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太医就禀报,说御史大夫去世了。高纬随即宣布追授李干为忠义伯,世袭罔替,并由尤浑接任御史大夫一职。
商容看着这一切也是无可奈何,他觉得自己已经够轴了,但是他没想到李干比自己还认死理,确实也有点过了,哪有天天追着皇帝骂的,自己已经说过他好几次,可是他就是不听,终于招来了杀身之祸。
李干剖胆的消息传到了幽州和扬州,高羽和高凯也是唏嘘不已,为李干这样的忠臣表示惋惜。
刘基则是说道:“经过此事,高纬肯定会加速完成各级官员的替换,等官员全部换成了高纬嫡系的人,恐怕就要对幽州和扬州动手了。”
高羽和众大臣点头表示赞同。
孔亮皱着眉头说道:“这高纬如此倒行逆施,只怕大夏江山危矣。”
狄英说道:“殿下,我们需早做准备,以防万一,倭国的三万俘虏在幽州服苦役差不多三年了,臣以为要赶紧将他们送回去,否则将来战乱一起,这帮倭国人一旦失去控制,将会成为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高羽说道:“可以,不过全部要剁掉右手拇指,让他们以后再也拿不了武器,俘虏送还的事就交给新罗吧,我马上给李华林写信,让他们通知倭国派遣船只到斧山城去接人,你派一个虎师将人送过去。”
李牧则是说道:“以目前幽州的力量,单独对付朝廷,还是可以的,但是臣担心的是万一皇帝联合完颜人一起围攻幽州,那么幽州的力量就有点单薄了,要知道,如今的皇后阿史那云可是完颜长公主,如果高纬请求完颜部出兵,无论于公于私,完颜部都很有可能答应。”
孙长卿道:“殿下,可以写信给楚王殿下,让他在适当的时候进攻长江北岸的庐江城,以牵制朝廷的兵马,这样我们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在扬州,高凯也是愤怒不已。“高纬这昏君,竟如此残害忠臣,天理难容!” 高凯拍案而起。
鲁昭说道:“殿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当早做谋划,臣以为,朝廷很有可能优先对幽州或者扬州动手,无论朝廷怎么做,我们必须和燕王殿下保持共同进退,绝对不能抱着明哲保身的心态,现在我扬州和幽州是唇亡齿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陆伯言也说道:“是啊殿下,我们应该做一些准备了,如果朝廷真的对幽州用兵,我们必须要有所动作,以减轻幽州的压力。”
高凯说到:“本王现在担心的是,万一高纬和完颜勾结,南北夹击幽州,四弟能不能顶得住。”
鲁昭和陆伯言听完顿时心中一紧,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他们觉得高凯说的话不是没有可能,甚至是很有可能。
而在洛邑城,高纬自以为铲除了李干这个心头大患,更加肆无忌惮地更换官员,并且对于之前的宫殿不满意,下令不顾冬天的寒冷,征召民夫,大肆修建宫殿。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百姓也对高纬的统治怨声载道。
高纬却沉浸在自己的权力欲望中,无法自拔。
这边高羽从府衙回到书房,眉头紧锁。今天李牧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幽州现在尽全力动员,满打满算只有四十万兵力,可是单单完颜部就有五十万,朝廷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讨伐幽州,那么出动六七十万部队是绝对能够做到的。
高羽坐在书桌前,双手揉着太阳穴,心中思绪万千。如果单独面对一面的压力,他确实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如果同时面对完颜部和朝廷的上百万兵力两面夹击,将会是异常困难的。
虽然高凯可以帮自己分担一部分压力,但是并不保险,因为想要破解并不是很难,如果自己是高纬,只需要派二十万左右的部队将东段长江北岸布防,那么扬州卫十万大军也只能望江兴叹,然后就可以腾出四十万到五十万兵力北上夹击幽州。幽州处于四战之地,面对南北夹击,确实无法长期固守。
高羽正在沉思,徐若云走了进来。高羽被徐若云吓了一跳,徐若云看高羽愁眉不展,便问高羽发生了什么事。
高羽叹了口气,将刚刚自己分析的情况对徐若云说了一遍。徐若云听完也是眉头紧皱,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书房里思考了起来。
书房中的气氛凝重,窗外的微风轻轻吹动着窗纱,却吹不走屋内的忧虑。
良久之后,徐若云先开口说道:“如果幽州真的守不住,那么一定要在还能控制局势之前,将大部分力量南下转移到扬州。扬州两面环海,又有长江天堑,如果和大哥他们合兵一处,应该可以守得住。”
高羽皱着眉头,目光深邃:“这个办法我也想过,但是如果让幽州的将士们背井离乡,那么这些将士会怎么样?他们是否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离开自己的亲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定居?”
徐若云听完也皱起了眉头,确实,有哪一个人能够舍弃自己的亲人和故土,到遥远南方去。
徐若云轻轻握住高羽的手:“夫君,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办,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高羽沉默不语,他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他深知自己肩负着众多人的命运,每一个决定都至关重要。
“云儿,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幽州,这里是我们的根基,是我们多年来奋斗的地方。” 高羽声音低沉。
徐若云点点头:“我明白,但是我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时,高羽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的纸笔上,他走过去坐下:“我们可以将幽州的百姓也一起迁过去,虽然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但不管怎样,我先给大哥写一封信,把这个想法告诉他,让他先做一些准备。”
徐若云走到高羽身边:“也好,提前告知大哥,让他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