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目双眼血红,嘴角咧起一个残忍的笑,“好哇。”
他转身走向一旁被同样绑着的小厮,那小厮早已吓得脸色惨白,“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那土匪头目的笑容就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老规矩。”
土匪们嘿嘿一笑,把小厮带到山后架到一口大锅前,锅下的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
小厮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土匪们将小厮活生生地扔进了锅里,盖上锅盖。
锅里面很快传来小厮凄惨的叫声,那声音回荡在整个匪窝,令人毛骨悚然。
韩云间在另一面听到如此凄厉的惨叫,不禁强烈的不安起来,“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土匪头目坐在主位上,脸颊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如同一条蜿蜒的蜈蚣,随着脸部肌肉的抽动而变得更加狰狞。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块,带着浓浓的恶意。“急什么?等会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锅里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
土匪们打开锅盖,用钩子把小厮的尸体钩了出来,放在一个盘子里,端到韩云间面前。
那小厮的身体已经被蒸得不成人形,皮肤红肿溃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土匪端着盘子来到大厅,头目揪着韩云间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吃。”
韩云间紧咬牙关,紧闭双唇,就是不肯张开嘴。
土匪头目见状,拿起一把刀,抵在韩云间的喉咙上:“你吃不吃?”
韩云间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念着,哪怕是死,也绝不张口。
土匪头目却不想让他这么轻易死去,示意手下动手。
土匪们捏住韩云间的鼻子,韩云间被迫张开嘴换气,土匪头目趁机将一块小厮的肉强行塞进他的嘴里,韩云间想要吐出来,却被土匪们捂住嘴巴,直到他咽了下去。
韩云间的喉咙像是被火灼烧一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你们给我吃的什么?”
土匪头目咧着嘴,凑到韩云间的耳边,那股腐臭的气息直往韩云间的鼻子里钻。“你猜?”
土匪头目故意拖长了音调,声音里满是扭曲的快感。
韩云间迷茫地抬起头,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刚刚的挣扎与痛苦。
土匪头目看到他的表情,笑得更加张狂,大声说道:“那可是你那贴身小厮的肉啊,哈哈哈。”
韩云间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恐。“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着,嘴唇哆嗦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土匪头目看到他的反应,笑得前仰后合,“就是他,刚刚你吃的就是他的肉。不愧是腐臭的世家养出来的风光霁月小郎君,哈哈哈可真够狠的,连自己的小厮都吃了,哈哈哈哈。”
韩云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胃里开始疯狂地痉挛,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他趴在地上不停地呕吐,可直到吐出苦水也还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不……不可能……”他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绝望的嘶吼。
韩云间的精神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无法接受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小厮。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高傲,他的天真。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恶魔,这种痛苦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在无尽的绝望之中。
土匪们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们拿出各种刑具,一步一步的折磨着他。
无关想要从他口中撬出关于财宝或者他身份,单纯只想泄愤。
这是一群毫无人性地亡命之徒。
韩云间的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逼近。
他,或许就要死了吧。
—-
李争渡背着药篓,步伐轻盈的向着深山前行。
她一心跟着那支会跑的百年人参跟到这深山老林,并未在意周围逐渐变得阴森的氛围。
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李争渡心中一惊,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的源头摸去。
只见在一个隐蔽的山坳里,有一群土匪正围着一个被绑在树上的男子肆意折磨。
那男子衣衫褴褛,身上满是新旧交错的鞭痕和淤青,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他破碎的衣衫。
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眼神空洞,嘴唇干裂,毫无求生意志地低垂着头。
李争渡眉头一皱,这群没人性的狗东西。
她悄悄观察着周围土匪的动静,看准时机,从腰间抽出一把防身的短刀,身形如鬼魅般冲了过去,须臾间,已经放倒了几个看守。
其他土匪见状,纷纷围拢过来。
李争渡毫身姿灵活地在土匪之间穿梭,手中的短刀舞得密不透风。
土匪们虽人多势众,但李争渡的武艺高强且出其不意,不出几刻便被她解决的一干二净。
李争渡迅速解开韩云间身上的绳索,扛起昏迷不醒的韩云间匆匆忙忙地向山下跑去。
土匪们在后面紧追不舍,李争渡带着韩云间左拐右拐,很快就甩掉了土匪。
逃出生天的结果是,两人迷了路,暂时是走不出这片深山老林了。
找到一个安全的山洞,李争渡开始悉心照料韩云间。
她从药篓里找出一些她好不容易找着的草药,用石头捣碎,轻轻涂抹在韩云间的伤口上。
在李争渡的照料下,他渐渐恢复了意识。
然而韩云间的眼眸之中仿若蒙着一层厚厚的灰霭,毫无生气。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宛如一尊失了魂的木偶,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李争渡还以为他是被惊吓到了,还好心地安慰他,“放心吧,那些伤害过你的,都死了。”
可他却似沉浸在自己那无尽的黑暗世界里,无法自拔。
李争渡当场就像撂挑子了,但良心作祟,想着还是先把人带下山再说。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李争渡一边寻找着人参的踪迹一边照顾着韩云间的伤势。
这一日,李争渡端着草药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身上那些还未愈合的伤口,“我要给你伤口换药了,得把衣裳脱了才行。”
韩云间的眼珠没有丝毫转动,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山洞顶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