嘶溜吃着,时不时附和两句。

“其实,那间屋子也没什么重要线索,对吗?”

蒋秋实把零食吃完,晃了晃袋子,将袋子折叠扔进垃圾桶。

马烨浑身直打哆嗦,“小山一样的尸体,有什么线索!”

“不对,有线索。”苏黎一把拉开窗帘,坐了身子,加入这场讨论。

马烨:“苏姐你细讲讲。”

苏黎:“长在尸体上的枝丫。”

经过苏黎这一提醒,马烨昨晚不好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面露难色:“苏姐,你一提这事,我胃就翻涌。”

“目前尚且不知有什么用处,但是你想想,都是尸体的房间,怎么偏偏有东西在生长。

显然是不合理。”

苏黎起床去洗漱,列车门昨夜一夜未关,门口已经堆积到半米高的小山丘了。

列车员不进行清理吗?

苏黎记得规则可是写着【保持车厢内卫生,不然列车员会不高兴】。

这难不成就是昨夜列车员不停跟着为难他们的原因?

苏黎晃晃脑袋,自嘲的一笑,觉得自己想多了。

哪有那么多因果关系。

走到窗户边,往站台上张望,昨天绑着的人消失不见,地上留下被解开的绳索。

苏黎眯起眼睛,将手机掏出来,打开摄像机,手指一点点将屏幕放大。

这是......

绳子不像是被小刀拉开,反而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开的,断口不平整,地面上还有星星点点被氧化的血液。

将摄像头拉远,在站台深处有一道拖拽痕迹,很短也极不明显。

只怕那个男的不是被解救,反而是被什么东西拽走了。

扫去心中的阴霾,苏黎洗漱干净回屋,从蒋秋实那里又拿了些自己爱吃的零食坐在床边吃了起来。

掏出自己昨晚捡到的徽章,仔细端详。

徽章拇指盖大小,正面就是学校的校徽,背面是一个别针以及一个名字。

名字被黑色污渍遮盖大半,用卫生纸擦拭干净,露出简单的两个字——

刘畅

苏黎和马烨的班主任。

“这是什么?”

上铺的孙巧低头正好看见苏黎手里拿着一个小物件不停翻看。

“老师佩戴的徽章,在昨晚那间车厢捡到了。”

苏黎手里把玩着徽章,低头思索。

也就是说,刘畅并非任正南所说的那样是下车离开。

而是,死在了这列列车上。

如果真是这样,死亡不只有学生,还有老师。

学生是因为触犯规则死亡,那老师呢?

也会是触犯规则吗?

任正南说,识别老师身份就是靠徽章。

那么可以有一个假设。

无论那人是不是老师这个身份,在她戴上徽章的那一刹那,她也只拥有这一个身份,以前的身份自动舍弃。

苏黎这样想着,她的肚子咕咕一直叫。

该吃午饭了。

苏黎起身拿起泡面,拧开一瓶矿泉水,直直灌入桶面内。

列车上的热水被污染了,只能用凉水泡面。

味道虽算不上好,但也比干啃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