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钥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肆意,她伸手点着墨睿的心口,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我要让你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如同被仇恨蒙蔽了所有,眼底的恨意让墨睿都感到害怕,这样的沈时钥让人陌生。
印象之中,这人从来都是听话懂事的,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恨自己。
墨睿一把抓住沈时钥的手甩了出去,呼唤着包厢的其他人:“给我把她押住,让我身败名裂?老子今天就要了她,看她能够怎么样。”
狠狠地退后两步,沈时钥才稳住脚步,他终于暴露了本性了。
其他人都犹犹豫豫,不敢去抓沈时钥,他们都得罪不起钥铭,谁知道这个墨睿是这样的,他不是来求和的吗?
沈时钥平静开口:“我的保镖就在外面,你们只要敢动我一下,回头我就去找你们家去。”
分明是挺平静的表情,甚至还带着一点笑容,却让在场的人,脸色大变。
有人先站出来表态:“沈小姐,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先走了!”
“沈小姐,我也先走了。”
是个明白人都清楚沈时钥和墨睿已经绝无可能复合,而且听沈时钥的意思,她还不打算放过墨睿。
在钥铭和睿鑫地产之间,他们如何选择,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几个墨睿的朋友,跑得比谁都要快,生怕被沈时钥惦记上。
沈时钥回到沙发上,重新开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墨睿那黑沉的脸色。
墨睿不敢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上一次想要惩罚她,结果到后来,自己被打断一条手臂,扔在自己家门口,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好。
想来也是,她如今的身份,出门肯定是会带保镖的,那自己就换一种方式。
墨睿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去坐到了沈时钥的对面,也喝起了酒。
“沈时钥,你想要搞垮我?你有没有调查过睿鑫地产,虽然市值与钥铭有些差距,但如果硬要和你比一个高下,还不知道谁先死!”
沈时钥把杯子搁在那张支票上,把外套脱了,丢在一边去:“要不要试试看?我一个电话打出去,看看我们谁先死!”
“你就这么想要鱼死网破吗?我告诉你,我已经拿到了沈氏集团的项目了,同样姓沈,人家和你就是云泥之别。”
墨睿被得失去理智,说出来他才后悔,和邓记的合作还在谈,这还没有谈下来,就在沈时钥面前暴露了。
和沈氏集团的合作,自己一定要拿下,就算是自己往里面倒贴钱,也要在沈时钥的面前扬眉吐气一次。
沈时钥终于有了一些被波动的情绪,她砸了手上杯子:“滚,给我滚!”
千防万防,还是让墨睿和沈氏集团有了交集,这真的是自己躲不开的命运吗!上辈子的恶魔要重现了吗?
墨睿哈哈大笑,心里面十分畅快,终于赢回了一把
找沈时钥复合的路已经走不通,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得去想更加靠得住的人脉关系才行。
沈时玥在夜色酒待到凌晨,喝了几杯酒,发了一会呆,人似乎有些醉了。
她出包厢时,门口站了一个人,晃了晃脑袋,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冷笑一声就直接越过了。
正在有人成为自己的旧梦,但只要自己不付出真心,那谁也伤害不了自己。
她跌跌撞撞的出了酒吧,路上有男人看到这幅场景,大概知道是喝醉了,才要向前打个招呼,一抬头就看着后面的人,就都识趣的去别的地儿。
这就像正常的情侣吵架,女生生气出来买醉,男生只能任由她放纵,他们之间的问题一时间又解决不了,只能在后面跟着。
陆洲赶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他跑得气喘:“墨少,沈小姐怎么喝醉了!”
说完就要向前去,被墨谨诚拦下了:“她来这里干什么?”
墨谨诚整个人都浸泡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场,脚下的步子却迈得坚定。
前面的沈时玥突然一脚踏空了步子,摔了下去。
陆洲心里一颤,不敢去看前面的人,赶紧回答墨谨诚:“她来见了墨睿,他们说了什么还不知道,墨睿离开的时候,脸色很差。”
中午和别的男人吃饭,晚上就来见前任,这一次沈小姐真的有点娇气过分了。
墨谨诚满城地找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了人,但心里面肯定是有怨气的吧!
在国内,知道墨谨诚的身份,还对他这样冷漠的,使唤的,也只有沈时玥这么一个人吧……
沈时玥摔倒了,不哭不闹,而摔倒一次又一次尝试着自己站起来,但每一次都失败,又狠狠的跌下去。
几次失败之后,她垂着头,似乎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夜晚的冷风一阵一阵地刮,陆洲还是开口替沈时玥说了话:“沈小姐喝醉了,再这样下去,肯定是要生病的。”
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让沈时玥在这大街上趴着。
墨谨诚纹丝不动,就那样冷漠看着沈时玥:“有些路只能她自己走。”有些事情只能靠她自己看透,想通,才能站起来。
终于,在重新的蓄力之后,奋力站了起来。
她站在夜风中,如同一个孤勇的战士,深知自己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往前走,自己才活下去。
走了两步她又摔了下去,这一次她就没有想过要起来,而是躺在大马路上,苍凉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她抬手用手背盖住了双眼,她累了,不想动了。
墨谨诚终于迈出走向沈时玥的第一步,这人非得要这样逼自己,他成功了。
“你这是怎么了?”
墨谨诚在沈时玥的面前停下,用平常的口吻问着她在干什么。
隔了老半天,沈时玥才移开手,指着黑沉沉的天空,笑得灿烂:“我在看星星,哥哥住在星星里……”
陆洲抬头看看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她在找什么星星?真的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墨谨诚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心里面的某一根弦猛然崩断。
他弯腰把沈时玥从地上抱起来,轻声哄着:“我带你回去,你……”
“墨谨诚,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同情我吗?”
沈时玥没有挣扎,只是眼神清明地盯着墨谨诚,平静的问出这个问题。
路灯之下,墨谨诚的轮廓模糊,他停下自己的脚步,打量起怀里的人:“你喝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不想要明天再说,今天就要说清楚!”
“你要说什么?”
两个人在拉锯着,在坚持着,在对峙着!谁也不敢将问题摆在阳光下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