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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我这就去抓鸡,抓那只特别凶的老母鸡,对吧?”

钱麦花:“对。”

今天要杀鸡,早上就没有把鸡从鸡笼子里放出来。

李今今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只老母鸡。

虽然不下蛋了,还是喂的胖乎乎的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扑闪着翅膀一个劲的想逃。

“奶,我去送吗?”

“也行,李建国你把鸡脚和鸡翅膀都绑着,路上别飞了。”

鸡逼急了也是会飞的,飞的还挺麻溜。

“好嘞,妈。”

等李建国处理完,李今今一个人拎着鸡出发。

今天又下雪了,薄雪铺了一层,人来人往,踩出一条路来。

星星点点的雪花飘在天空上。

“今丫头,你这是去哪啊?”夏来水手里拿着两条鲤鱼,“雪天路滑,你可小心着点,别摔了。”

“大队长伯伯,我去二大爷家,你这是去哪呀?”

“我去你家,年年有余,年年有余,过年桌上怎么能没有鱼?

我看你家今天也没去河里捞鱼,就送两条过来。”

村那头就有一条大河,想吃鱼就去捞,倒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有的人家技术好,回回不走空,有的人家技术不行,回回走空。

“嘿嘿,我爷爷说下午再去捞鱼,没想到大队长你就送来了。

你人真好。”

“哪里的事?我今天组织了村里的几个会打鱼的大老爷们,拿渔网捞了好几网。

家里没鱼的我都给送两条,走吧,走吧,天那么冷,我可不耽误你了,把东西送了,赶紧回来烤火。”

大队长摆了摆手,“我也该走了,还有几家没送呢。”

“好嘞,那我走喽。”

还没有到二大爷家,就听到了一声巨响,整个人都懵住了,还以为二大爷家出事了。

一路小跑,急吼吼的冲到二大爷家。

“咋了?咋了?是不是房子塌了?”

话音刚落,二大爷家的门就被推开,二大爷严肃的皱着眉头,披着一件破棉袄出来。

“不是我家,不知道是谁家,我去瞅瞅。”

李今今把鸡往院子里一扔,立马跟上。

往前走了十几步,拐了个弯儿。

就发现这边的墙垮了。

“二大爷,这是哪?这院墙都垮了。”

“这是知青院,你平时也不往这边来,不知道也寻常。”

二大爷往里走发现这边的厨房也塌了,厨房和另外一个房间是共用一堵墙的。

一起塌了,这个房间是住不了人了。

“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受伤?”

知青点的领头人,灰头土脸的,“没什么事,我们跑得快,没有被砸到。”

“房子咋塌了?下雪之前你们没有修房子吗?按理说今天雪下的不大,根本压不塌屋子。”

几个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一个女知青站了出来,“这边的围墙一直有点晃,修的话需要所有人平摊费用,有的愿意修,有的不愿意修,最后就晾在这儿了。

刚刚就是这个围墙塌了,把厨房砸倒了,连带着就都塌了。”

二大爷表情很难看,冷哼一声,“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还要指望别人救你们是咋的?”

大队长火急火燎的赶来 ,人影还没有出现,话语已经传来“怎么回事?哪儿塌了?有没有伤着人?”

一进院子就发现气氛不对劲。

“来水啊,这里我可就交给你了。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人。

三令五申,修房子,修房子,这么多人没一个放在心里。

现在塌了,倒是得劲了吧。”

二大爷怒气冲冲的,一甩手背着手走了。

李今今也走了,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从这边回家快一点。

路过祠堂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

前几年除四旧,这个祠堂差点就被扒了,还是大队长果断把牌位什么的都收起来了。

把村里几个没人照顾的老人,小孩安排住在这儿,这才逃过一劫。

那个时候战火纷飞,生活困苦。

留下的孤家寡人倒是挺多。

里面还养着4个被人丢在门口的小孩。

不知道是村里人丢的,还是外村人丢的,也找不到是谁丢的,最后也养着了,四个全是女孩。

平时领大队的人头粮,上山挖野菜,打猪草也能赚几个工分。

其实比家里重男轻女很严重的人家过得更好。

正想着呢就看4个女孩出来了,年龄大小相差的不大,最大的6岁,最小的4岁。

4个人倒是亲的像一家的姐妹,挎着篮子往外走。

别看下雪了,空着的田里还能找到点野菜。

4个人倒是认识眼前这个姐姐,笑眯眯的打了招呼就走了。

李今今看着她们瘦弱的背影,也没说什么,跟在她们后面走了。

没走两步呢,就看大队长媳妇迎面走来,手里拎着两条大鱼,是最常见的草鱼,个头挺大。

“今丫头,大冷天的咋在外面?赶紧回家暖暖去,鼻子都冻红了。”

“我正准备回去呢,婶子,你这是干啥啊?”

“也没啥,送两条鱼,住在这里头的都是可怜人,送肉我还真没有,送两条鱼还是行的。

仔细算起来也都是自己家的长辈。”

李今今点点头,目送大队长媳妇进去了,这才离开。

钱麦花:“咋去这么久啊,是不是出啥事了?”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声响,像是哪家房子塌了。

“是知青院的院子倒了。”

李今今偷偷拿了个萝卜丸子塞嘴里,“二大爷可生气了,说是他们过冬之前没有修整屋子。”

“啧,这些下乡来的知青一批比一批傲慢,最开始那几年来的知青,虽然想法多,但人家是实打实想来。

现在这一批批的没几个是真想来的,怨气重的不得了,你说东他就非要做西。

你三番五次的叮嘱他,他心里就越不情愿干。”

钱麦花嫌弃的撇了撇嘴,“这种人就算是被屋子压底下了,都活该。”

“那倒没有,虽然不听话,但跑的挺快,没有一个人受伤。”

“那他们运气还挺好。”钱麦花也没往心里去,他们村民和大队的日子过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平时上工都不在一个地儿。

“你们说啥呢?啥运气好?”李老头搓着手进屋,“我刚刚去河边看了。弄了两条大草鱼,要不要做点鱼丸?”

“没说啥,说知青院屋子塌了,没一个人受伤,他们运气还挺好。

你有多大啊?不重那就别折腾了,雨要是大,咱们可以折腾点。”

“那可重了,一条鱼得10来斤。”

“那就做吧,你先去把鱼弄了,拿个铁勺子刮成泥就行。”

钱麦花仔细一想,好几年没做鱼丸了,做点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