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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迅速地翻了翻自己的包。

从里面掏出了来拿药前就准备好的病历资料。

先前出门时,他还琢磨过要不要带这玩意儿。

毕竟只是开个药而已,可能也用不着。

但出于一贯的行事完全考虑,他最终还是带上了。

没想到,竟是能派上这种用处。

见他将病历递给小护士,林夏也在一边帮忙解释道:

“最近那次可能有问题,但我男朋友两个月前确实因为一场车祸来就诊过。”

“那天我也在场,我陪着来的。”

“就算我男朋友车祸伤到脑子出问题了,我总不能也跟着出问题吧?”

“烦请您帮忙查查吧,谢谢了。”

相比起吴余,林夏的状态就要冷静得多。

小护士似是相信了她,点点头,拿过病历查询起来。

但结果显而易见的。

根本查不到什么东西。

那份病历就好似某个不知名游医伪造出来的一样。

根本没在h市医院的记录里面。

这下小护士也有些懵了。

因为那份纸质病历的外壳封面,里面的一些落款什么的,明显都是h市医院的东西。

但却在资料库里啥也搜不到。

这明显异常的事态,让她也有些无措。

看了眼神色凝重的林夏和吴余,她试探着问道:“要不,我把情况反馈上去,问问领导什么情况?”

“嗯…”林夏思索了下,点头道,“也行。”

“你先反馈吧,我留个联系方式在这边,有结果了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好的!”

小护士答应下来,将事情做了个记录,便转头离开了导诊台。

吴余和林夏倒是没急着离开。

就在一边的候诊椅子上坐了下来。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过不同的是,林夏虽然脸色难看,却还能够冷静思考。

而吴余却是有些坐立难安了。

这倒也不奇怪。

毕竟林夏是个重生者,更离奇的事情都撞见过了。

现在这怪事儿,跟重生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但吴余不一样。

他不仅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更关键的是,他还是当事人!

给自己看病的医生突然就不存在了。

换做是谁都要惊一下吧?

吴余只是坐立难安,没有当场找医院的茬就已经是情绪很稳定的表现了。

边上林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伸手过来将他的脑袋抱在了怀里,像哄小孩子一样道:

“好了好了,没事的。”

“应该是医院那边出漏子了,等他们找到原因就好了。”

若说原先林夏心里还有疑虑。

那经过这次事情,她就肯定了。

那个所谓李医生,绝对有问题。

车祸那天,是她与吴余重逢的第一天。

那天的每一个场景,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吴余自己忘了,她都不会忘。

林夏清楚地记得,当时吴余是一脸惆怅社畜模样地坐在过道边的椅子上。

自己看了还在边上偷笑来着。

那般场景,栩栩如生,就好像发生在眼前。

林夏怎么会不记得?

而这样的事情,在医院的资料系统里,竟是完全没有存在的痕迹。

这着实有些夸张了。

从这方面来反推,吴余所说的肯定都是实话。

至少…不是幻觉。

他确实见过那位李医生,也与他交流过病情。

只是那之后吴余陪着她离开了医院。

而那位李医生,却莫名地消失不见了。

关于这一点,林夏有些想不通。

那李医生究竟为什么会消失不见?

是有人把他弄走了?

还是他自己在玩消失?

如果是有人把他弄走了,那是为什么?

如果是他自己在玩消失,他又是如何从医院的系统里把自己的痕迹抹掉的?

诸多问题,犹如一团乱麻,胡乱缠绕,找不到线头。

林夏如今尚且冷静,都想不明白。

更别说吴余那个状态了。

所以林夏也没有追问。

只是静静地将吴余抱在怀里,尽可能地安慰他。

好在,吴余终究还是那个吴余。

没过多久,他就恢复了状态。

缓缓从林夏怀抱里挣脱出来。

见他抬起脑袋,林夏还调笑道:“怎么样?”

“本大美女的怀里舒服吧?”

“你可享福了,就偷着乐吧!”

看得出来,她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吴余的情绪。

偏偏吴余如今没那个心情开玩笑。

只是勉强地笑了下,也没作答复。

见他这模样,林夏有些无奈。

反而自己身体靠过去,抱在他怀里,道:

“好啦,一些小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纠结那些干什么?”

“也不是纠结…”吴余苦笑道,“就是感觉有些…古怪。”

“从车祸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就开始不对劲了。”

“你看啊…”

他伸出手指,一一细数着:

“先是医生诊断出我有轻微脑震荡,可能会出现短暂失忆。”

“之后你又出现了,说什么是我失忆前的女朋友。”

“那时候我还不怎么信。”

“可之后韩紫怡的电话就来了,一番胡言乱语,让我开始将信将疑。”

“再之后去了公司,碰上那俩父子搞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就更加怀疑自己了。”

“本来想再来医院看一下,也一直没有机会。”

“还是找华仔…哦,你可能不认识…就是我那个发小,我很信任他。”

“他知道我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所以我找他确认一下我的情况。”

“据他所说,我以前是个很…”

他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顿了许久,才继续道:

“很蠢的人。”

“按华仔的话来说,就是顶级龟男。”

“在感情上做舔狗,在工作上做牛马,从不反抗,‘龟’这个字,用得可谓是很形象了。”

“不说别人了,就是我自己听了,都感觉以前的我自己有点离谱。”

林夏凑在他怀里,适时地笑了笑,问道:“你没有怀疑过吗?”

“当然怀疑过。”

吴余点头:“毕竟是那么离谱的事情嘛。”

“但后来一件件事实表明,华仔说的话没错。”

“我当初的表现可能确实太过低贱,所以那个女人,以及金腾那父子俩,才会那样视我如奴隶。”

“于是我果断地选择了与他们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