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人们看着林春儿带着小厮丫鬟,都很好奇。
有几人认出了林春儿。
几个妇人跟随林春儿她们走的同时还小声议论着。
“这不是林春儿吗?不是说傻了吗?”
“是傻了,不过老陈说前几天好了。”
“怪不得看着精神头挺好,不过将军府都让她败光了,怎么还买这么多下人,莫不是发了横财?”
“可能吧。哎我说,你看这姑娘傻了两年,怎么还比以前好看了呢。瞧那走路的姿态,还怪好看的呢。”
“......”
林春儿听见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挺直了腰板。
回眸对那几个讨论她的妇女笑了笑。
这一笑,竟让人羞红了脸,只得小声说,“这看着也不像是傻过的,难不成是谣传?”
“可不是,刚才往这边看的那眼神,可透着精明呢。”
随着越来越多人认出了林春儿,跟在队伍后面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人群瞬间一声声惊叹。
人挤人的往前走,一直跟着到了林府门口。
林春儿上到台阶,站在门口中间,朝着人群勾唇一笑。
人喜欢看热闹是天性,可是这么多人,多少是有些出乎意料。
常义带着人进了门,乡亲百姓还不散。
倒是有一副让林春儿发言的意思。
林春儿清了清喉咙,声音清脆且自带一股威严的说:
“乡亲们,大家好。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我是谁了,那我也不多说了。将军府,多年来多亏陈伯和嬷嬷不辞辛劳的打理,他们含辛茹苦的照顾我。如今我也已经大了,懂事了。所以在此也跟大家知会一声,即日起我威勇将军府的大门要敞开,欢迎邻居好友前来串门。日后若是谁有个病有个灾救急之事,都可以来将军府求助。只要我们能做的,都会帮助大家。”
此番话说完,人群中沸腾起来。
议论和质疑声滚滚而来,林春儿并不惊慌,她转过身,面朝府门,昂起头看着门额。
一字一顿的说,“我威勇将军府自父亲战死沙场后,因着我的任性让威勇将军府这五个字蒙尘。如今我面壁思过两年,重新出发,定要让将军府重回昔日的荣光。”
“今日我在城中购置了三家门店,待开业之日时,望大家前来捧场热闹一番。”
她的声音仿佛有种穿透力,让在场的每一位乡亲都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三家店开业?”
“她林春儿什么时候这么有钱啊?”
“看来将军府还是有些家底,看她那些年大手大脚的就知道了。”
虽然有人还在议论质疑,但是一些年轻爱起哄的吹着口哨,高声喊道,“林小姐,到时候我们一定去。您可要备好酒好菜招待才行啊。”
林春儿笑笑,“那是自然,流水宴席三天三夜。到时候人手不够还请各位多多帮忙,干活的咱将军府给工钱。”
听说给工钱,人们也就不在意刚才讨论的话题。
而是各个都想当天去做小工帮忙,赚得钱又可以吃吃喝喝,这年头这好事谁不喜欢呢。
这时,路过的一辆豪华的马车停下来。
林春儿看着那辆精致的马车,里面坐着的人挑着车帘看向这边。
与那女子对视的一瞬间,那女子对她浅笑着,与身旁的丫鬟耳语几句。
那丫鬟点点头,从女子手中接过什么物件后,下了马车,朝着林春儿走来。
林春儿脑海里此时闪过一些记忆。
“是她!”
知府千金王采苓!
想起当年在她的及笄宴会上,自己无理取闹坏了她的及笄酒宴,林春儿觉得有些羞赧。
丫鬟小翠走到她跟前,对她行礼。
声色冷漠的说,“林小姐安好。我家小姐说了,将军府能开门迎客重振旗鼓值得庆祝。特意送上玉镯,以表心意。”
说完,双手奉上一物。
林春儿接过打开帕子一看,玉镯!
这玉镯通体温润,仿佛还带着她的体温。
林春儿目光看向精致马车,刚好王采苓也挑着车帘看着她。
林春儿只觉得鼻子一酸,王采苓的咳症她是知道的。
只是当初自己不懂事,任性,听了旁人的挑唆,只当她是故作矫情。
她吸吸鼻子,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草药气息,心下判断,王采苓的病情很重了,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林春儿手抚摸着玉镯,十分真诚的对小翠说,“代我向采苓姐姐说谢谢,明日我再去府上致谢。”
对于林春儿的态度,小翠很是满意。
心下觉着林春儿这两年变化确实很大,放以前的林春儿,何时有这种语气说话呢,当初就连她家小姐都不放在眼里呢。
“小翠一定转达,对了,我家小姐说,林小姐日后若是有需要,可随时来找她。”
“好的,我一定。”
小翠又说要急着回府,便告辞,转身小跑着回到马车上。
精致的马车启动了,林春儿隐隐的能听到马车里的咳嗽声。
一双秀眉微蹙。
今日这场面,有了知府千金王采苓加持,传说中痴傻的林春儿,从此刻开始,将成为永州郡百姓茶余饭后的第一谈资。
若是几日后四店齐开,三天三夜的流水席,那该是何等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