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口,霍宗亮直接蛮横起来。
“跟严组长学东西,哼,难道跟我就不能学了吗?”
不等艾诗诗再解释,霍宗亮干脆否定道。
“不行,我不同意,你不准去!”
“可是,宗亮,我,我都答应严组长了。”
艾诗诗不愿放弃,又一次全力争取。
只是他忘了,霍宗亮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和他争辩,特别是在气头上的他,就更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霍宗亮有意嘲讽道,“好了,艾诗诗,你别以为跟过严组长一段时间,就是个重要人物了,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展销会是我的项目,你根本当不了什么秘书,不过是个打杂的而已。”
这话一出,艾诗诗也烦躁起来。
明明是好声好气的请示他,结果他呢,即便真反对她去严组长那里做事,也没必要如此暴躁和嘲讽吧。
见霍宗亮讲话这般不讲情面,联想他进门那副冷峻阴郁的表情,艾诗诗便肯定,他还在为白羽研的事生气。
一瞬间,艾诗诗只觉心寒。
当初,她为了不让他知道白羽研真实面目,不让他发现自己爱错的人,更不想看到他伤心,可以一次次不惧危险背后行动,甚至中途,还差点被人扔进大海喂鱼。
经历的一切,她都毫无怨言。
但好笑的是,现在呢?她换回了什么?
在他心里,她除了是一个等不及要和他再婚的前妻,一个一无是处的勤杂工,还是什么?哈,什么也不是!对,什么也不是!
这么多年,霍宗亮从来就没有瞧得起过她。
就算前些天,他对她照顾有加,关爱有加,也不过是因为出于她是霍家“福星”的缘故。
又或者不过是出于她用性命替霍氏挽回损失的亏欠。
总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和爱无关。
既然重点根本不在于去不去严组长那里,艾诗诗干脆直指核心。
“宗亮,我再和你说一遍,那天,我去找白羽研,并非逼她退婚!”
霍宗亮哼笑一声,接着摇了摇头,一副并无兴趣听下去的样子。
“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
见艾诗诗又一次追问,霍宗亮不满地回道。
“好了,诗诗,过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呢?就算不是,羽研现在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活了!”
霍宗亮本来心情本来就不好,被艾诗诗这一闹腾,就更显烦躁。
“不,我要提。就算她死了,我也要提!
知道吗?宗亮,白羽研根本不值得你爱,一直以来,她都只是在勾引你,引诱你!
她一点儿也不爱你,不但不爱,她还处心积虑地想要害你,想要害霍家,置整个霍氏于死地!”
这是艾诗诗继上次手术刚醒那天,第二次,直言不讳地揭发白羽研的恶行。
刚刚,要不是被霍宗亮刚才那句“打杂的而已”激怒,艾诗诗其实已经做好了将此事深埋心底的打算。
就在她以为,马上要向霍宗亮从头说起的时候,只听霍宗亮一句大声地“够了,不许你再胡说!”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不不,宗亮,你听我说,白羽研真的不爱你,她自杀完全就是没脸见你,来,宗亮,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讲……。”
艾诗诗明显也急了,想要快速地一股脑将所有话全部灌到霍宗亮的耳朵里。
只是霍宗亮怒火已起,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讲什么,有什么好讲的?艾诗诗,我没想你竟是这样的人,连死人都要抵毁?你要干嘛,想我快点忘记羽研,然后明媒正娶迎你进霍家吗?”
说到这儿,霍宗亮轻蔑一笑。
“哼,你以为让萧亚雯拍了一个我醉酒说‘娶你’的视频留作证据,就以为我会爱你,会娶你吗?好笑!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一瞬间,艾诗诗只觉后背发冷,就在刚刚,她又一次在霍宗亮脸上看到了那个曾经让她窒息的表情。
那表情除了轻蔑,还杂带着嘲笑,愤怒以及憎恨。
那表情虽然只出现过两次,却让她记忆犹新,终生难忘。
第一次,是在他指证她和李帅有染,不管不顾地将她推倒在地。
第二次则是在“梦幻岛”,他拿着范文轩发来的视频,不问青红皂白,一口咬定她有意勾引范文轩。
是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根本就不愿意静下来听她讲白羽研的事。
在霍宗亮看来,再往下她就算说什么,都是在编造。
“好吧,宗亮,你既然这样看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索性我闭嘴,不讲,不讲可以吧。
只是,去严组长那里帮忙的事,我主意已定,你无权干涉!”
艾诗诗一旦倔起来,也从不拖沓。
她想好了,既然在霍宗亮眼里,她什么也不是,那么还礼貌地请示他干嘛?
他们不是都已经离婚了吗,离都离了,他还有什么资格管束她。
“什么意思?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不准你去!”
霍宗亮向来最讨厌别人违背他的决定。
只见他怒气冲冲地瞪着艾诗诗,一副你是我前妻,你去哪得听我的狂妄。
“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和你什么关系?!”
艾诗诗这些天养得好,说这话本来也没想太大声,结果一出口,竟不禁有点震山吼的意思。
她这一吼,自然是让霍宗亮更加来气。
“哼,凭什么?就凭你住在临湖别墅,就凭你是我霍宗亮的女人!”
这句话,霍宗亮其实要表达的重点在后半句,意思是艾诗诗虽然和他离了婚,但就算是前妻,也是他霍宗亮的女人,所以他不仅从前要管,现在要管,以后也要管。
如果细品,这句话里是有爱的成份在内的。
正因为艾诗诗是她的女人,他才会这样蛮横地干预她的一切。
只可惜,艾诗诗并没有听出这层意思。
在艾诗诗看来,这句话的重点是前半句,正是因为她住在他给的临湖别墅,吃他的喝他的,他才会如此小看她,才会否定她的一切决定。
和以前一样,两人一旦生起气来,总是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艾诗诗怒气冲冲地仰着头,不服输地道。
“霍先生,那可以呀,出院后我就从临湖别墅搬出来,这样,你就管不着我了!”
说罢,给了霍宗亮一个厌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