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众人在城门集结。
林春儿很想让他们向母亲捎去一句关心的话。
可千言万语最终汇集为一句,“凡哥,珞姐,廖弟,一路小心,到了南境代我向蒋伯母问好。”
“嗯,会的。”
“还有一事,润秋的死一定要向她保密,她经蒋府一事已经大受打击,若是知道润秋死,只怕会经不住...”
若是做了傻事,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赎罪了。
李凡点点头,“春儿妹妹放心好了,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到了南境我们会照顾好伯母,你们在京城也要多加注意。”
相互嘱咐几句,李凡、季珞和廖楚才带着萧恒的一百精锐踏上去往南境的路上。
城楼上,萧泽一脸阴笑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到了南境,定让你们插翅难逃。”
他眼神淬毒,想着林春儿此时也要回家,便一脸温文尔雅的浅笑,不急不慢的下了城楼。
正往城内走的林春儿,就看到萧泽摇着折扇朝她走来。
因着穿着常服身处在市井之中,加之昨日发生的事情,林春儿心内膈应,假装没有看到似的直直朝前走。
萧泽又怎么看不明白,可是偏偏不如林春儿的意,他身子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脸笑意的问,“林小姐,这是不认识孤了,还是装作不认识呢?”
林春儿掩盖住心思,佯装惊讶大声说,“啊呀,是太子殿下啊,真不好意思,没见到您?”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朝着萧泽行礼问好。
一时间,倒是让萧泽觉得有些尴尬。
他收起折扇,双手背在身后,侧着身子,示意让林春儿走。
林春儿迈开步子,快速的走着,萧泽也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
林春儿顿觉心烦,头也不回的说,“太子此时不在朝中,莫不是有看日出的爱好?”言语中含有质问之意。
萧泽也不恼,依然是一脸笑意,说,“林小姐只当是孤来看日出的吧。”
林春儿还想说什么,便看到不远处正疾步走来的萧恒。
她面露高兴,心想萧恒来了,也就可以摆脱萧泽了。
不然,她总有种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剑杀了萧泽的冲动。
萧恒很快来到身前,用身体把她和萧泽隔开,阴阳怪的说,“怪不得太子一早告假,原来是陪着本王的王妃散步,那本王是不是要谢谢太子的分忧呢。”
周围的百姓一听,个个面露震惊。
“什么,太子身边的那个女人竟然是三王爷的王妃。”
“天啊,太子居然看上了三王妃,这皇家也有撬墙角的事情啊。”
“别说了,赶紧走。这皇家的八卦听不得,搞不好要了小命。”
“是是是,是这么个理。快走快走。”
谁能想到,萧恒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让三人周围没了人影。
萧泽此时面上有些挂不住,手里的折扇打开,胡乱的扇着,“三弟倒是护犊子,放心,孤对自己的弟妹不感兴趣。”
“太子不感兴趣就好,那本王不打扰太子散步的雅兴了。”
说罢领着林春儿小施轻功,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萧泽生气的收起折扇,握着扇柄的手骨节发白,他总觉得林春儿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恨。
可是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搜寻出任何与林春儿相关的记忆。
“不管与孤有何仇怨,但是跟萧恒在一起的人,都是孤的仇人,都要死。”
林春儿和萧恒回到林院。
此时工人们已经把与东院相接的院墙被打通,正忙着清理垃圾 。
两座小宅子变成一座,东院的前任主人是个爱花爱草的人儿。
此时正值夏季,满院子盛开各式各样的应季鲜花。
让人看了不禁生出一丝欣赏的雅兴。
萧恒和林春儿站在群花前,并肩而立。
她侧眸看着他,许是心情不错,他嘴角弯弯。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此时要不要问问关于父亲的事情?
心里想着,嘴也就张开,俏着一张笑脸,仰着头问,“王爷,听陈伯说您在朝堂上力保蒋大人?我很好奇,是为什么?”
萧恒表情一顿,有些怔住,似是没有想到林春儿会问道这个问题。
“为什么?”萧恒沉吟一声,看着眼前的人儿一脸认真期待的样子,他说:“说的伟大点,是为了大齐,蒋忠福是个好官,是大齐的好臣子。也是本王的一位好老师好叔叔。于情于理我都要保他。至于在蒋忠福的书房发现了往来的书信?呵呵呵,这都是极为老套的手段,只能说萧泽还是不愿意动脑子。”
林春儿一时间流过暖流,没想到萧恒竟如此看待父亲。
原来他是比自己看的更加清楚。
这时候,萧恒又接着说,
“刚才是说伟大的一方面,还有自私的一面,其实我也是为了蒋润秋。”
林春儿心里一阵哆嗦,“蒋润秋?”
他一直不喜欢自己,怎么还有她的事儿?
“怎么?是不是很惊讶?”
“是,听凡哥和珞姐说,你们两个以前不对付。所以会有些惊讶。”
“倒也不算不对付,虽然有萧泽的地方就有她,每次遇到她,她就像是老母鸡一样把萧泽护在身后。几次下来,便对她的脾气有所了解。她行事果断,性格风风火火却心思缜密。不过有一点,她就不如寻常人了。”
“哪一点?”
“眼睛瞎。”
“咳咳咳,”林春儿被口水呛到。
他说她眼睛瞎。
只听他继续说,“你说大齐的俊美无双的男子那么多她不爱,却偏偏爱上了虚伪狡猾的萧泽。春儿,你说她不是瞎是什么?”
萧恒挑着眉毛看着她,林春儿假装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意有所指。
只得佯装可惜的回应着,“是啊,确实眼瞎,否则又怎么会死在萧泽的手上。”
她的反应均被萧恒一丝不落的收在眼里,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萧恒并不急着确认,刚到手的小白兔,若是惊扰到了,怕是会咬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