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合着，千错万错，总归都是他的错了呗？
柳新年欲哭无泪。
“我同他不过只是同门之谊，你我的恩怨，你只管找我报复便是！何必牵扯旁人？”
萧百合声音虚弱极了！即便是放下狠话，也没有唬人的气势！
她眼上的毒血已经彻底失去功效，相继而来的，是生不如死的副作用。
萧百合的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不断地颤抖，皮肤的颜色也从正常的红润转为死灰般的黯黑。牙关紧咬，咯咯作响，仿佛要咬碎这无尽的痛苦。
杨澄莹刚要反驳萧百合，抬眸就看见她鼻子皱缩着，鼻翼急速地扇动，呼吸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怎么了？”
杨澄莹被萧百合的惨状吓得呆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怎么会，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杨澄莹的喃喃自语最终还是落入了驮着萧百合的凤天佑的耳中，它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愿拿正眼看她。
“你遇见她之前，她已经身受重伤，眼睛全瞎，左臂断裂！但秘境中危险重重，她怕以自己这副面貌示人，恐遭人算计！”
“于是，我帮她用巨蟒的黏液将左臂给她粘了回去，但却依旧无法使用！而她的双目，则是用我的毒血以毒攻毒，达到临时复明的效果！”
杨澄莹听到此处，大致懂了。
这毒血的副作用只怕是造成她如此痛不欲生的元凶！
“你既知道你的毒血会造成如此后果，为何还要给她用？”
凤天佑只觉得杨澄莹的质问十分可笑，她有什么立场，又有何资格来指责自己？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身为她的契约兽，我只会无条件服从于我的主人！”
“可你这是害了她！”
杨澄莹歇斯底里地怒吼，那双染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凤天佑，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
“在这石螺秘境中，实力弱一分，便意味着，被人宰割的机会就增添一分！”
“她只不过是不想做砧板上的鱼肉，她想活着！我为何不能满足她？”
杨澄莹比任何人都了解萧百合的性子！
她知道，使用毒血的法子，定是她百般央求这巨蟒，才得以实施。
可正因如此，她才万分心痛！
只差一会，哪怕她再早那么一会碰见她，也不会叫她平白受了这份无妄之灾！
看着萧百合痛不欲生的扭曲面容，杨澄莹内心焦急的想要靠近。
但当她迈出第一步后，她的脚步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又迟缓，每迈出一小步，小腿都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都干了些什么？
从二人碰面开始，她除了伤害百合，竟是一件人事也没做过！
杨澄莹的脑海内不断回放着自己对萧百合说出那些残忍话语时的场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此刻正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心。
“我怎么能如此说？我怎么能再次伤害她？！”
杨澄莹的双手紧紧揪着头发，恨不得能把这些悔恨从脑袋里揪出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冲不走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愧疚。
“百合，我又做错了！”
“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对你！”
杨澄莹跪爬到萧百合面前，紧握着她那只越来越发凉的右手，不停地祈求着。
“百合，你不要离开我...是我做了错事！如果老天要惩罚，也合该惩罚我才是！”
“求你了...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