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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伽秋回过头,就见来人竟然是沈谙。

“我刚送小乔去员工宿舍。”沈谙道:“正好撞上了。”

顿了顿,又说:“抱歉,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和他吵架。”

“跟你有什么关系。”宋伽秋将没抽两口的烟在垃圾桶上的沙盘里摁灭,道:“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我早就跟他说过,我没想走到多高的位置,但他不这样想。”

沈谙道:“你要是能顺利拿下味愿的代言,知名度会进一步提高的,他的打算也没错。再说了,他对我有敌意也正常,毕竟是我害得你丢了这个代言。而且我看他对你还挺好的。”

宋伽秋忽然挑眉,走近了两步,双手抄在裤兜里垂眸看着沈谙:“见过人炒股么?”

“啊?”

“股民买下自己心仪的股票后,就会一直盯着它,期待它给自己带来最大的收益。”宋伽秋讥诮地笑了笑,“你觉得股民对股票的时刻关注,是对它好?”

“对徐瑞来说,我就是他买下的一支股票。”宋伽秋说:“在我告诉他,我要签万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走了,代言的事情只是导火索而已。”

沈谙沉默了一下,道:“我会想办法把代言拿回来的。”

“不用。”宋伽秋说:“别搞得好像你欠我似的。”

沈谙:“……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不想看见沈丹悦抢了我的东西后小人得志的样子。”

她拍拍宋伽秋的肩膀,道:“我会让公司再陪配一个助理给你的,或许你自己找合得来的也行,带去人事说一声就行。”

宋伽秋刚要说什么,沈谙刚才还很沉着的表情一变:“死了死了……怎么就八点了!我要赶紧回去了!”

她只来得及对宋伽秋摆摆手,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宋伽秋喃喃道:“家里管这么严啊。”

……

沈谙家里确实管挺严的,不过管她的不是爹妈,而是雍逢州。

她回去的时候雍逢州在处理涂柏带来的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沈谙坐在他对面看资料,结果看了半天,一页都没有翻动,双眼盯着虚空发呆。

沈丹悦抢走宋伽秋的这个代言,应该也不全是想要报复,对于沈丹悦来说,想要迅速在娱乐圈崭露头角,接一个像是味愿这样的知名国民品牌的代言是很好的方式,并且因为一出道的逼格就很高,以后也好谈更高级的代言。

李运虽然是个没底线的混蛋,但专业能力真是没的说,他给沈丹悦铺的路很好。

“在想什么?”雍逢州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沈谙旁边,单手掐住她双颊,“还唉声叹气的。”

沈谙有点郁闷,道:“我今天才签回来的艺人,被抢了一个代言。”

“这么点小事就丧气了?”雍逢州抱住沈谙纤细的腰,他有些惫懒,靠在沈谙肩上懒洋洋地道:“那就别开公司了,在家养鸟种花不也挺好。”

沈谙:“……”那就真成你的小宠物了。

她哪里不知道这男人的险恶用心,道:“我没有丧气,只是觉得有点难办。”

“嗯?”

沈谙心想雍逢州在商场浮沉多年,肯定对这些品牌都有了解,便道:“雍先生,你知道和味愿这个牌子差不多一个梯队的其他品牌吗?”

如果抢不回味愿的代言,那就要考虑去谈和味愿差不多水平的品牌了。

“味愿?”雍逢州笑了声,“如果被抢的代言是这个,那就让给对方吧。”

沈谙瞪大眼睛,“为什么?”

雍逢州:“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又来了,又是这套!

沈谙拽住雍逢州的衣角,在他脸上亲了下,道:“跟我说嘛。”

“正好有人托我帮忙。”雍逢州道:“我可以顺手帮你解决这件事。”

沈谙双眼放光:“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谙撇嘴:“那可太多了。”

反正雍逢州在床上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诸如什么“马上就好、一点都不疼、最后一次”,沈谙都听得麻木了。

“看来你跟我想到了同样的东西?”雍逢州捏住沈谙的耳垂,缓缓摩挲,往她耳廓吹了口气,“耳朵都红了。”

沈谙一抖,连忙捂住耳朵,严肃道:“您……您还没喝药呢,我去给您端来。”

她飞速起身跑远,雍逢州眸光落在桌面上的一堆品牌资料上,打了个电话出去。

“……您说味愿?”对方道:“是,是二房二夫人名下的一家公司,对……您确定吗?”

雍逢州淡声道:“二房最近小动作太多,这是我的警告。”

他没再多说,挂断电话不久后沈谙就回来了,她将药碗端给雍逢州,雍逢州面不改色一口喝完,沈谙看得眉头直皱,“苦不苦呀?”

她小时候喝药必定闹得惊天动地,要妈妈一直抱着哄才行,相比较之下,雍逢州就跟没有味觉系统似的,喝药跟喝水没区别。

“不苦。”

“怎么可能。”沈谙道:“这里面有龙胆的,大苦大寒,怎么可能会不苦。”

说完她又有点怀疑:“难道这次的龙胆质量不好,药性不行?”

雍逢州道:“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沈谙一想也是,便伸出手指准备沾一点碗底的药渣尝尝,结果伸出去的那只手被人凌空抓住,而后后脑勺也被扣住,沈谙错愕地睁大眼睛,被雍逢州吻了个结结实实。

他探进舌尖,沈谙立刻尝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苦味,苦得她脸色都变了,鼻尖紧皱,用力去推雍逢州。

雍逢州却没轻易放开她,而是在她口腔内肆意舔吻一遭后,才终于把人松开,沈谙满嘴都是药汁的苦味,气得眼睛都红了,还冒着浅浅的水光。

“这么娇气呢。”雍逢州用粗糙的拇指擦去她唇角溢出的津液,随手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好了,不生气了。”

沈谙含着蜜饯,嘴里的苦味才总算是散去,她闷声道:“明明很苦,你干嘛骗人。”

“苦我一个人不公平。”雍逢州说:“同甘共苦没听过?”

沈谙:“……我就只跟你共苦了!”

“也对。”雍逢州道:“现在你嘴里应该很甜,该跟我同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