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符和郑老也不是真的认为萧叶行为过分
萧叶的行为更多的像是一种保护,作为两个涉入江湖许久的人又怎会不理解萧叶的试探
身在江湖,远离家园,除了自己还能完全信任谁?
顽强挣扎不就是为了保护所剩不多珍爱的事物,害怕失去,才会更加谨慎
是萧叶伸出的手掌让他们又有了吃饭玩闹的地方
三人在屋中等了一会儿,街面上便传来骚乱声,原来是花车出现在拐角处
先来的是百花楼的花车,是由两匹纯白的骏马在前面拉,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两匹白马从身材个头动作几乎一摸一样
街道上一位猎户打扮的人同旁边的同伴说道
“你看到的这两匹马,那可是来自北地草原的两匹千里马所生,一胎双驹,一岁之时就已价值万钱,至今未满四岁就有了成年之马的体态,如今的价值至少可上十万钱”
“十万钱,那岂不是珍品宝马,若是当成种马培育,岂不可挣百万”
交谈之声被旁边另一侠客打扮模样的人听见,面露不悦说道
“千里之马不在草原驰骋,反倒在这儿拉花车托舞姬,还被眼中只有银钱的短浅之人妄想沦为种马挣钱,真是让人可恨”
不巧,这声音被旁边谈论的两人听见
凑上前阴阳道
“这位兄台,我们兄弟俩说话管你什么事儿,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高官大户家的公子,既然嫌我们粗鄙短浅,那你怎么不去投军杀敌,怎么现在也跟我们一样,站在大街之上浪费光阴”
侠客义愤填膺道:“北地突厥见我中原内乱未平趁机掳掠,前年驾马至长安,分明就是想侵我大唐领土。我从故地前往长安就是想要报名参军,北上突厥,以报羞耻。你们在此沉溺歌舞,谈论舞姬容貌,才是浪费光阴”
两人听后一时不知又该如何辩驳,又见侠客腰间佩刀,不愿再多交涉,只好愤愤离开
侠客之言淹没于节庆欢语之中,不见波澜
游车临近,欢呼追捧之言,也未动侠客报国之心
包房之中的萧叶摆弄着糖酥的两条尾巴,听见外面街道上欢庆之声逐渐变为慌乱求救之声
“走水了,快救人啊!”
萧叶凑近窗口一看,竟是一辆花车起火,上面的歌姬乐师被困在火中大喊求救
下面的围众犹如鸟兽散,四处逃离
前面拉车的马见后面火光腾起,一时慌乱开始胡乱嘶叫,眼看就要开始拉着着火的花车就要乱跑
王县尉见事不妙,若是马匹拉着着火的花车乱跑,势必会引起更乱的场面
于是在紧急之下,拔出佩刀临近花车之时飞身上前,砍断马匹与花车的连接
受惊的马儿开始乱跑,王县尉一时只能拦下一只,另一只眼看就要撞上路边百姓,危机之时,之前的那位侠客飞身上马,拽紧缰绳
马蹄高高跃起,落到另一处,这才免于一起惨祸
火情尚未控制,县尉看了一眼侠客双手抱拳,后又组织官兵取水救火
失控的花车没有马匹的牵动,往前滑行了几米后停了下来
歌姬乐师也是趁机逃离,原本以为花车上已经没人了,但是发现花车上还有一舞姬挂在高杆之上,逃脱不掉,看上去一时有些慌乱
“救命,咳咳,救命啊”
火势眼看就要绵延到高杆底下,那高杆少说有两米之高,下面便是火海
那歌姬腰间系绳于杆顶,外套罗裙一时看不见腰间系绳的位置
王县尉原本还想搭弓射箭断绳,却是怕射绳不中反到伤了歌姬
现在除非有人从二楼飞跃至高杆的位置,近身搭救
而在包间内的萧叶几人,见有人困在花车高杆之上,萧叶转身看向程符
“小符,你有把握救人吗?”
程符看了一眼距离,点头道:“可以”
说完就越上窗边,借力一跃,登上高杆,见舞姬已经被吓昏过去,只能解下其腰间捆绑的红绸
将歌姬捆在自己身上
就在王县尉想要寻找合适位置的时候,却见已经有人从二楼越窗至高杆上,见那人已经将被困的人捆绑至身上,下令让人
“取布弄湿,铺设在高杆下面,快”
王县尉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衣衫,扔进水桶内,官差也纷纷效仿,一时高杆之下的火势有些减小
程符见下面火势有些减小,顺势滑杆而下平安落地,抱着舞姬逃出花车
提前逃出来的百歌楼的舞姬,急忙上前查看,好在只是被薰昏过去,身体并没有大碍
见人已经完全被救出来,王县尉开始组织官差处理着火的花车
萧叶背着锦绵从店中出来,程符看见萧叶三人便从人群中出来
萧叶见以无事可帮,便决定早早离开,以免添乱
只不过这好好的元旦节庆,却是被毁了
第二天,官廨之中
听闻此事的周明府很是气愤,元旦佳节解除宵禁,街道上正是人多的时候,尤其是百歌楼与悦轻楼打擂的消息传出去,街道上满是看戏的围观群众,但凡那着火的花车失控,到时候的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真有人蓄意为之,定要让他得到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