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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蹊看了眼外面开得十分娇艳的月季,迟疑道:“这花开得这么好,不会是因为有尸体当养料吧?”

许念栖只是微笑。

陆蹊:“……”

陆蹊在自己的嘴巴上画了个叉,表示自己闭嘴了。

许念栖这才道:“花开得这么好,是因为雍家养着一大群专业园丁,精心呵护。”

陆蹊:“。”

沈谙有点茫然,想要开口问问吧,雍逢州的脸色又很难看,好像有人欠了他八百万当老赖还当得耀武扬威。

还是许念栖道:“我本来是要去解决她的。”他看了陆蹊一眼,“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得留着她的命。”

沈谙抿着唇角,“这个特殊原因不能告诉我吗?”

“怎么会。”许念栖道:“她是陆家的人。”

沈谙眼睛微微睁大,“S城的那个陆家吗?”

“对。”许念栖点头。

陆蹊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我跟那个陆家没有关系,只是恰好姓陆而已……”

许念栖并不理会她,而是继续道:“真要算起来,她应该算是……雍逢州的表妹,虽然一表三千里,但还是有点血缘关系的。”

“哈?”陆蹊自己都惊讶了,她打量雍逢州:“咱们还真有血缘关系啊?”

许念栖:“追根溯源起来的话,你们的曾曾曾曾祖母是亲姐妹。”

陆蹊无语:“这也叫有血缘关系?”

“怎么不算呢。”许念栖莞尔,“要是没有这点血缘关系,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相比起雍逢州,陆蹊对许念栖的意见似乎更大,她不再跟许念栖说话,而是挪到了沈谙旁边,道:“我刚刚都是跟你开玩笑的,如你所见,我呢,现在是这两位的阶下囚。”

沈谙警惕地离她远一点。

陆蹊的眼神很受伤:“你干嘛?”

“你之前想杀我。”沈谙道:“谁知道你现在会不会还想杀我?”

“那都是雇主的意思。”陆蹊耸耸肩,“我从雇主那里拿到钱,交易就结束了,我何必多此一举。”

沈谙还是浑身戒备。

之前鹤定山上的泥石流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看见陆蹊后没有犯ptSd已经是心理素质强大了。

“好吧。”陆蹊道:“看来你一时半会确实不会放下对我的戒备,不过……你最好早点熟悉,因为以后我们可是要朝夕相处的。”

“?!”沈谙站了起来:“什么?”

“不要这么惊讶嘛。”陆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拉着沈谙让她坐下,“我这里似乎有一些他们觉得我知道但我本人完全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他们准备把我放在眼皮底下监视,区区不才在下我,恰好会点拳脚功夫,可以给你当保镖,贴身保护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谙嘴角抽了抽,“让曾经想要杀我的人现在来保护我?太荒谬了。”

“这世界上荒谬的事情可不要太多了。”陆蹊挑起眉道:“干我们这行的,什么奇葩都见过,所以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好惊讶的,你多杀几个人,你也就不惊讶了。”

沈谙:“……婉拒了哈。”

雍逢州终于道:“明天她会跟你一起去学校,当她不存在就行。”

沈谙皱眉:“为什么要让她跟着我?”

因为之前的事情雍逢州胸腔里一直堵了口气,此刻语气也就不太好:“哪有这么多问题。”

沈谙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许念栖见气氛有些僵硬,打圆场道:“上次在鹤定山的事没那么简单,让她留在你身边也是为了贴身保护你,她身手还不错。”

“我不要。”沈谙忽然站起身,白皙的小脸板着,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要。”

说完她转身就咚咚咚地跑上了楼,留下许念栖和陆蹊面面相觑。

陆蹊吹了声口哨:“还以为真是个软面团呢,看来也还是有脾气的哈。”

雍逢州冷冷道:“越来越任性,简直无法无天。”

陆蹊瞅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又闭嘴了——现在她是阶下囚,干嘛要帮自己的仇人?

“现在怎么办?”陆蹊摊开手,“沈小姐不待见我啊。”

许念栖:“你差点弄死她,她待见你才怪。”

“两位,”陆蹊道:“沈谙不知道,你们也就别装了吧,这事儿的幕后主使是谁,你们比我知道的清楚不是吗?我充其量就是人家手里的一把刀而已。”

“但要擒获杀人者,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折断对方手里的刀。”雍逢州冷淡道。

陆蹊无奈地叹气,“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见钱眼开,但是现在沈谙这么讨厌我,我是不是能走了?”

雍逢州没说话,倒是许念栖道:“你想的倒是挺美。”

陆蹊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雍逢州嫌她烦,让佣人把陆蹊带走,许念栖这才道:“把陆蹊放在这里,有些冒险。”

“她已经暴露了。”雍逢州道:“陆晚栀现在应该连陆蹊身上有几颗痣都查得清清楚楚了。”

许念栖摸了摸下下巴,一笑:“我猜现在陆夫人一定非常后悔。”

“后悔什么?”

许念栖:“她因为S城那边的事情分身乏术,便在外找了杀手布A城这边的局,谁知道First那边派出的杀手竟然是死在那场大火里的陆家人的后代……平白把这么大一个把柄送到了你手上,她能不后悔吗?”

雍逢州唇角划过一抹冷笑。

“陆蹊到现在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提供过。”他说:“我还得保证她的人身安全,这么看,是我亏了。”

许念栖却道:“我倒是觉得陆蹊肯定知道什么。”

他眯起眼睛看向陆蹊离开的方向,“她看着轻佻疯癫,实际上比谁都有成算,或许她知道的,远比我们想像的、陆夫人想像的要多。”

“但愿。”雍逢州道:“我从不做亏本生意。”

许念栖想到什么,一笑,“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陆蹊,而是你家那个小朋友吧?”

他拍拍雍逢州的肩膀,“看着挺生气的,又得哄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