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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嘴角勾出一抹明媚而邪肆的笑。

一双眸子笑意盈盈,眼波流转之间,蛊惑人心。如同被美丽的毒蛇盯上,明知危险,却难以自拔。

众人不明所以之时,姬容双手结印,随后猛然分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掌心迸发而出。

只见那原本平静的海域,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海水被这股力量硬生生地撕裂开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在那分开的海水中,一道神秘的界门缓缓浮现,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姬容的发丝在这强大的力量冲击下肆意飞舞,她的眼神坚定而狂热,紧紧盯着那逐渐清晰的界门。

周围的众人被这惊人的一幕震撼得呆若木鸡,海风呼啸着,也未能遮盖他们的惊叹声。

姬容没有用芍姬说的打开界门的方法。

她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长剑。

姬容手持长剑,猛地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

那剑气携着毁天灭地之势,狠狠地劈在界门上。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界门瞬间被劈开,内里幽深的光芒愈发强盛,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众人瞠目结舌,全然不知能做到这一点需要何等惊世骇俗的力量。

他们还在震惊之中,尚未反应过来本需要特定方法打开的界门被姬容一剑轻易劈开是何种意义。

姬容冷冷地看向他们,那目光犹如千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转瞬之间,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从姬容身上涌出,众人只觉身体一轻,便完全不受控制地朝着界门飞去。

他们惊恐地呼喊、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送入那未知而神秘的界门内。

无一例外。

“好好享受你们渴盼已久的,钟山秘宝吧。”

她朱唇轻启,目光残忍而麻木。

姬容回头望了一眼,却不知道她该望向哪里,看向谁。

他们,都已经被她亲手推开。

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来,浸湿了她的裙摆。

天地的界限被无边无际的深海模糊,淹没。

现在,她也该走了。

她头也不回地踏入无方之方。

*

昨日林惊池带着药回到风岚涧,却不见沈清宵踪迹。

“执明仙君?”

“执明仙君!”

难道沈清宵让他采药根本就是为了支开他?

“不……不对……”

沈清宵若是不想他跟着,以他的实力挥挥手便可将他困在结界里不得出去。

尽管他已经堕仙,可修为依旧能够比肩渡劫期修士。

如今只是伤重,好好养一养,重回巅峰也不是不可能。

那他去哪里了?

林惊池急得团团转,之前在画楼为了联系到姬容,他忍痛花光所有积蓄才买了张传送符找到姬容。

如今他分文没有,传讯符又被沈清宵都没收了。

啊啊啊啊他要怎么办?

对,去无方城总没错。

姬容在那里。他先去找她。

*

同时另一头,沈清宵则被玄朔带回虞山疗伤。

一众医师浩浩荡荡地进入羲和殿,留了一天一夜才离开。

如今羲和殿只剩沈清宵和苏绛。

“你说说这玄朔,请我一个便够了,还叫了那么多人来,分明是不给我面子。”苏绛收拾着药箱,语气抱怨。

“不过老娘来了之后才发现,再叫十来个也不为过。你看看你成了个什么样子?!”

苏绛恨铁不成钢道。

沈清宵好歹是神羽的徒弟。

就算她与神羽有什么恩怨,终究曾经也是同门师兄妹。

就算她曾在无方城与他们闹得不太好看,终究也是小打小闹。

更何况玄朔几千万灵石相求,她跟谁过不去也不至于跟钱过不去。

沈清宵安静地卧于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几缕乌发松散地垂落在枕边,衬得那眉眼愈发清冷孤寂。

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搭在床边,隐隐透着青筋。

身形单薄似不堪风拂,轻咳几声,肩头微微颤动,整个人仿佛是枝头将融的霜雪,脆弱得让人心生疼惜,却又因那与生俱来的冰冷气质,叫人不敢轻易触碰,只能在一旁默默揪心。

“啧啧……”

苏绛感叹,就这种极品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被人家抛弃,弄成这样狼狈的模样。

“怎么?那小魔头不要你了?”苏绛顿时八卦心起。

“你同我说说,她为什么不要你了?”

沈清宵神色恹恹,显然不想多言。可目光却一直落在手腕上系着的婚书上。

苏绛嫌弃地撇了撇嘴,“不过你也算厉害。你是老娘这么多年见过的唯一一个敢与忘情诀相抗衡还赢了的人。不过你这代价实在有些大。”

“不过嘛,”苏绛颇有些欣慰道:“也不是全然没捞着好处。这无妄蛊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解了,也算一桩好事。”

否则沈清宵恐怕还没被忘情诀的反噬折磨死,便先蛊发被虫子咬死了。

说来也是巧妙。沈清宵当时在与忘情诀相抗衡之际。天人交战,进退两难。

一边是遗忘,一边是铭记。

他算是用命在拼了。

其五脏六腑都被反噬灼烧着,痛不欲生。

人倒是没事,蛊虫却在宿主身体中这极端恶劣的条件下被烧死了。

此前苏绛从没想过这蛊虫还有这么个解法。

可这法子也不适用普通人。毕竟一般人没等熬死蛊虫,就先熬死自己了。

只能说沈清宵这修为没得说。

可惜再强大又如何?勘破不了情关,不还是落得个堕仙重伤的下场。

“不过我也挺好奇的,那画本子里不都写着,一般像你这样被惨被抛弃的,高低都得成个魔,你怎么没事啊?”

沈清宵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苏绛自然也知道,这半天她说来说去,尽是往人家心上扎刀子,便讪讪地闭了嘴。

苏绛走后,玄朔推门进来。

“师兄,你是死了都不准备知会我一声吗?”

玄朔语气不对,言辞也刻毒。

沈清宵依旧不说话。

玄朔也不恼,此刻他破事一堆,暂时还没精力同他计较。

原本他便是由于陆九娘一案成了疑犯,又背上畏罪潜逃的名头,如今若不是姬容之事当前,仙帝也不可能暂时予他自由之身。

他目光扫过沈清宵,从前的嫉妒厌恶如今也只剩下惋惜。

既然姬容都不要他了,那玄朔从前的嫉妒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存在。

何况,想起千年前的救命之恩,他屡次也对他狠不下心来。就算没有救命之恩,也算同门一场……

再者说,留着他,在姬容一事上,他还有旁的用处。

“容儿已经与赤冥的力量相融,她还是要走那条路。”玄朔轻叹。

“师兄,你去杀了她。”玄朔说。

他不是没有看到沈清宵手腕上的婚书。

“她若是最终被赤冥占据身体的主导,必然祸及天下苍生,后果不堪设想。天道崩塌,生灵涂炭,是你想看到的吗?”玄朔眸光凝重。

“她与赤冥的力量融合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不管你私心对她抱着怎样的感情,此时都该放一放。师兄,你经历种种,却始终都没有入了魔道,说明你正道之心尚存。

“你不能再自私了。”玄朔说。

沈清宵艰难地坐起身来,双手紧紧抓着被褥,指节泛白。

良久,只听到他说:“好。”

*

雄浑巍峨的仙山直插九霄,其峰巅隐没于浩渺的云海之中,似与苍穹相接。

仙山之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却并非人间常见的规整之态。有的楼阁依山势而建,宛如从山体中自然生长而出;有的则凌于半空,以飘渺的云雾为基,似是仙人信手拈成。

飞檐如鸟翼伸展,斗拱似星辰罗列,每一处细节都雕琢得精妙绝伦。楼阁错落有致,层层叠叠,其间廊腰缦回,精巧繁复。

所用的建材非金非玉,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润光泽,或许是取自天外的神石,又或许是由仙灵之气凝聚而成。

山间溪流潺潺,其水清澈而灵气四溢。溪边的仙鹤悠然踱步。

仙门各派之人就是被姬容送到了这样的地方。

不等心绪平复,便有人喊道:“原来,这就是神族的秘境!果然灵气充裕,仙气弥漫!”

“这不就是书上说的仙人之境吗?”

“钟山果然藏了不少好东西!这姬容当初还嘴硬说不知道,如今不也乖乖服软,送我们进来了!”

这一位天璇门的长老神色得意且贪婪,众人自然有看不上他的,但也不屑于搭理。

但无论如何,众人原本的恐惧和慌乱被冲散不少。

“诸位不要放松警惕!姬容主动将我们拉入此处,必定有诈!”月之小目光警惕。

“不过是头发长见识短的闺阁妇人,也敢在诸位大能面前指手画脚?实在可笑!”

有看不上月之小者如是说道。

在场的有各门派的掌门、长老,还有一众弟子。其中不乏女子。

但不满月之小做掌门的也不在少数。毕竟她从前都以柔弱无可依的模样示人,身份一夕之间转变,难以服众。

却见月之小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原本纤细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毫不犹豫地提剑朝着那人袭去。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招式狠辣,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那人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便已被她击中要害,瘫倒在地。

她俯视着地上那个痛苦挣扎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曾经的柔弱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狠厉与无情。

周围的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月之小向来给人的印象是柔弱可怜,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她总是低垂着双眸,带着几分惹人怜爱的怯意。

如今模样,倒是让所有人对她刮目相看。

“还有谁有不服的,站出来。”月之小冷声道。

而此时,她也不再刻意隐藏实力,释放出强大的威压。

竟然是渡劫期的境界!

月之小修为并不算顶尖,但是也算是强者。

人群中自然有不少修为在她之上的,但是如今不是惹是生非的时候。

众人皆缄默。

“诸位真是好生热闹啊。”姬容的声音如同轻盈的羽毛,悠悠飘来,带着几分戏谑与玩味。

众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魔头!你出来!别装神弄鬼!”有人喊道。

“别急,你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做呢。你们都忘了吗?”

姬容的语气看似轻松,却暗藏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威慑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携带着无形的压力,让人不禁脊背发凉。

他们环顾四周,只见仙阙琼楼,却不见姬容的影子。

“别藏头露尾!出来说话!”

“姬容,你出来!”

“就是!出来!”

“……”

嘈杂的声音惹来姬容不满,她轻啧一声,释放出势不可挡的威压。

大喊大叫的那几位立刻吐血倒地。

人群中顿时安静下来。

“姬容,你究竟意欲何为?!”月之小问道。

“问得好。”姬容轻笑。

“其实本座邀诸位前来,不过是满足你们长久以来的心愿。各位却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本座,实在叫人心寒呐。”姬容故作失望道。

“废话少说!你要做什么,直说便是!”李自寒喊道。

姬容冷嗤道:“找到所谓的玄黄之灵,不是你们一直以来的期盼吗?如今得到了,为何又患得患失,惊慌不安,甚至故作镇静呢?”

众人心中愤懑,却却知道此时也不该强出头,一个个面色写明了不甘,却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不如我与诸位玩一个游戏。找到你们想要的秘宝,便可以安全离开这里。找不到,那便……生死不论了~”

她朱唇轻启,声音犹如暗夜中的鬼魅之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钩子,却又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邪性:

“提示一下,你们所谓的钟山秘宝,也许只有一个,也许有很多。毕竟是你们口中的仙阙,又怎么会缺宝物呢?”

人群中立刻有人道——

“你觉得我们会信吗?你会有这么好心?!”

“凭什么听你的?你有什么本事决定我们生死?!”玄元派的一位长老喊道。

“就是!你以为你是谁?!”

“区区一个魔头如今也敢这么猖狂?!”

“……”

姬容冷眼看着他们群情激愤而无可作为,勾唇道:

“诸位自然可以不参与,那便自行设法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