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这些个时辰,刘禹锡心焦着郑旦,顾不上细细探索这陵寝,急急拂袖离开。
毕竟陵寝又飞不了,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却在迈下高台之际,瞥见黑猫那摊灰烬处,隐隐一个黑亮的东西,与这半殿的灰烬,格格不入。
刘禹锡只是微微抬手,那黑亮的东西便穿破上面盖着的灰烬,刹那间到了刘禹锡手中。
刘禹锡摩挲了下这块黑石,忽而勾起了唇角,“意外之喜,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不知道皇上看到此物,有多高兴!”
如此自言自语着,刘禹锡突然变了脸色,“还不能让他知道,等到我足够强大,打上那修真界,直接让长钰和修容都去死。皇上也不用想着救他了!”
…………
刘禹锡飞身离开妖王陵寝,甚至没看那黄金比目鱼一眼,极速穿出那条黑色的通道,
陵寝在刘禹锡离开之际,黑门便轰然关闭!
当然,在刘禹锡即将到达通道入口的时候,那巨石阵也似有感应一般,快速变换了阵型,露出洞口。在刘禹锡离开之后,又恢复原貌……
得了黄金比目鱼妖丹的刘禹锡,在进入远海之时,仿佛顿生双鳃,呼吸如常,如履平地,不消片刻便悄然登上了靠岸的官船……
此时正值寅时,船上一片寂静,大家累了一整天,都睡的沉沉,连值夜的除妖小队都在打盹。
现在的刘禹锡是闻着那淡淡的体香味儿就能精准找到郑旦的。
透过窗纱,刘禹锡可以清楚看到,白皙的人正趴在萧旭那麦色的胸肌上酣睡。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球的偶尔转动,时不时挑拨着萧旭那片光洁。
翻涌的嫉妒又开始搅动刘禹锡的心,刘禹锡气呼呼得甩袖而去,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挖出心底深处的一丝邪恶思想。
萧旭倏忽睁开眼眸,警惕得盯着门窗上映出的黑影,一闪而过。
萧旭也是能闻到专属于刘禹锡那浓烈的果香味的,暗叹“他真没死”,跟着爱惜得吻了吻怀里的人,指腹摩挲着这人的白皙肩头,舍不得起身去追,抱着郑旦又美美睡去。
…………
还没过两分钟,也就是须臾之间。便听得甲板上的除妖小队在喊了。
“快救人,海里有人!”
接着,整艘船逐渐亮了起来,甲板上开始嘈杂。
绝了,外面的骚动,让熟睡的郑旦瞬间惊坐起。
要知道,平时这人,刀架到脖子上,那若不想醒,都是不会醒的。
大概是担心着刘禹锡,郑旦可是突破了最快清醒的记录,也不管旁边的萧旭,跳下地,就往外跑。
萧旭不悦,一把拉住光着的郑旦,“哥哥,穿衣服啊!”
“噢噢噢,嘿嘿,忘了!”
郑旦于屏风上扯下里衣里裤,潦草穿上,随意打了个结。
那靴子还是边跑边穿的,于是在出门的时候,因为一只脚跳着,差点被绊倒,来了个狗吃屎。
萧旭无奈摇头,急急跟上,“哥哥别急,他没事!又在耍花招罢了!”
上得甲板,众人大多都在了。郑旦急走向躺在地上的刘禹锡。
“怎么回事?”萧旭问道。
其中一个除妖小队的少年道:“我们只听得一阵水声,就看见大人漂浮在水里了!”
郑旦穿过前面的几人,一眼便看见刘禹锡胸口处那一摊晕染开来的血迹,急招呼无双止血。
无双不情不愿掏了金创药扔给萧旭。
萧旭捏了刘禹锡的脉搏,发现重伤已经完全好了,脉搏还算正常,偶尔有些紊乱。
“哥哥,先带他回房间吧,外面冷。”
“对对对!”
郑旦急急抱起刘禹锡,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绍玉等人也紧跟其后。
郑旦那个动作是轻啊,仿佛什么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轻轻褪去刘禹锡那湿哒哒的衣衫,认真裹好伤口,还细细把整个身体擦了一遍,最后贴心盖上被子。
这一套动作,直把旁边的萧旭看得,醋坛子又打翻了。
“哥哥,好了。”
萧旭边说边于怀间摸出一个小瓶子,在刘禹锡鼻前晃了晃,冷漠道:“好了,别装了,老这样有意思吗?”
郑旦埋怨得瞪了萧旭一眼,回首对刘禹锡轻唤道:“禹锡,禹锡!”
刘禹锡心里乐开了花,感受着郑旦轻柔,细腻的动作,竟有一些不想睁开眼。
但是萧旭都拆穿了,也不得不醒来。
刘禹锡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眸,对上郑旦那焦急的神色,忍不住起身,抱紧了郑旦,假意虚弱道:“皇上…臣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凄凄楚楚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郑旦心疼得紧,抚着刘禹锡的背,“哎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萧旭却是嗤之以鼻,“少在哥哥面前装可怜,还是说说,那鱼带你去了哪里?海底有什么?你怎么回来的?那鱼呢?”
萧旭掀了衣袍,倚在床榻上,绍玉等人也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这刘禹锡不光没死,还去海底旅游了几个时辰,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谁不好奇?
一屋子人等着刘禹锡讲故事呢。
刘禹锡于房间里环顾一圈,开始编故事,他可不会跟这些人说海底有妖族的陵寝。
“那鱼吃了我,一直在海里游荡,我期间昏迷了一段时间,等我醒来,发现在他的肚子里飘着,我…”
刘禹锡停顿了一下,大概在想怎么编下去。
“我便用刀扎了它的心脏,它吃疼,带着我又往上游,我趁机将它的肚子整个划穿,然后,它沉了海,我游了上来!”
房间里的几人都默不作声,仿佛在辨别刘禹锡这话有几分真。
便听得无双大咧咧道:“竟然没被它肚子里的臭水给融化,淹死?”
“你的伤怎么好的?”萧旭冷冷问道。
“许是因为它心脏的心。我戳它心脏的时候,血滴到了我嘴里,我后来感觉到,心脉好似在修复!”
刘禹锡不慌不忙,不紧不慢,还不忘观瞧郑旦的神色!
大家还想问点什么,却见刘禹锡突然捂着小腹,跟着便喷涌了一口鲜血。
那血来的太急,仿佛难以压制,直喷到了房间的中央。
郑旦抓着刘禹锡的手,急问,“怎么回事?禹锡你怎么了?”
其他几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刘禹锡是不是又在搞什么花招。
此刻的刘禹锡脸色煞白,体内那妖丹好似回光返照,突然暴动,刘禹锡急急打坐,竟是一时难以压制。
刘禹锡一直以来的毛病便是,不等别人把话说完,就会要人家的命。此刻收服不了这妖丹,也是痛苦得紧。
真应了郑旦曾经说的那句“切莫急功近利,不然前功尽弃是小,形神俱灭也不无可能!”
萧旭观刘禹锡的状态不像假的,急抬了掌于刘禹锡后背渡着真气。
郑旦则急的摸出匕首割了自己的手腕,给刘禹锡喝了几口血。
反正,任何关键时刻,郑旦都会奉献一些自己的宝血,不管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