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飞燕吓死
黑豹虽满心不解,但多年的服从训练早已让他养成了习惯,二话不说,转身快步离去。
没过多久,他便双手捧着一面古朴的铜镜匆匆返回,小心翼翼地递到永珩面前。
他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十三阿哥,奴才给您拿来了,您看。”
永珩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莫尔根·察罕很聪慧,想必此刻已猜到了他的用意;
至于黑豹,憨直得可爱,不过这憨厚也有憨厚的好处。
他微微抬眸,瞥了黑豹一眼,轻声说道:“你给我做什么?
我也是好心,叫她自己照照镜子,看看现在这副鬼样子。
我可听说了,她妄图勾引我舅舅,还害得他重伤,就当我送她的一份礼物了。
你去,拿着镜子给她照一照吧!”
黑豹听了这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惊叹。
他自认为手上沾染的血腥不少,审讯手段,虽说比不上统领那般高明,却也算得上炉火纯青。
可今日,在这小小的孩童面前,他才惊觉自己的浅薄。
十三阿哥这一招,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他深知,飞燕最看重的便是这张脸。
如今遭此重创,别说是旁人,恐怕连她自己照镜子,都认不出是什么模样了。
黑豹心中虽这般想着,面上却隐隐透着兴奋,他双手紧握着铜镜,大步走到飞燕面前。
看着飞燕满脸血污,头发凌乱地遮住大半面容。
他也不嫌弃,伸手粗暴地将她的头发扒拉到一边,把铜镜直直地怼到她眼前,强迫着她看向镜中。
飞燕紧闭双眼,拼命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不要……不要……”
可黑豹哪肯罢休,手上用力,硬是掰开了她的眼睛。
飞燕的目光触及铜镜的瞬间,整个人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瞬间僵住了。
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早已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原本灵动的双眸如今空洞无神,脸颊上的皮肉外翻,露出狰狞的伤口,鲜血与尘土混杂,糊成一片。
“不……这不是我……”飞燕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她的双手颤抖着抬起,想要触摸镜子,确认这是不是一场噩梦。
可手指刚触碰到镜面,又触电般地缩回。
她开始疯狂地摇头,嘴里不停地呢喃,“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突然,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
紧接着,她的双眼翻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众人围上前去,只见飞燕已然断了气。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生前最后的惊恐,那扭曲的表情,仿若被定格的诅咒,诉说着无尽的悲凉。
而十三阿哥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稚嫩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
仿若这只是一场稀疏平常的闹剧,可他眼中偶尔闪过的一抹冷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他小小的身影,却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众人瞩目的中心。
此刻,看着飞燕已气绝身亡,永珩那粉嫩的小脸上面无表情,唯有一双黑眸,宛如寒星般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他微微抬起下巴,稚嫩的童声清脆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淡定地说道:“你们可得给我作证,我只是让啸月咬了她几口。
她自己被吓死的,跟我可没关系。”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小手,仿若掸去了一身尘埃,又继续道:“行了,我已经给舅舅报过仇了,我也该走了。”
接着,他转过头,目光扫向莫尔根·察罕,眼神清澈如水,却又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高贵,问道:“对了,你是找我额娘还是找我皇阿玛?
现在跟我回去吧,想必皇阿玛应该已经下朝了,额娘也该醒了!。”
莫尔根·察罕心中暗自叫苦,他深知吕姑娘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避不过去了。
他赶忙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对着永珩行了一礼,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奴才这就送您回长寿宫。”
他低垂的眼眸中,满是对这位小主子的敬畏,心中暗忖:这孩子不过三岁,怎的就有如此胆识与谋略?
黑豹站在一旁,亦是满脸震撼。
起初,他对永珩恭敬有加,纯粹是因为这孩子是主子和宸贵妃的儿子,身负皇家血脉,尊贵非凡。
可经过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他是彻彻底底地,被永珩的胆量所折服。
看着永珩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他只觉自己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勇猛,在这小主子面前,竟显得如此渺小。
黑豹忙不迭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地行礼,“奴才恭送十三阿哥!”
永珩对此仿若视而不见,他迈着小小的步子,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心中另有一番计较。
在他稚嫩的认知里,这些暗卫说到底都是皇阿玛的人,与他无关!
于是,他暗自下定决心,日后定要叫外公给他培养专属的暗卫。
长寿宫
萧云悠悠转醒,她眨了眨仿若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眸,意识还带着些许惺忪,下意识地就朝着放令牌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令牌稳稳地待在原处,纹丝未动。
萧云心中顿时了然,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她心里清楚,弘历这般举动,意味着他并未打算仓促地,将令牌交还给哥哥。
既然如此,看来他们二人在这件事上倒是心照不宣,想法不谋而合。
既已看透,萧云也不着急,寻思着等见过弘历,再慢慢与他商讨对策便是。
萧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身姿恰似春日里舒展的柳枝,婀娜多姿。
她悠悠下了床榻,赤着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一步走向衣柜。
衣柜门缓缓拉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里面琳琅满目的衣物映入眼帘。
萧云素手轻翻,指尖在一件件华服间游走,最终挑选出一身干净素雅的衣裳。
衣裳的料子触手生凉,绣工却极为精致,一朵朵淡雅的小花,仿若在衣角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