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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珩抱着她连连后退。

旧伤未愈之下,他用剑支撑着身体,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与此同时,从城墙四周涌现出一群身形矫健的死士。

他们动作敏捷,为首之人更是武功高强,打伤谢景珩后,从他怀里夺走了人。

见到这一幕,夜麟玄脸色骤变。

原来……

挟持她,想要杀她的,竟然是他父皇派来的死士。

死士首领挟持着她登上城墙,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细嫩的肌肤,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鲜红的血液渗出,滴落在城墙的青砖上。

夜麟玄厉声道:“你们放了她!”

死士首领转过身来,面对着夜麟玄,语气带着一丝恭敬:“太子殿下,陛下有令,此女留不得。”

不等夜麟玄开口,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透着刺骨寒意的声音。

萧松晏的身影出现在此。

他眉眼间泛着彻骨的寒意,手指紧攥道:“你要是敢伤她一分一毫,孤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夜麟玄没去探究他为何会出现在这。

他眼眸微闪,问道:“萧松晏,是你杀了常肃将军?还屠杀了渌城内的百姓?”

恰在此时,沈宁音也看向了他。

萧松晏抬眸与她相对。

“孤答应过你,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成为令人唾骂的暴君。”

沈宁音轻声道:“我信你。”

萧松晏转向死士,冷冷道:“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只要你肯放了她,孤答应退兵。”

就连夜麟玄也对死士发出威胁:“你胆敢伤她,我定将你抽筋扒皮,让你永无宁日!”

然而,对于死士而言,他唯一的任务就是除掉沈宁音。

他无动于衷道:“属下乃是奉陛下之命除掉此女,即便殿下要取属下的性命,属下也不敢违抗陛下的旨意。”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长剑,果断地朝沈宁音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两道凌厉的杀气同时扑向了他。

谢景珩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手中的匕首如闪电般掷出,伴随着清脆的断裂声,死士手中的长剑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萧松晏安排在暗处的弓箭手也瞄准了死士的头颅,一箭即发。

死士虽侥幸避开了致命一击,肩膀却不幸中箭。

趁此机会,沈宁音拔出袖中隐藏的匕首,动作果断而决绝,刺进了他的胸膛。

正当她挣脱死士,准备趁机逃离之际,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身后袭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这股力量猛地推下了城墙。

看到这一幕,三人皆是瞳孔剧颤。

城墙之上的死士们拉满弓箭,瞄准了她不断下坠的身影,四面八方而来的箭雨划破空气,呼啸着直逼她的面门。

就在沈宁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

两道更为迅捷的身影如同闪电般朝她疾驰而来。

谢景珩借力腾空一跃,在半空中接住了她的身体,随后迅速调整身形,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抱着她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终停了下来。

紧接着,“啪嗒”一声。

仿佛有什么湿热黏糊的液体滴在了她的脸上。

沈宁音僵硬地转动着眼珠,朝那抹面容惨白的脸庞缓缓望去。

夜麟玄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他们二人面前。

他身上精致华丽的衣裳被箭矢无情划破,后背被数十支箭贯穿,皮肉翻滚出猩红的鲜血。

沈宁音眼泪无声滑落,哆嗦着唇唤道:“夜麟玄……”

夜麟玄面容毫无血色,却朝她艰难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

“别怕,我没那么容易死。”

话音未落,他口中突然喷涌出一大口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那些死士们全然未料到太子殿下会不顾性命地冲出来,目睹此景,纷纷惊愕地停下了手。

“殿下!”

阿蒙隶惊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此刻,夜麟玄仿佛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阿蒙隶冲上前来,扶住夜麟玄的身体,颤抖着声音道:“殿下您撑住!大夫马上就来了,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夜麟玄艰难地抬起手,想要再一次触碰她。

沈宁音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眼泪汹涌道:“对不起,对不起……”

夜麟玄指尖颤动,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没护好你,是西陵国亏欠了你。”

“若不是我强行将你留在这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原谅我好吗?”

沈宁音眼眶通红,哽咽不止道:“夜麟玄,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夜麟玄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你说的对,我是混蛋,我强迫了你,你怨我是应该的,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沈宁音打断了他的话,泪眼婆娑道:“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

夜麟玄一怔。

随后,他释怀地笑了。

他转向旁边的谢景珩,道:“这一次,我不会阻拦你带她回去,可这么做不代表我愿意放手,等我解决了那些伤害她的人,我还会将她抢回来。”

谢景珩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沈宁音看着他的脸色越发苍白,透明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她鼻尖泛起酸意:“夜麟玄,你别说话了,大夫马上就来了,你撑住,你不许死……”

夜麟玄虚弱地笑了:“你才成了我的太子妃,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和你做,怎么会甘心就这么死去呢?”

他感觉眼皮像是有千斤般沉重。

可是不想让她担心。

他努力地睁着眼,声音却渐渐微弱如丝:“只是看着疼,其实……没有伤到要害。”

沈宁音知道他在骗她。

他中了这么多箭,背后捅出这么多窟窿,血流个不停。

怎么会不疼呢?

他总是在她面前装作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总是在轻易看穿她心思的情况下戏耍她。

他骗她不疼,骗她不会死。

这一次,她却无比希望这些都是真的。

夜麟玄静静地看着她,映在瞳孔里的她的面容却越来越模糊。

他的手指慢慢拢紧,道:“等你回去了,或许要很久才能见面了,可不可以……”

他嘴唇阖动,声音沙哑道:“在离开之前,再吻我一次。”

话音未落。

沈宁音低下头来,吻住了他的唇。

泪珠无声地滑落在他苍白的唇上,滚烫而苦涩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

夜麟玄鸦睫颤动。

她第一次主动亲他。

没有厌恶,没有抗拒。

他忍不住闭上眼,攫取着她的香甜,仿佛要将她身上的气息永远记在心里。

直到他将一颗小小的药丸悄悄抵进她的嘴里,让她吞了下去。

萧松晏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身来,将她抱在了怀里。

正当他准备带她离开时。

在一群禁军的簇拥中,皇帝的身影突然出现,他沉着脸,命令道:“将他们给朕拦下!”

城门的禁军们迅速围拢上来,阻拦了他的去路。

皇帝大步走到夜麟玄面前。

到底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见他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心中既愤怒又痛心疾首。

“太医人呢!”皇帝怒斥道。

话音刚落,太医提着药箱匆匆地赶了过来。

夜麟玄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艰难地拂开了太医伸过来的手,向禁军下达命令:“放他们离开!”

皇帝眸色沉怒:“太子,你还要与朕作对吗?要不是因为他们,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父皇若是想让儿臣死在这里,那便尽管将他们拦下。”

“你!”

皇帝气地脸色铁青。

父子二人之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最终,皇帝一甩衣袖,恨声道:“放他们走!”

望着他们三人安然离去的背影,夜麟玄喉间那股压抑已久的血腥气终于如决堤般涌出。

一抹鲜红从他的嘴角喷溅而出,绽放出触目惊心的红。

太医与阿蒙隶见状,皆是一声惊呼。

夜麟玄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倒下,彻底陷入了昏迷。

……

萧松晏撤走了渌城内守卫的士兵。

原本他可以趁机继续攻打西陵国,可他并未这么做,也未伤害渌城内的百姓,而是传令下去让士兵撤退至边境,结束了这场战争。

回京途中,谢景珩因为失血过多暂时晕了过去,被他派人安置在另一辆马车里。

马车里,萧松晏低垂着眸,看着她的睡颜,手指轻轻抚过她紧蹙的眉心。

他回想起她坠下城墙的那一幕。

心中从未有过这么恐惧的时候。

倘若谢景珩动作再迟些,倘若夜麟玄没有用身躯替他们挡住那些夺命的箭,他或许就会永远失去她了。

可是……

当他目睹她主动吻夜麟玄,为他的受伤而难过,对他生出了情意。

他为此感到嫉妒,感到愤怒。

这种情绪充斥在他的心里,像是两只野兽争夺撕扯起来,只有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他善妒,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不愿意让任何人来夺走她的爱。

萧松晏眼睑低垂,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

马车行驶了三日,终于回到了京城。

谢景珩剿灭漠州流匪一事功不可没,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赦免了他的流放之罪,恢复了他大将军的身份,并赐予了丰厚奖赏。

如今他被谢老将军接回府中静养伤势。

沈宁音也回到了那个冰冷的皇宫。

萧松晏待她和从前一样,唯独在一件事上,他不允许她离开皇宫。

当初她为了救谢景珩只身前往西陵国的举动,令萧松晏生出了不安的情绪。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给了她自由,可她却总是义无反顾地抛下他。

所以他不允许她再从自己身边离开。

寝宫里。

沈宁音原本只是打算在软榻上小憩一会儿,却不料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

雪霜担忧道:“小姐最近睡得越发久了,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瞧瞧?”

“不用了。”

萧松晏不允许她出宫去探望谢景珩,她无法得知他的伤势,心里放心不下。

加上她近来总是梦到夜麟玄救她的那一幕,梦里的他身中数箭,浑身是血地朝她走来。

她揉了揉发胀的额头,道:“去传晚膳吧。”

“是。”

宫人陆续将饭菜呈了上来。

雪霜站在桌前,拿勺子舀了一碗鱼汤,端到沈宁音面前:“这是特意吩咐厨房做的,给小姐补补身子。”

然而沈宁音一闻到鱼汤的味道,胸口就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她放下玉筷,突然起身冲向门外,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雪霜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快步上前,拿起帕子细心地为她擦拭嘴角,然后扶着她来到床边坐下。

雪霜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奴婢还是去请个太医吧?”

沈宁音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可她一直都戴着避子香囊,过去时日都安然无恙,不可能这时候有了……

为了再三确认,她还是应道:“嗯。”

很快,雪霜领着太医走了进来。

太医恭敬跪在床边,细致地为她把完脉后,收回绢帕,回答道:“恭喜太子妃,您这是有喜了!”

沈宁音闻言,紧张地握紧了手指,追问道:“李太医,你可确认无误?”

太医道:“太子妃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然而这句话却让沈宁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一个月,一个月前……

那段时日,正是她在西陵国的时候。

她明明一直有按时服用避子汤,为何还会有了孩子?

沈宁音手指紧紧扣住床沿,脸色苍白道:“此事,还请李太医先不要告诉太子殿下。”

太医闻言,虽心存疑惑,却也只能恭敬应承:“是。”

然而这宫里到处都是萧松晏的眼线,她召见太医的事最终还是瞒不过他。

当晚,萧松晏步入寝宫,身后紧跟着一名太医。

他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担忧道:“听说你身子不适,我传了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沈宁音身体微微一颤,眼神闪烁道:“太医查过了,并无大碍,只是肠胃有些不适。”

“孤要亲自让太医检查一遍,才能放心。”

萧松晏随即转向一旁的太医,道:“还不快过来给太子妃把脉!”

沈宁音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了。

当太医说出她有一个月的身孕时,萧松晏的表情不仅没有丝毫高兴,反而阴沉了下来。

殿内的气氛逐渐凝重沉郁了起来。

太医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头垂得很低,一句话也不敢说。

片刻后,萧松晏终于打破了这僵持的氛围,冷戾道:“你们都退下。”

太医和宫人们见状,一刻都不敢停留,连忙合上门退了出去。

看到他愈发阴鸷的表情,沈宁音害怕地往床角缩了过去,却被他拽住了手腕,重重跌入他的怀里。

紧接着,下巴被一只玉白的手指掐住。

她抬眸,迎上那双震怒的眸子。

“你让夜麟玄碰你了?孩子也是他的对吗?”

沈宁音想解释。

可萧松晏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他手上的力度不自觉重了几分,瞳孔幽黑冷冽,咬牙戾气道:“你怎么可以,怎么能背叛孤?”

沈宁音:“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然而萧松晏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的手掌缓缓覆上她的小腹,那触感冰冷得如同毒蛇缠身,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寒意。

他咬牙恨道:“孤不会让你把这个孽种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