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团长看到顾钧的时候都懵了。
哪怕腿上还带着泥巴,可他妈的是真光溜啊!
在他愣神之际,顾钧一个冲刺将他扑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掉了他腰后的旗子,证明他这个人已经光荣下线了。
一团团长抹了把脸,按照规定取了“死人”区等候。
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艹,这他妈一定是二团的诡计!”
心里不服气,他连忙喊了句:“顾钧,你昨天干啥去了?腿比太监还光溜!”
顾钧跟人搏斗的动作一顿,余光瞥见自己失去了腿毛的小腿,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就这么一秒的功夫,他身后的旗子差点被夺走。
幸好他反应及时,躲开了敌方偷袭的手,还顺便解决了两个敌人。
忽略了众人暗戳戳往他腿上瞧那目光,他睨向一团团长,“关你屁事!”
说着,一把拔下营地中央象征着一团的旌旗,眉眼冷得可怕。
“喔!赢喽!!”
周围传来二团的欢呼,呼声响彻山林。
而顾钧面上虽然一就是那个威武霸气的兵中之王,可满脑子却想的都是自己的裤子。
于是在守住旌旗一分钟,确定二团的胜利之后,就想离开去穿裤子。
谁知道组织部的干事不知道打哪来了,脖子上还挂了个相机,一脸天真愚蠢地喊道:“顾副团,看这里!”
顾钧刚一抬头,咔嚓——
画面就此定格。
他傻眼,眼瞅着对方又傻乎乎地去拍别的地方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字:“艹。”
结束演练后,大家都去部队澡堂子里洗澡,顾钧和一团团长因为开了个简短的复盘会,比别人去的都晚。
刚踏进澡堂子的门,就听见里头有人说:“你们没看到,咱副团那腿,老白了,又长又白又直,比大姑娘的都好看,一看就滑溜!”
“那你咋不摸摸?”
“谁敢摸啊?我又不嫌命长!”
“诶,我记得之前一块搓澡的时候,副团的腿好像跟咱们也差不多啊,咋今天就没毛了?难道这有啥特殊癖好?”
眼瞅着一团团长憋笑憋得脸都红了,为了防止那帮小崽子说得更离谱,顾钧直接推门而入,冷笑道:“啥事癖好?跟我也说说。”
刚才还大声嚷嚷的几人瞬间白了脸,连忙躲回淋浴头底下,背对着他,生怕被揪出来。
顾钧眯起眼,“戴向学,别以为转过去我就看不出来是你。”
戴向学浑身一僵,慢吞吞地转过来,哭着脸道:“副团,真不是我。”
他就一跟着凑热闹的,随便听个乐呵,咋就这么倒霉?
顾钧本也没打算上纲上线,嫌弃道:“没事别瞎凑热闹,洗你的去。”
说完,又冷眼扫了刚才说风凉话的几个人,而后转身离开。
一团团长看热闹不嫌事大,嬉皮笑脸道:“诶,老顾,你不洗了?”
自然是没得到回应。
待人走远,澡堂子里的大家互相对视,而后齐齐笑出了声。
比赛虽然是赢了,但顾钧这脸,也是丢大发了。
回家后的他一边洗澡,一边想着罪魁祸首的某人。
让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下回见面讨些补偿不过分吧?
而远在岩大的云岁岁,突然打了个喷嚏,感觉背后凉凉的。
好在马上下课,听说今天食堂煮大碴粥,正好吃点热乎的驱驱寒。
谁知她和何秀月刚走出教学楼,一道消瘦佝偻的身影就走了过来,步履蹒跚,两条腿像没有劲似的,走两步就要停下歇歇。
可在看到云岁岁时,却又强提起力气扑到她面前,声音嘶哑地道:“岁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
云岁岁看着躺在脚前,虚弱得像软面条似的人,眉头不由皱紧了,“你现在不应该还在住院?”
对方抬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前段时间还水肿油腻的脸,如今却瘦得皮包骨,五官也清晰了,隐约能看见结婚前的模样,柔弱惹人怜惜。
“你不原谅我,我住院也住不安稳,就过来跟你道歉了。”
“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孩子,甚至以后都和你一样,很难再生育,现在你应该高兴了吧?”
云岁岁眯起眼,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的事。
也是,程英流产的案子对军方影响较大,肯定是要先审理的。
至于检查报告被调包的事,甚至不能说是案件,只能算是纠纷,而现在程英的情况比较复杂,估计要等到她情况稳定了才能进行相应的处理。
而何秀月不知道眼前的是谁,最近也没关注43军那边的情况,听到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说云岁岁不能生育,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看向云岁岁,表情很明显:找错人了?
云岁岁摇摇头,“情况有些复杂,之后再和你说。”
程英看两人都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模样,眸色一暗,拔高了声线:“岁岁,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是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我失去了孩子和生育能力,差点命都没了,而你却还在这里好好上学,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也许是她的样子太过凄惨可怜,和一看就娇养出来的女大学生的形象对比又太过鲜明,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张秋文见状,先入为主地觉得云岁岁又在仗势欺人,连忙将程英扶起来,义愤填膺地说:“云岁岁,你是要当医生的人,却连一个病得这么严重的人都欺负,你的良心不疼吗?平日里装得道貌岸然,现在终于露馅了!”
“不是的。”
程英苍白着脸道:“这位同学,是我对不起岁岁,我应该跟她道歉,她没有欺负我。”
“你对不起她啥?她成天吃好喝好,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
张秋文恨铁不成钢道:“反倒是你,连站都站不稳,都瘦得皮包骨了,你能对不起她啥?”
“是啊,这人瘦得风一吹都能吹走,听说还刚从医院里出来,同学,你就原谅人家呗,反正你也没啥损失!”有好事者劝道。
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附和。
牛立业听了半天,这时候才从人群里走出来,板着脸道:“没错,云岁岁同学,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尊师重道也就算了,老师不跟你计较,但是面对病人,怎么能揪着一点小事不放,斤斤计较呢?”
“身为医工班的老师,我无法看到自己的学生这么对待病患而不管不问,你必须跟这位同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