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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枪喷吐着愤怒的火舌,配合着步枪的精准射击,猛烈的弹雨如死神的镰刀,均匀地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马命,敌人瞬间倒下一片。

章碣见状,心生一计,下令军中少数民族子弟,迅速换上他们的服装,扮作溃兵,朝着兰州城下奔去。

兰州城因兵力缺乏,见有溃兵前来,又看到溃兵后面紧跟着红巾军大部队,守将一时来不及多加考虑,当即就打开城门。

这些扮作溃兵的士兵们立刻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手枪,将门口的士兵全部击杀。城中的守军见状,迅速围了上来,

一时间箭如雨下,扮作溃兵的红巾军士兵死伤惨重。但他们个个英勇无比,子弹打完了,就毫不犹豫地捡起刀枪,如猛虎一般不要命地冲杀上去。

直到大部队的红巾军赶来,机枪迅速在城头架起,强大的火力瞬间压制住城头的敌人,迫击炮也发出怒吼。

炮弹在瓮城中爆炸,将瓮城的士兵炸死,大大减轻了先头部队的压力。在这强大的攻势下,兰州城一鼓作气被拿下。

为了警告后面诸城,张岩下达了冷酷的命令,命红巾军将抓获的守将、刺史以及大小官吏全部斩杀。那些首级被派出的俘虏送往陇西,那血腥的场景让陇西诸城为之震颤。

与此同时,在长安,泾原节度使的兵马主力还在逗留。他们听闻自己的老巢都要被端了,顿时心急如焚。

这些士兵们带着兵马就气势汹汹地围了大明宫,在宫外大声呼喊着要钱要赏赐,扬言今日便要回去,如果今日不给钱,后果自负。

宫殿内,李儇听闻此消息,不禁震怒。这红巾军叛乱的消息,传得如此之慢,连泾原节度使都不如他们消息灵通。

朝廷养了这么多驿站士卒,现在看来简直是废物,今日被围了才知道红巾军叛乱,这让他又气又急。

王铎、卢携二人在一旁慌乱不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在绞尽脑汁地考虑从哪儿搞钱来安抚泾原节度使的兵马。

可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新的消息,潼关、同州的兵也在索要饷银,原因是北部遭到李克用兵马的凶猛攻击,战场上一片狼藉,士兵们损失惨重,现在急需回援,否则局势将更加危急。

谁不知道他们是看到泾源兵带头要钱,若是行动慢了,自己屁都捞不到一个。

而在中原地区,与黄巢作战的高骈终于艰难地传来了战报。那战报上的内容让人心惊肉跳,叛军竟有攻打洛阳的迹象,就像一片乌云笼罩在洛阳上空。

而朱温所率领的前锋部队已经如破竹之势攻下了郑州,那座城市在叛军的践踏下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东都洛阳一旦失陷,黄巢贼军必然会再次壮大,如同洪水猛兽般肆虐中原大地。高骈在战报中言辞恳切,急盼朝廷能尽快派出援军,以解燃眉之急。

……

唐僖宗李儇此时整个人都麻了,仿若置身于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茫然无措。

他原本满心以为,只要捉拿了袁玉璋,那红巾军就如同失去了支柱的大厦,必将轰然倒塌。

在封建的皇权思想里,皇权至上,犹如高悬于众生头顶的烈日,光芒所及之处,万民皆应臣服。

他以为,红巾军主心骨一断,下面的人接受朝廷统治便会如顺水推舟般不费吹灰之力,叛乱的阴霾将就此消散。

可事与愿违,残酷的现实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

如今,全国各地的局势宛如脱缰之马,完全失控,那些原本应该对他这个天子敬畏有加的人,此刻都已不把他放在眼里。

朝堂之上,大臣们吵吵嚷嚷,如同嘈杂的市井。他们满脸焦虑,却又毫无头绪,讨论了许久,也找不到一点能解决朝廷燃眉之急——筹钱的办法。

李儇看着这群平日里口若悬河,如今却乱作一团的臣子,心中的烦躁如火山般喷发,他再也顾不得君王应有的仪态,猛地站起身来,瞪大双眼,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都给朕闭嘴!”

这一声怒吼如雷鸣般在朝堂上炸开,大臣们顿时安静了下来,整个朝堂鸦雀无声,只有众人那或紧张或惶恐的呼吸声。

李儇阴沉着脸,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直接点名寿王,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寿王,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寿王微微躬身,神色镇定,缓缓说道:“陛下,其实当下所有的问题皆是因袁玉璋所起,若是能将他放出来,西北红巾军便没了出师之名,自然也就退了回去。

李克用的兵马太少,就如同人身上的疥癣之疾,不足为患。

而黄巢的兵马虽然势大,但臣弟也会尽快返回东都抵御敌人。陛下若能将袁玉璋交给臣弟,善加利用,这大唐的危局便能立刻化解!”

李儇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几日,袁玉璋在狱中表现得极为乖巧,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之前甚至差点被阉割,都没有丝毫怨言。

或许,真的是时候利用一下这个袁玉璋了。他忙不迭地问道:“寿王何意?是要授予袁玉璋将职,用他来平叛吗?”

寿王点头道:“陛下圣明。长公主是皇室血脉,定然不会置朝廷于死地。袁玉璋若能前去与长公主晓之以理,那红巾军也就没了作乱的理由。到时候,长公主入朝为质,袁玉璋统兵在外,天下可定矣!”

李儇听了,微微点头,他看向一旁的袁玉璋,目光中带着审视,问道:“你可愿意去会一会你的正妻啊?”

袁玉璋心中一阵狂喜,但他努力压制住这种情绪,恭恭敬敬地行礼,语气谦卑地说道:“臣是陛下的人,陛下让臣做什么臣就去做什么,并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眼见皇帝要释放袁玉璋,田令孜急得满脸通红,大叫着:“陛下,万万不可啊!放他无异于放虎归山,他一旦出去,必然会再次掀起叛乱,到时候局势将更加不可收拾啊!”

那国师萨摩尼也在一旁建议道:“陛下,行军在外,变数太多。袁玉璋此人阴险狡诈,那些压制他的番人随时都可能被他弄死,一旦没了压制他的力量,后果不堪设想啊。”

袁玉璋忙道:“国师此言差矣。小人的法力来源都是那个黑头巾的妖魔,如今被国师封印起来,小人哪里还有什么法力?现在区区一个卫士就能将小人击杀,国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