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文脸诧异地看着地上昏迷的人,又看了看自己身后震惊的梁淑兰,顿时悟了,他这是故意的,故意先动手,然后引诱自己反击,在做出弱者的姿态博取同情。
他跟在父亲身边这么长时间,见了这么多阴谋诡计,读了那么多兵法典籍,怎么就被这人给算计了呢。
但他还是要解释一下,“夫人!是他先动手的!他故意的!”
梁淑兰根本不信,她语重心长地道:“浩文!你在瞎说些什么?小愁性子最是温和善良,怎么可能动手打人?我知你是想为如月出气,但你这下手未免太重了些!”
秦浩文还想解释,可梁淑兰已经招呼荷花,将晕倒的沈愁抬了进去,只留下秦浩文一个人怀疑人生。
他是绝对想不到,他打的人,确实是那个不会武功的沈愁。
而这边,余如月到了学堂,先是给自己两个哥哥一人一粒强身健体药,看着他们将药吃进去,又盯着他们喝了两壶灵泉水,这才准备跟老父亲回家。
结果刚到城门口,又碰见了一群敲敲打打发着喜糖的人。
余如月和余德厚也被一人塞了一块儿,看着手中的糖有些懵懵的,这是旁边儿的人解释道:“你们两个不是卢县县内的吧!?今天你们算是来着了,青竹酒楼孟大公子和沈府小姐今天成婚,孟老爷开心,所以给大家发喜糖呢!”
“而且听说今天去青竹酒楼吃东西可以打五折!”
余如月满脸惊讶,孟宸和沈鱼居然真成婚了!?
不是,孟家人这么好骗吗?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再确认了一遍,“请问是青竹酒楼的孟宸孟公子吗?”
那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叫什么,反正就是咱们县里面做饭最难吃的那个青竹酒楼。”
“那真是又难吃又贵,就算打五折应该也没有多少人过去。”
“听说,他们家酒楼都要黄了!”
另一个人怼了怼他的肩膀道:“你可别瞎说,现在卖得十分火热的方便面和面条,你知道吗?”
“我知道呀!很好吃,很方便的那个面,今天我家老婆子还让我多买点儿呢,不过那不是飘香酒楼卖的吗?跟青竹酒楼有什么关系?”
“什么飘香酒楼,面厂家大小姐都被孟家娶走了,都说这个面厂就是陪嫁呢,以后卢县怕是只有青竹酒楼能卖啦。”
余德厚听着几人的对话只觉得荒唐,他想说自己的宝贝女儿才没有那么眼瞎呢。
结果余如月在旁边拽了拽他的衣袖,对他眨了眨眼,示意赶紧离开,等彻底从城门出来之后,余如月才将那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余德厚都被孟家给蠢笑了。
不是!他们自己都不来实地看一看吗?还是开酒楼的呢,这未免也太好忽悠了。
说实话,余如月也很是不理解,但这种只能将其归结于沈鱼母女实在是太能忽悠了。
毕竟沈老财那等奸佞小人,都能被忽悠的团团转呢!
想到沈老财,她又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儿,以及沈愁极其受伤的眼神儿。
其实,她感觉自己有点太不是人了,他为了自己杀了养父,又被自己毁了清白,之后还要被自己送入大牢。
而她却怕他远离他……
余如月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外面被冰雹打的凹凸不平的地面,还有地里面面黄肌瘦的百姓,他们后面背着背篓,正在徒手挖被冰雹打烂的稻穗,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古代生活艰难,但所有人都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她也不能放弃跟父母一直在一起的希望!
她会用尽全力,保护自己的父母,保护爱她的人!
自然~也包括沈愁……
余如月眯着眼,感受着微风吹过脸颊,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浑身的毛孔都舒服的要炸开一样,这~就是活着的感觉!真好呀!
余如月这出门走了一圈,那种恐惧消散了个干净,也彻底下定决心要跟沈愁好好谈谈。
于是刚从马车上跳下来,就询问秦浩文道:“沈愁呢?”
秦浩文涌起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他偏过头去,不想开口!
余如月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又犯病了吧!?
她赶紧冲了进去,结果就看见脸颊红肿,昏迷不醒的沈愁。
“他~他这是怎么了?”
梁淑兰叹气,“被浩文那孩子给打的,也不知道这俩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口角,居然动起手来,小愁如此柔弱,怎是浩文的对手,一下就给打晕了。”
余如月惊讶!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浩文,十分不理解,秦浩文并不是一个冲动易怒的人,更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自家大哥更不必说,圣父一个,这两人怎会动起手来?
于是她板起脸来,想问个清楚。
“秦浩文!怎么回事儿?如实招来。”
秦浩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想暴露自己那龌龊的心思,只能低下头一言不发。
余如月被他这样子气的不行,“怎么不说话?打架的时候不挺厉害吗?一拳把人打晕了,结果现在却变成哑巴了。”
秦浩文倔强的撇过头去,“他明明会武功的!”
余如月知道秦浩文性子倔,而且从不撒谎,可为什么就认定沈愁会武功!?
难道,沈愁真的深藏不露?
余如月看着倔强又委屈的秦浩文,叹了口气,“倔驴,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秦浩文已经准备好被余如月训斥痛骂了,可她只是轻飘飘说了句倔驴,让他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眼里满是期许地看着余如月,“你不怪我!?你是不是相信我!?”
余如月叹气,“你们两个大男人的事情,我不想搅和,我也知道你的性格,一根筋,不会骗人,所以我相信你。”
“但会武功的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你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都不会有人信的,沈愁20年一直待在河东村,每天病殃殃的,根本没机会习武,所以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秦浩文抿着嘴,也觉得不对劲儿,他准备出去查一查,便离开了。
屋内,在余如月询问秦浩文的时候,余德厚和梁淑兰就被荷花叫了出去,现在只剩下余如月和沈愁。
余如月看着炕上沈愁这虚弱的样子,心中最后那点害怕都抛在脑后,她叹了口气,从空间里拿出治伤的药,还有强身健体的药,一股脑全都塞进沈愁的嘴中,又将人扶起,靠在自己怀里给他喂了几口灵泉水。
等一切弄完,她看着沈愁那水润的薄唇,还有精致的眉眼,有些微微发愣,这张唇亲吻过她身体每一寸,可都是在她昏昏糊糊时进行的,也不知道在她清醒的时候,亲起来是什么样!?
也是那样撩人吗?
“如月!?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