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承微顿片刻,无视霍烟满脸的诧异和无辜,再道:
“成功撬了你同学的墙角不是该高兴得满地撒欢?下家都找好了,钱子昂是不是你最终的目的?哭着求着要留在我这老头子身边,霍烟,演得倒是挺像。”
“庄周承!”
霍烟猛地站起身,大声吼出来,眼眶瞬间激红,抬眼愤怒的瞪着他。
“被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庄周承依然面无表情的出声。
“我恨你!庄周承,我恨你!”
霍烟忽然撒气用身体朝他撞过去,用力的推过去。
庄周承是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站住,跟座大山似地屹立在她面前。
霍烟推不动,就捏了拳头狠狠往他身上砸了两下,怒吼道:
“你别以己度人,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恶心吗?我恨你,庄周承!”
吼完就转身跑了出去。
跑到门口时,脚下的拖鞋打了下滑。
姑娘索性抬脚把拖鞋给撂了,就穿着袜子直接跑了出去。
“回来!”庄周承怒声而出。
庄周承那话是过分了,可谁叫她先让爷不痛快来着?
庄周承不痛快,自然会加倍让她不痛快。
不就是说了她几句,既然不存在的事,何必那么当真?
当真了,那不就是恼羞成怒?
庄周承面色彻底沉下去,大步走出去,这同时接通了陆增的电话,让把人给拦住。
庄周承走了出去,却又大步折回来,得给那祖宗——
提鞋啊!
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提着鞋走出去。
庄周承带着盛怒,提着女人的鞋该是狼狈的。
可从他背影看去,却依然强悍如初。
陆增在外面拦住了霍烟,挨了不少拳头。
“霍烟小姐,有什么事回家去关着房门好好说,至于这么冲动的跑出来?你都多大了,也不怕人笑话。”
陆增能挡开的拳头都挡开,挡不开的就用身躯去接,反正就当一堵肉墙,拦住她。
“你以为我想吗?他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霍烟边哭边推陆增。
“爷或许是……”
陆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话无从劝起。
可到底知道周先生是怎样的为人,刺儿了她,一定事出有因。
要么,就是姑奶奶太闹了,先惹的周先生。
反正陆增那心里,周先生是不会错的。
“你得理解爷,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劳心事成堆的来,比不得你的清闲。霍烟,你得多站在爷的角度为他考虑考虑……”
陆增官方的劝着,抬眼便看到周先生出来了。
霍烟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彻底抓狂了。
本来就在火头上,还被人挡来挡去,越激越高涨,本来可以自己控制的,却到了发疯的地方。
倘若眼下陆增不拦住霍烟,那么她自己跑一通后,兴许很快就会跑回来。
因为气撒完了。
可眼下正是怒气冲天的时候,被人拦下来,当然就成了火上浇油。
“霍烟!”
庄周承怒声传来时,人已经走过来了。
霍烟转身看着庄周承,气鼓鼓的瞪着,狠狠咬着唇。
不发疯了,可明显的,气还没消下去。
庄周承走近她,怒沉着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霍烟就跟他对看了一眼,直接脸转向另一边了。
吸着鼻子,委屈得不行。
怒气发泄不得,可又实在委屈得很,咬着唇,眼泪就挂在眼睑上,吸着鼻子哭道:
“怎么可以那么说我?怎么可以?庄周承,你太过分了,你不可以那样说我的,太过分了……”
实在委屈得不行,蹲地上就哭。
陆增眼观鼻子鼻观心,站了站,识趣的先走了。
庄周承沉着脸,半晌后,俯身将她拉起来,往怀里带,低声道:
“行了,不过是说你两句而已,至于来这么大的气?”
庄周承那也是因为心里堵得慌,所以才刺儿了她两句。
可谁料到她反应这么大,跟疯子似地跑出来。
不敢对着他撒泼,倒是把陆增好个打。
“可你说得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那么说我?我没有撬人墙角,我没有演什么!”
霍烟哭吼着出声,是趁机大事宣泄心里的委屈和怒气。
也怕他会收拾她,所以直接抱住了他.
眼泪全全往他衣服里面蹭,哭得泣不成声。
庄周承被她哭得,心脏发紧,低低的安慰了几声。
但。
他也要脸啊,左右经过的人,谁不往他们这边看?
“霍烟,闭嘴!”庄周承沉声道。
霍烟忽然推开庄周承,抬手擦着脸上的泪,哭得伤心:
“连哭都不让了吗?庄周承,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庄周承沉着脸,直接上前。
霍烟立马后退,赶紧闭了嘴巴。
可抵不住伤心的抽泣哽咽啊,很努力的压着,却越抽得厉害,看起来可怜得很。
庄周承叹着气,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低声道:
“行了,你背后没少说我不是?老头子的称呼是你给喊的吧,我的话过分了,你生气,可你在说别人的时候可有多想一想?”
霍烟靠近他怀里,止不住的哽咽,庄周承拍着她肩膀。
要让爷出声道歉,还真别奢望了,这不现实。
庄周承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翠楼外的休闲区走。
外面一个大花园子,有不少的露天木椅子供游客休息。
庄周承抱着霍烟在人面怪石后的休闲椅子上坐着,把着她的脚,鞋子给穿上。
“地上凉也没感觉到?身子还没好全,再受凉病倒了,我可真不会再管你!”庄周承满含责备的声音出声道。
鞋子给穿好之后,再把人给压进怀里,低声道:
“别哭了,嗯?”
霍烟脸往他怀里拱。
哽咽就止不住,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不放。
“陪你去玩,想玩什么都可以,嗯?”
庄周承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声音得越发的低沉,这话其实是在给她找台阶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