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果一个弱女子,使出全身力气出拳,瘦脸男只是转了个拳,都没跌倒,
他也不肯吃亏,怒喝一声抬脚就要踢过来,
石果正要躲开,就听到咔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再一看瘦脸男跌坐在地上,疼得大呼大叫。
一旁的酒鬼正要反抗,就被罗角一个侧踢,趴到地上半天没个反应。
罗角冲上去对着两个醉汉就是一番拳打脚踢。
眼神发狠,嘴里嘟囔着:“敢欺负我的人,找死!”
石果定睛看去,惊呼:“罗角,你怎么来了?”
罗角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揉揉拳头,
扫了一眼石果,缓缓起身。
他阴阳怪气道:“我再不来,你都要被拉到小黑屋了。”
他虽然关心担忧石果,语气却有些气急败坏:“你这小丫头,遇上这种人,就不能躲远些,怎么还往跟前凑!”
石果恨恨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那不行,他们两个还没有付亲酒钱,还少九十文呢。”
罗角…一根筋的丫头!
他视线瞥向地上两个醉鬼:“你们两个,拿钱。”
两个醉汉,被一番胖揍,酒醒了一半。
浑身摸索一番,又找出十几个铜板。
“掌柜的,好汉,饶命呀,我们没钱了,刚才把不是故意的,就是喝多了,喝多了。”
瘦脸男也搓着手心求饶:“是,是,喝多了,大侠多包容,我们再也不会了。”
罗角正想让二人滚呢,
石果视线落在两人的衣服上,冷声道:“把你们衣服靴子都脱下来。”
两个醉汉一脸呆滞。
罗角视线一扫,厉声喝道:“脱!”
“哦,哦。”
两人三下五除二就脱的剩下里面的裘衣。
石果有些嫌弃地把衣服踢到一旁,
“这些我会当掉,就当酒钱,有多余的,就当赔偿,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两个醉汉看了眼罗角,看到他的放行眼神后,这才逃命般跑出去。
石果收拾两人弄脏的桌子,罗角站在她身后,
低声问:“石果,你忙完了可以和我去看花灯吗?”
石果手里动作不停,笑问:“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总想着看花灯?咱们乞巧节不都看过了,也就那样吧。”
罗角气结…这丫头怎么不开窍?
是他喜欢看花灯吗?
还不是想和她一起?
罗角叹口气:“嗯,我喜欢花灯,你,你能陪我放一个吗?”
石果想到人家刚刚才帮了她,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凝思片刻后道:“你等我收拾完行吗?”
“好,好,我帮你,我帮你收拾。”
罗角终于不再傻站着,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制不住,甚至不自觉吹起了口哨。
石果:“就那么高兴?”
罗角点头:“嗯,有那么明显?”
石果摇摇头,转身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花灯,这癖好,有些奇怪。”
罗角笑容一顿,完了,完了,他居然看上一个傻丫头!
…
今天晚上,京城的每一条河流旁都是流光溢彩,灯火辉煌,挤满了人。
司礼就在家门口的滕河旁,看看热闹。
“阿念?阿念?你在哪儿?”
夏季好不容易求着爹娘放她出来逛逛。
结果,刚到滕河边,就被人流冲散了。
没办法,只能焦急呼喊。
“师姐,你怎么在这儿?”
司礼把夏季拉到一旁的柳树下,这里人少一些,
夏季视线落在司礼的手上,
司礼这才意识到,他还抓着师姐的衣袖,赶紧松开:“师姐,你和家人走散了?”
夏季点点头,垂眸道:“爹娘没出来,阿念跟着我出来,一转眼功夫就不见了!”
司礼望了一眼满是人流的大街:“师姐,现在人太多了,这么喊,阿念也听不到,这样吧,我陪你在这里等着,你看行吗?”
夏季也知道没什么好办法,她一个人也不安全,万一出点儿啥事,可就麻烦了。
“那行吧。”
司礼听到师姐答应了,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欢喜。
干坐了一会儿,气氛实在有些尴尬。
司礼赶紧想了个话题:“师姐,姐姐送去的火锅你喜欢吃吗?”
夏季点点头,笑道:“喜欢,阿娘也喜欢,味道很好,”
“是吗?太好了,那你们明天会来吗?”
夏季答:“去的,当然要去,司姐姐特地邀请了的。”
司礼:“嗯,我明天也休沐,我让姐姐给你们留最好的阁子。”
“嗯。”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司礼四处看了看,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卖莲花灯的小摊。
赶紧跑过去,买过来两个。
“师姐,你不是还没放花灯吗?我们一起?”
夏季脸上飞过一抹红晕,看着眼前少年明媚的笑容,飞舞的发带,忍不住笑笑:“好啊。”
“我借来了纸笔,师姐你先写心愿。”
司礼笑笑:“花灯我先帮你拿着。”
两人一起走下河边,挑了一个人少的位置,先后把手里的花灯送入河水。
看着河灯向远处飘去,心中有了一丝慰藉。
仿佛在遥远的尽头,一定有神仙可以看到自己所求。
“司礼,你的心愿是什么?”
夏季突然盈盈一笑,目光却盯着河水。
司礼想了想:“我希望家人平安,师父师娘可以健康,祭酒可以安康,师姐你可以一生顺遂幸福。”
夏季捂嘴轻笑:“你有点儿贪心哦!”
司礼:“是吗?心愿嘛,也没说只能许一个!你呢,师姐心愿是什么?”
夏季眸底闪过一抹羞涩,转过身道:“秘密,不能告诉你。”
司礼撇撇嘴:“不公平,师姐不公平。”
…
方楼里
温厉带着司沐在外头廊下看节目,
这廊下和倚红楼一般,也是一个个半包围的包间,用纱帘做上半截隔断。
条桌上摆放着不少瓜果,茶水点心。
对面就是一个圆形台子,上面是演节目的地方。
现在有不少衣着暴露的美人正在翩翩起舞。
领舞的那女子一身红色纱衣,蒙着面纱,很是神秘。
司沐嗑着瓜子,突然想起来容娇娇。
就问温厉可知道,她去哪儿了?
温厉抿了口茶,缓缓道:“清倌人破了身,也就是红馆人,卖艺也卖身,等到容颜渐衰,新人娇笑时,就只能沦为娼妓,连卖艺的资格都没有。
直到她们生病老去,就会去后院做一些浆洗做饭,烧火的力气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