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黎夏将卡在胸脯的衣服拽下来,温敏朝她伸手,接过刚吃饱的小奶娃。
何彦洗完澡,穿着浴袍走出来,温敏见状,也不留下当电灯泡,“我带她先回婴儿房,你们聊。”
她走以后,黎夏躺下来,没有理他的意思,扯过被子打算睡觉。
何彦这下确定不是自己想多了。
她是真的在跟他生气。
他沉步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她露出那张精致娇美的脸,问道,“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因为这孩子早产,所以他们之前还没到给孩子起名字这步。
黎夏垂眸想了一会儿,说,“就叫何瑜吧。”
“何瑜?”
“嗯,瑜是美好的意思。”
黎夏说,“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想个别的,我们一起讨论决定。”
“没有。”
何彦笑了笑,“何瑜挺好听,再起一个小名吧。”
“小名自然叫小鱼儿,自由自在的滋味多好。”
他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脸,犹豫了半晌,还是问出口,“你最近的状态好像不太对,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没有,你做的挺好的。”
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别躲,你躲我什么呢?”
“我哪有。”
“从你出院回来就一直在躲我,还说没有?”
“我就是太累了。”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
何彦自然不信,“是不是还在怪我那天没有及时赶到?”
“你来的挺及时的,起码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了。”
“那你在别扭什么?”
“我……”
黎夏看着他,幽幽地问,“我进产房的前一天你在哪里?”
这下轮到何彦语塞,他说,“我……不是出差了吗?”
“自己出差的吗?”
“还有几个研发部的人,怎么了?”
她拨开他的手,淡声道,“没什么。”
何彦忽然明白过来,眼眸微动,“我那天打电话,你都听到了?”
她没否认。
“所以,那晚,你真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晚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就……”
何彦还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做没做过,分明他没有碰那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非要说他强迫她。
那边在忙着解决这件事,却没想到被她看到了。
这下子真是浑身张满嘴也说不清了。
“你身边睡了别人,你说你喝多了,你的酒量我不知道吗?”
“不是酒量的问题,是那天的酒有问题。”
何彦也是突然想明白的,要不然以他的酒量,不会那么容易醉。
到底是谁在算计他?
黎夏的身体还很虚,现在他又这么缠杂不清,她顿时觉得有些头晕。
“怎么了?
他关心地看向黎夏。
黎夏推开他的手,“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要是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她翻了身,背对着他。
何彦知道现在自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了。
主要是那天他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又不能跟她撒谎。
可他的顾虑正好加深了她的疑虑。
黎夏越想越生气。
她在心里一遍遍骂他渣男,赌气地不看他。
何彦几次拽被子,她都拉回去,一副全然要和他拒绝沟通的样子。
“夏夏。”
她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当没听到。
何彦知道黎夏现在是没有力气,不然她肯定不会就这么躺在那,什么都忍着。
她是怎样都要的报复回来的人。
“算了,等我调查清楚再跟你解释也不迟。”
现在他只能确定他没有,但是旁人不信。
何彦在她身侧躺下,想要搂她被她拒绝。
他只能静静看着她的背影。
翌日。
黎夏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
她一睁开眼睛,一只肉乎乎的拳头就已经砸到她的脸。
是何瑜。
“小鱼儿,你怎么这么早?”
温敏抱着婴儿,笑着说,“小鱼儿可能是饿了,一直在找你。”
黎夏坐起来,刚撩起衣服,何彦就从浴室出来。
她的脸一热,赶紧将衣服放下。
温敏看出端倪,笑着宽慰,“阿彦是孩子的父亲,你不用怕。”
“我知道。”
只是让她随便在男人面前喂奶,她也做不到。
何彦看出自己是多余的,转身去别的地方了。
等这边小鱼儿吃的差不多,何彦也回来了。
他轻轻抱起孩子,真的觉得神奇,这么小的人儿,竟然转眼间就这么大了。
见他是真心对孩子好,黎夏也跟着勾了勾唇。
好在他对孩子是真心的。
何彦的电话响,他接起来。
本来想去阳台接,但是转瞬想,还是在她面前接吧,不然她肯定又要胡思乱想。
“何总,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天的女人叫林苏,是林老的掌上明珠。”
何彦没想到她来历这么不简单。
他不禁问道,“她现在状态在么样?”
“她在逛街,已经买了好几个包了。”
“谁问你这个状态了,我问你她的精神状态。”
“看着不像有病。”
何彦,“……”
他就多余问。
挂了电话,他看向床边,黎夏正在看着他。
他解释道,“我是在追查那女人的身份。”
黎夏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何彦发现自己真是怎么说都没用了。
只怪他当年名声太臭了。
现在黎夏不信她,也在情理之中,何况那天她情况那么危险,他却没有及时赶到,还和人发生了那种事。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听起来确实让人无法接受。
晚上,何彦有个晚宴要参加。
黎夏还在坐月子,不然他想带她一块去的。
黎夏好像每天都很累的状态,怎么都打不起精神。
何彦找人给她送了一束鲜花,想让她开心一下。
但是黎夏却连看都没看,直接忙自己的。
何彦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现在真是怪不得别人胡乱猜忌,只怪他当时没给人树立一个好印象。
……
转眼间,到了满月酒这天。
何彦抱着孩子每桌都去看一下,爱不释手的。
其他人都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说,“这孩子长得也太好看了,完美承袭了爸妈的优点。”
休息室,她黎夏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
唐知芝坐在她身侧,笑着说,“怎么回事。我们一向爱笑的女孩怎么不爱笑了。”
还忧郁寡欢的。
黎夏偏头看着她,“我好累,芝芝,我好像能理解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