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说事?”
“孩子我要了,交接地点你来定,我要活的,我要她的肾,我小女儿和她一样大。”
“我挖肾给你。”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不要了,大不了再花点功夫找人,白花钱。”
“哎哎,开个玩笑,真要?不是骗子。”
“骗你干什么,我早金盆洗手了,骗你浪费我时间。”
“明天半夜十二点交货,地点十一点我发你。”
“你脑子是不是有泡?我又不知道你在哪?还十一点发地点?”
“我早些年赚了钱,在国外呆着呢,怎么?我开轰炸机轰死你吗?”
“我第一次见这么没脑子的,算了,不要了,浪费我时间。”
“妈的,别让我找到你,我轰死你,敢骗老子,你等着瞧,根本没货,你装死。”
“老大。”
孙七摇头,示意别说话。
“我又不认识你,你有我电话,我这不是警惕吗?”
“警惕,我看你是傻,现在到处都在找那个孩子,你还不出货,我在国外,你懂的,能出出,不出滚蛋,再多说一句,老子我不买了。”
“花钱受气,当年我叱咤江湖都没受气。”
“刚刚说笑的,您放心,这孩子我保证活的,明晚十一点,c市,您先到,十二点我再发您地址。”
“不行,十二点再发我地址。”
“您什么意思?”
“你不想卖直说,我在国外,我要坐飞机过来,十一点才下飞机,你没坐过飞机?”
孙七放下一些戒心,第一次见这种买家,以前听说过,果然传闻不如一见,有钱人脾气果然不好。
“噢噢,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白跑一趟。”
“你试试,老子轰死你,花钱弄死你。”
“您说笑了,我保证好好的将人带来。”
“您要不要听声音?”
孙七试探。
“听你个锤子,我听声音干嘛,我不认识她,你是不是骗我钱?”
“没有,开个玩笑,您放心。”
“挂了挂了,我还得开会。”
孙七捶门,“就他了。”
“老大,万一?”
“没有万一,这个听起来靠谱,我们现在哪里都去不了,没人乐意帮。”
“行,那我去好好准备。”
A市,郊区,小饭馆后厨。
“老大,你好有本事,给人骗得一愣一愣的。”
“嘿嘿,我跑江湖那么久,没点本事混不过去。”
“你打电话给顾总了吗?”
“等会打,先确定。”
“既然我们吃了顾家的饭,就要为顾家做事,顾总帮了我们不少,钱没少给,还帮救兄弟。”
纹身男本名李刺,什么事都沾点,但不精,前段时间,收钱去精神病医院救人,意外被顾秉修收为员工。
“就怕临时反悔,以后不好找孩子。”
“他会信的,我保证。”
“为什么?”
“我当年就遇到这么神经的有钱人,我语调学的一模一样,放心,实践出来。”
“好,我去通知顾总。”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顾秉修悄悄赶去c市。
顾辛这几天没好好吃东西,瘦了五斤。
顾习也不好受,伊伊失踪六天了,不知道吃饱了吗?穿暖了吗?
这么冷的天,伊伊会不会冻着?会不会发烧?会不会感冒?
肖姝整天以泪洗面,都怨我出去玩,我带着伊伊,就不会丢。
大家陷入一种阴霾。
顾秉修谁都没通知,带着人去了,生怕泄露一点消息。
晚上八点,c市机场。
顾秉修带保镖出了机场大门,直奔地址。
李刺早已在约定地址等候。
他换上高级定制西服,戴着夸张的大金链子。
顾秉修的保镖,也换上夸张的嘻哈服。
李刺站着,身后跟着小弟,一看就是暴发户。
晚上一点,人贩子把地址发来。
李刺特意带人慢悠悠去。
晚上三点。
等了半天的人贩子气恼,打电话。
“还不来?”
“路上,你没坐过飞机吗?那傻飞机他延误了,催什么催,怎么了?你只给我肾脏,不给我人?”
“哪有,您说笑了,只是老弟爱睡觉,不喜欢熬夜。”
“哦,那明天我来接孩子。”
李刺故意打哈欠,“好困,坐了一天飞机,明天再联系我。”
“您说笑了,我不困,您现在来,我怕出问题。”
“嗯,行吧。”
李刺拔高声音说,“别掉头了,去那个破地方。”
“是,老大。”
孙七看着睡着的小团子,“啧啧,你很值钱,六百万,比悬赏上的还多。”
“老大,我隐隐不安。”
“这有什么的,这个买家肯定是真的,太离谱了,没见过这种。”
“我说不出的不安。”
“好了,好了,到时候拿到钱,我们出国去,谁也找不到我们。”
“不管是顾家还是沈家,哼,还能横出国吗?可笑死了。”
“开瓶啤酒,我把真实地址发过去,省的麻烦。”
“天亮了,这事就不好办。”
刚发地址过去,电话就来了。
“你是不是脑子被蚂蚁爬了?还有十公里,我都快到了,你遛狗啊!我扇死你,你信不信?”
“信,这不是害怕出问题吗?您放心。”
“出你个锤子问题,我还得回去哄女儿,你这种没孩子,不懂哄的乐趣。”
“您别急,我等着您。”
孙七喝一口冰啤酒,神清气爽。
先买房子,再泡妞,人生美事。
“老二,你打算以后干什么?”
“老老实实工作,娶妻生子。”
“啧啧,没追求,我以后出去干票大的,当有钱人,不想给有钱人当狗。”
“老大,不如我们黑吃黑。”
“不行,一旦出事,这个烫手芋头出不去,还能引来事端,比卖去深山好多了。”
“您说的对,这是最好的方案。”
“来,干杯。”
小团子被注射镇定剂,她睡得安稳。
本来圆鼓鼓的小肚子平了,小脸也没那么圆乎乎了,身上的奶味消散了不少,转而一身面包味。
一身脏兮兮的,小头发乱七八糟的,小脚上的袜子黑黑的,整个团子缩在破纸箱子里面,她手上还攥着吃了一半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