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首杨太医颤颤巍巍的离开,跟在墨晏辰他们后面进宫的杜衡,此时扶着他回去。
杨太医一脸愁容地哀声叹气,不住地连连摇头,嘴里喃喃自语道:
“老朽行医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疑难杂症,可这次竟然连太后究竟患了何种病症都诊断不出啊!”
他和皇上说是年纪大了所致,但他心里是认为太后肯定有病的。
他在宫里做太医几十年,京城里年纪比太后大我老人他见多了,也没见谁会失禁拉裤子上的。
特别是那处臭味儿,实在太不正常了!
杜衡:……
你诊不出来就对了,若是诊出来,太后才是真的生病了。
想起墨晏辰给江寻的一兜子从王妃那里偷来的瓶瓶罐罐,杜衡叹了口气。
只怕这几天福寿宫要接连叫太医了。
念及此处,再看看眼前这位与自己祖父颇有交情的杨太医,杜衡心生怜悯,于是关切地说道:
“杨太医,您老人家年事已高,如此这般繁忙操劳,身体怕是吃不消啊。依晚辈之见,您不妨向陛下告个假,暂且归家休养一段时间,待养足精神之后再来当差也不迟呀。”
杨太医连连点头,捋着胡子不解的道,
“杜衡,你说太后这到底是怎么了?”
杜衡没话说。
毒虽不是他下的,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怕以后太后的症状会一个接一个出来,至于会是什么症状,他也不知道。
想起这个他有些头疼!
王妃什么都好,就是爱研究毒药。
说出去谁信啊!
那么娇滴滴,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家,平日里没事儿时却偏爱钻屋里研究毒药。
而且,她还是只管配毒,不管解药的那种。
说多了都是泪……
此时,只见杨太医站在一旁,满脸愁容,那紧紧皱起的眉头快能夹死蚊子了。
杜衡瞧着实在不忍,于是好心地压低声音出言提醒道:
“依您看,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暗中给太后下了毒呢?”
然而,杨太医闻言却是连连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不可能,哪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竟敢向太后下毒?除非这人活腻歪了,嫌自己命太长不成?”
杨太医直接给排除了。
要么,就是太后作恶多端,如今报应来了,老天在惩罚她。
要知道,太后自年轻的时候起,便非良善之辈,其手段狠辣、心肠歹毒可谓是人尽皆知。
如今年纪大了,更是变本加厉,不知收敛。
要么,就是她真的控制不住拉在身上了,说不定床上也拉了很多,所以福寿宫里才会臭气熏天。
那边皇上特意叮嘱墨晏辰和苏锦汐回府休息,明日庆功宴,务必要以好的状态参加。
眼看着宫里今天的热闹也看完了,明天还有另一场大戏上演,墨晏辰二人乖巧的行礼告退。
两人坐着皇上特赐的肩舆快走到宫门口时,忽然间瞧见前方不远处永王怒气冲冲地拎着一根马鞭,风风火火地朝着宫内猛冲而来。
见着墨晏辰二人,永王只来得及朝二人点了点头,便急忙朝里冲去。
那倒霉儿子,若再不教训一二,只怕哪天他就把自己小命给玩完了。
望着永王渐行渐远的身影,墨晏辰微勾。
他早就说过,高寒在平阳出卖他,嘲笑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瞧瞧,永王叔这不就出手了嘛。
只可惜他不能亲眼目睹高寒上窜下跳挨抽的景像,可真是太遗憾了。
他虽然没能看到,但扶着杨太医还未出宫的杜衡,正好看到了这滑稽又刺激的一幕。
只见永王正手持一根长长的马鞭,气势汹汹地追着高寒抽。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混账东西,今日本王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才是。”
高寒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在前面狼狈逃窜,边跑边求饶道:
“父王饶命啊!您一见着孩儿就打,哪怕是要我死,总得告诉我为何打我,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你!”永王气的两眼一瞪。
他能说是因为高寒大嚷着太后拉裤子之事,才惹了皇上震怒吗?
再说一遍,岂不是把太后的脸面摁在地上磨擦了。
对上高寒狡黠的笑脸,永王拎起马鞭又朝他抽去。
“哟,永王爷,这可使不得呀。您这一鞭接一鞭往小王爷身上招呼,再这么打下去,恐怕小王爷浑身都要鲜血淋漓了!”
皇上早就回御书房了,说话之人正是皇上身旁的总管陈全。
别看他表面上语气焦急万分,但却没有半分要阻拦永王的意思。
虽然听起来语气挺急的,但是半分拦着永王的意思 都没有。
永王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紧,看来不下狠手不行了。
“陈总管莫劝,这臭小子罪该万死。”
紧接着,他痛心疾首地长叹一声:
“唉!都怪本王与他那母妃平素里对其过于宠溺放纵,以致于养出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才酿成如此大祸。本王真是有愧于圣上隆恩,更有负太后娘娘的厚爱啊!”
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咬牙切齿道:
“待本王将这孽障狠狠惩治一番之后,自当亲赴御前领罚谢罪!”
然而,话虽如此,可这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生骨肉啊!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本就不大聪明,若是打傻打残了,他也心疼啊。
再说,回府媳妇不得和他玩命?
但是,皇上命人把他叫进宫,恐怕今日这臭小子不见点儿血怕是不成了。
权衡再三之下,永王终是把心一横,扬起手中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裹挟着呼呼作响的风声,径直朝着高寒的屁股狠狠地抽去。
“臭小子,今日本王若不狠狠收拾你一番,本王就不是你爹!”
高寒猝不及防,只觉一阵剧痛袭来,顿时杀猪般地嚎叫起来,一边嗷嗷乱叫,一边连滚带爬地拼命闪躲。
尽管高寒此时疼得龇牙咧嘴、面容扭曲,但他那倔强而又调皮的性子却丝毫未改,竟然还不忘嘴贱地调侃道:
“父王您不想当我爹,难道是想反过来当我儿子不成?哎呀呀,那我可承受不起啊!”
永王:……
这种东西还心疼个屁!
直接打死了心净!
站在一旁的杜衡看到眼前这一幕,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高寒果然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