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在父皇身边长大,如何能做出如此伤害他的事情!”林春儿大声的质问着宫女小静。
宫女小静低垂着脑袋,浑身颤抖,默不作声。
萧恒气愤不已,呵斥道,“还不快如实招来,若是说实话,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在萧恒的威压下,宫女小静终于发出压抑的哭声。
她噗通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说,“贵妃娘娘,王爷,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
皇贵妃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也不说个事情的缘由。
便也一改往常好脾气,周身散发着怒意,娇喝的说,“趁着皇上还没有醒过来,对此事还不知情,你且说,不然待皇上醒了,查出真相时,别说是你,就是你身后的人都得死。”
宫女小静是在宫里长大的,从小就跟在皇上身边调教跑腿。
皇上对这个小姑娘,也是十分疼爱。
往日都是只做鞋跑腿力所能及的轻巧活。
吃穿用度,比之宫外的富贵千金都用的好。
所以,在皇贵妃的理解上,若是没有十分重要的人,宫女小静犯不上做出此事。
再一看她一脸青春样貌,也不过十四岁。
想必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宫女小静一听皇贵妃的话,被吓的停止磕头,泪水也被逼了回去。
她深知皇贵妃这是有意想要保自己,她小心翼翼的抬头扫视着站在跟前的几人。
最后视线落在了还在睡着的皇上身上。
她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只是这次万万不敢才哭出声来。
只得抽泣的说,“贵妃娘娘,奴婢说,奴婢全说。”
原来,宫女小静喜欢上了一个侍卫。
那侍卫身上散发的读书气质深深的吸引着她,只见了几次面,就对其念念不忘。
吃饭也想,睡觉也想,总之干什么都想。
直到有一天,那侍卫给了她一个小瓶,说是安神静气散。
只要人吸入一点,便可以睡下,起到修生养息的作用。
宫女小静欢天喜地的收下,只想着跟那侍卫再聊上几句。
谁知那侍卫却说要去执勤,匆忙的转身就要告别。
就在告别的时候那侍卫有意无意的哀叹一句,“若是我有了功名能娶到你这样的老婆该多好啊。”
宫女小静怦然心跳,这句话一直记挂在心里。
直到皇上睡前随口嘟囔了句,“朕要是能睡个自然醒该有多好。”
“皇上说完这话,奴婢就想到那侍卫给的药粉,便去寻他如何使用。他告诉奴婢此药药性十足,每日只需那么一点点就可以。
并且他说放在胸口那里,能闻到气味且接触皮肤,便可生效。”
“所以,你就给父皇用了这药?”萧恒在一旁咬牙恶狠狠的问。
宫女小静被萧恒吓的身子一震,颤颤巍巍的继续说,“王爷,您相信奴婢,奴婢没有害皇上啊。只想着皇上日理万机,十分的疲惫。一时心疼不已便想着用这安神静气散让他好好睡个饱觉。
谁知皇上就此开始嗜睡,这中间,奴婢又去问了那个人,他跟奴婢说嗜睡是因为一时间营养太足,皇上吸收不了。
待用的天数多了,身体适应了,皇上便能生龙活虎,年轻十岁。
奴婢这才每日在给皇上换衣物时,添加药粉。”
“哈哈哈哈,小静啊小静,该说你傻还是该夸你一副孝心呢。”林春儿在一旁无奈的说道。
宫女小静听闻,心知自己怕是被骗了。
她抬起头,眼如惊吓的小兔,滴溜溜的看着林春儿,“王妃的意思是奴婢被骗了吗?”
“小静,听你的描述那侍卫的长相,一身的读书气质,你可知那人的真实身份?”
“奴婢不知,只知道他提过一嘴,说是在皇后宫里轮值。”
“那就对了。”
林春儿眼神一闪,说那人并非是侍卫,而是皇后找来的人假扮的。
她看着萧恒,“王爷可还记得上次我进宫的事情,我怀疑此人就是那日的人。”
这个话说的不明不暗的,只让皇贵妃和在场的冯九天、总管公公一脸疑惑。
冯九天问道,“那日什么人?”
林春儿这才把萧泽如何诓骗她进宫,如何栽赃陷害她不成,反与那冒充侍卫的读书人发生荒唐一事说了出来。
众人听了,无不气恼。
尤其皇贵妃,“怪不得那日皇后一反常态的来找本宫,非得拉着本宫说要散步。原来是这这码子事,果然是一肚子坏水。要不是春儿机敏,不然可叫人如何是好啊。”
冯九天一样生气,“他们竟敢算计到春儿你的头上,为父说什么都要为你出口恶气。”
众人均是恨的牙痒痒。
而宫女小静,则一脸绝望。
她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跑。
离门很近的总管公公发现,一把拽住她,“你惹出今天的大祸,是一死能解决的了的嘛。如今还有挽回的余地,何不等皇上醒来,由皇上发落。你是皇上养在身边的,是生是死,也定然由皇上做主。你可明白?”
宫女小静闻听,呜呜的哭出声来。
总管公公只得带她离开,这时候宫女们也准备好了药浴。
萧恒抱起皇上,将其安置在浴桶中。
“春儿,父皇已经中毒多日,这一泡要泡多久?”
“两天吧。”林春儿回答着。
两天的时间,堪堪来得及国宴前的迎接洗尘宴。
就此,各个人,寸步不离的在皇帝身旁照料着。
期间有大臣觐见,都被总管公公拒之门外,“皇上还在昏睡,身子只怕...”
不管谁来,都是这样的说辞。
这当然是林春儿他们商量好的说辞。
这样能够让皇后他们安心的静静等着中秋国宴。
不然真的怕这两日他们还出什么幺蛾子。
另一方面,林春儿想借此引出韦文。
韦文那糟老头子才是最为难搞的角色。
皇后和萧泽,不过是徒有虚表,看似聪明却总是弄巧成拙的人,不足为惧。
半个时辰休息一次,待让身体休息一个时辰后,再继续换药换水继续泡,发汗。
期间皇帝迷迷糊糊醒来几次,每次醒的时候,萧恒都会对他说一点关于他嗜睡的原因。
这样陆陆续续从白日到半夜,皇帝终于也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恒儿,春儿,你们做的没错。对外就说朕恐怕不行了,也借此看看她韦氏和萧泽到底狠心到何种地步。”
虽然刚清醒一些,说话声音不似往日那样铿锵有力,但是龙威俱在。
一句话,林春儿便想到皇后和萧泽往后的悲惨日子了。
她眉眼一弯,“父皇,国宴在即。古人都说斩草要除根,可是儿臣以为,这草若是让它往外面长长,到时候再一起锄掉,是不是会收获更多?”
林春儿这一言,不光是皇上,就连一旁的萧恒,都为之感叹。
萧恒率先说,“春儿,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父皇早有收服周边小国的愿望。如此,咱们便从缅国下手吧。”
林春儿笑笑,“王爷这话不是早就说过嘛,忘记南境的时候了?”
萧恒抿嘴呵呵的笑着,“也是,跟春儿在一起,我就不爱动脑子了。呵呵呵...”
这时候皇贵妃端着人参鸡汤走了进来,见到皇上清醒着,脸色一高兴。
“皇上,臣妾亲手煲的人参老鸡汤,您喝点补充补充体力。”
皇上一脸欣慰幸福点点头,“爱妃,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皇贵妃一脸娇羞, 拿着勺子舀着鸡汤喂皇上喝。
林春儿和萧恒见此,相视一笑,识趣的退出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