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的人,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一晌午的功夫,仪贵人的行李都被搬到了启祥宫。
嘉贵人笑着说。“仪贵人,住在我这儿,可是委屈妹妹你了,姐姐一定会竭力照顾好你,和你腹中的胎儿。”
仪贵人得意的挺了挺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越发得意了,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般说道,
“子女都是缘分,无缘不来,急也是急不得的,不是每个人都是像我一样,有身怀龙裔这样的好福气的。
金玉妍暗自吐了一口,面前装作羡慕的问道,“妹妹的福气就是好,往年在潜邸的时候跟我一样的不见动静,入了宫,却有了这等好福气,真的让人羡慕啊。
仪贵人笑道。“自然了,不是谁都有我这样的好福气。”
于是便自顾自的走在了最前面,就入了启祥宫的偏殿。
金玉妍在背后怨毒的盯着仪贵人,若位分,她俩都是得了封号的贵人,可从前的黄绮莹见了金玉妍,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也会恭恭敬敬叫一声嘉贵人姐姐的。
如今仪贵人一朝有孕,便开始得意忘形了,她可是身份尊贵的玉氏贵女,她黄绮颖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婢女罢了。
如今,黄绮莹不过是一时运气好罢了,得了皇上宠爱竟然有了身孕,若是她生下孩子,肯定是要封嫔的,竟还要越过她先一步做上一宫主位。
金玉妍心里是又急又妒,只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黄绮莹爬上了皇上的龙床,便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等着吧,看她如何让她从高处跌落。
贞淑跟在黄绮莹的身侧,颇为殷勤的介绍道,“仪贵人,因着您要来住,我们主子一早就吩咐了,宫殿里面的布置摆件要一应仔细布置,一定要您住的舒心才是。
黄绮莹由环心搀扶着,在殿内四处走动,她一脸姨母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贞淑不愧是嘉贵人身边最得脸的大宫女,办事真是十分得力,难怪嘉贵人最器重你。”
“嘉贵人眼光可真是不错,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这时候,几行人端着十几个炭盆鱼贯而入。
嘉贵人好奇的问道。“仪贵人可是孕中怕冷,才让人烧了这么多的炭盆。”
“是啊,我孕中怕冷的很,虽然现在宫里已经停了炭盆,但是因为我有身孕,皇上还是允准我用着炭盆。”仪贵人一脸骄傲的说道。
嘉贵人只得附和道。“你闻得惯炭盆味便好。”
随后便出了偏殿,刚出来,便碰见了一群小太监抬着东西往启祥宫里送。
金玉妍用帕子捂住鼻子,有些嫌弃的问道。“你们送的这是什么东西,腥气这般重。”
最前面的小太监恭敬回道。
“回嘉贵人的话,奴才是小福子的兄弟小禄子,仪贵人自从有孕后,便喜食鱼虾,这是御膳房命人送来的新鲜鱼虾。”
“仪贵人所食的鱼虾一向都是你送的吗。”金玉妍眼珠转了转问道。
“回嘉贵人,都是奴婢经手的。”小禄子恭敬回道。
“好,你先下去吧。”金玉妍一摆手。
“主儿,仪贵人的安胎药方子和药渣,不如交给奴婢去查验吧。”贞淑开口道。
金玉妍自然是极为信任贞淑的,贞淑是她从玉氏带来的,自然是忠心于她,她想也没想便允了。
却没看见,贞淑眼里划过一丝得逞的笑。
无论金玉妍心里如何想,面上却是对仪贵人关怀备至,仪贵人也渐渐对嘉贵人失去了戒心。
纯嫔苏绿筠和嘉贵人也一直向黄绮莹传播多吃鱼虾的好处,多吃鱼虾孩子才会长的聪明健壮。
她便每天都进了很多鱼虾,嘴边如玫贵人一般,也长了很多燎泡和痈疮。
虽然疼的她呲牙咧嘴,她却还是坚持每天都用些鱼虾…
此刻撷芳殿。
富察夫人进宫看望富察琅嬅,和富察琅嬅一起来撷芳殿看望二阿哥,富察琅嬅刚来,又在逼着永琏背论语。
永琏背不了几句,便咳嗽的厉害,仿佛都要咳出血来,看的富察夫人都心惊肉跳的。
富察琅嬅却还一脸平静,只是象征性的拍了几下永琏的后背道。“永琏,不打紧吧。”
甚至于富察夫人的脸上都已经挂上了关切之色,富察琅嬅却还是一脸的无辜。
永琏缓了一会儿,才软糯的开口。“皇额娘,这论语里,有许多字儿臣都不认识。”
“如此蠢笨,本宫不是已经在教你了吗。你皇阿玛最喜欢的就是诗词歌赋,你却连字都认不全,真真是蠢笨如猪。”
富察琅嬅呵斥道。
富察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开口劝。“二阿哥有哮症,实在不应该太过逼迫他。”
富察琅嬅的眼睛瞬间瞪大如牛,就望向了富察夫人,她厉声道。
“女儿何尝不心疼,可是永琏是嫡子,若是被其他阿哥比下去了,本宫的脸面何在。”
“何况他这副身体,已经不能够习武骑射了,若是书也读不好,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永琏传来了委屈的哭泣声,他带着哭腔道。“皇额娘,你别凶外祖母了,儿臣听话就是,儿臣一定好好读书。”
“这才对,笨鸟先飞,说的便是你了。”
富察琅嬅摸了摸永琏的头,有些得意的说道。
富察夫人实在是不想再看见富察琅嬅,觉得她已经无可救药了,便叫了一旁的素练出去。
素练搀扶着富察夫人走在撷芳殿的院子里。
富察夫人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二阿哥得了这个病,实在是可怜呐,皇后娘娘这样逼迫他读书,实在是不应该啊。”
素练已经无心再关注富察琅嬅,她便敷衍道。“宫里有这世上最顶尖的太医,夫人别太着急了。”
“我怎么能不着急啊,我看着那孩子可怜的紧,我这个做外祖母的,心里也不好受。”富察夫人眉头紧锁,有些担忧的说道。
素练只是搀扶着她,却不再言语了,富察夫人见此,只得作罢,生气的出宫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