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其他看戏的游荡者看不下去,【游侠】和【决斗者】下场把两人拉回了观众席。
【司书】默默的给呼雷被扇肿的脸贴了点辅助消肿的绷带,虽然没几秒呼雷就自愈了。
一般来说,被人用触手吊起来扇这种奇耻大辱必须报复回去。
但呼雷不敢动。
他还要和镜流战斗呢,结果这两个连点命途波动都没有的家伙先按着自己揍了一顿。
不是呼雷怂了,它根本挣脱不开那个少女书中召唤的触手。
然后刚刚那个被自己攻击的红衣女性晃了晃全是裂缝的身体,抬起双臂就照着自己脸招呼。
呼雷之前那一巴掌好悬让【指挥官】的躯壳当场碎成几块。。。虽然无所谓就是了。
呼雷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身体构造,身上全是裂缝打起人来一点不轻。
直到那个头上有个奇怪光环的少女用怪力拖走了还想踹呼雷脸的【指挥官】,另一个手臂上戴着臂刀一样奇怪装置的少年好说歹说劝走了【继承人】,感觉终于能思考一下现状的呼雷就感到了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靠近了自己。
大概是野兽的直觉吧,呼雷感觉面前正在缓缓向着自己走来的【司书】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怪物。
直到对方往呼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的脸上贴了块从自己手上拆下的绷带并离开后,呼雷才试探性的动了动。
然后看着镜流那双红色的眸子在擂台的另一端远远的看着它。
熟人见面分外眼红。。。而呼雷只觉得尴尬。
镜流都没本事把呼雷吊起来打!
再扫视一下这里的人。。。嗯,仙舟人,仙舟人,镜流。。。那个应该就是有我族血脉的狐人。。。不是仙舟人,不是仙舟人,那群不是生理人类的家伙,还有。。。
呼雷的视线投向坐在贵宾席位的三个身影。
浓郁的巡猎气息。。。
浓郁的丰饶气息。。。
浓郁的。。。没有气息。
呼雷果断的将那个黑白毛和那些不是生理人类的家伙画上等号。
但是知道了这些,呼雷的大脑中依旧有很多东西是无法理解的未响应状态。
但在这里抓一个人询问不现实。
呼雷挠了挠还贴在脸上的绷带,自己的自愈能力早就让脸消肿了,于是呼雷顺手将脸上的绷带撕下。。。
然后那段绷带在呼雷的手里扭动了几下,像虫子一样回到了自己本体的手腕上。
啊,有了!
呼雷对着镜流大吼一声。
“镜流!七百年!我等了七百年!这个世界我好像都已经认不出来了!而你!镜流!你依然如此!站在这里要与我厮杀!”
“呼雷,看来上一次并未让你引颈受戮。。。”
“这是自然!只要我还活着,那份耻辱,我势必会讨回来!”
呼雷催动虚数能,拿出自己的武器。
“而你,镜流,这些奇怪的,甚至都称不上人的家伙是怎么回事?这是你们仙舟为了动用的手段吗?”
镜流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但看了看呼雷所示意的【游荡】众人,镜流明白了呼雷的疑惑。
作为曾经值得一战的对手,倒是不介意和它解释一下。
“那只是你被关了七百年,认识跟不上时代发展罢了。”
“呼雷,你可知,这七百年间,有一位名为【游荡】的星神开始活跃,祂与祂的眷属四处寻求故事。”
“一位星神的伟力?这又如何?这对你我的厮杀有何影响?”
“只要你没主动惹他们,那就没有影响,【游荡】的眷属,每个都有堪比令使的力量。”
“而他们所来,是为见证。”
镜流举起寒冰的长剑,缓步踏上擂台。
至于景元有胆识寻求了对方的帮助,不提也罢。
“那样也好!既然做好了厮杀至死的准备,来吧,镜流!尽你所能——让我尽兴吧!”
步离人的联合?不重要了,看那些被忽悠过来救自己回去的小崽子们就知道,它们至死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他人的棋子。
与其忍辱负重,不如与死敌殊死一搏!这才不负狼之古训!
而且,那条胆小之人的退路不是已经被封死了吗!
呼雷深呼吸,发出了令凡人胆寒的狼嚎,在率领猎群的时候,这便是集合的讯号。
可惜,现在这里没有一个英勇的步离战士能做出回应了。
“狼所行之路,只有前进,没有逃离!”
“仙舟,你们恰巧给我留下了我唯一会选择的道路!”
呼雷一个猛跨,手中的大刀毫不迟疑的劈向了镜流。
纵使在幽囚狱中经历了七百年的折磨,呼雷的战斗技巧从未被时间消磨,反而因为对镜流的执念,狂野的战法中开始有了对自己有利的战术。(指抹掉了自己的冰弱点)
镜流只是一个闪身,便贴近了呼雷的身侧,极寒的剑气一闪而过,似要将呼雷一剑断绝生息。
呼雷却是不闪不避反手挥动利爪,镜流加大挥剑幅度,斩中呼雷胸膛同时挡下了对方的利爪。
七百年前的那次交锋,呼雷最大的错误就是忽视了镜流手中的利刃,那远远不是冰封能比拟的威胁。
放眼宇宙,善用冰寒退敌者恒河沙数,而此等如冰般凌厉的剑术难得一见。
但是,如此一击,这次竟是没有破开呼雷护甲般的肉身。
眼见一击不得,镜流毫不恋战,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瞬时拉开与呼雷的距离。
早在狱中,呼雷就无数次在脑中演练过
“看来你在这大狱之中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和我死斗啊。”
“呵呵,那是自然!受死!”
初步的试探结束了,双方开始认真了起来。
高手之间的战斗无非见招拆招,双方都在险中求胜。
长剑划过,照彻万川,无数凌厉的剑光斩破长空,直指呼雷的咽喉。
碎剑为牙,斩铁成爪,野兽的战斗无需华丽,只为将猎物撕成碎片。
飞溅的碎冰与鲜血很快遍洒满了整个擂台。
说实话,呼雷现在的心中有些忐忑,如果镜流仍旧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自己或许就没有将心脏易主的可能,而是直接在镜流的剑下一同化作冰雕。
不过镜流。。。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对劲。
对比上次的鏖战,那次镜流面色如冰,从始至终脸上从未有过一丝情绪波动。
而这次,呼雷已经能明显感受到镜流身上那股压制许久的杀意,剑招也愈发疯狂不可控。
出于对呼雷的警惕和某种程度上的重视,镜流没有再饮酒压制自己的魔阴身。
鬼羯看了眼时间。。。快该结束了。
运送游客的星槎已经起飞,缓缓的向着竞锋舰这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