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奕倒没有推辞,留下来吃了一顿饭。
饭桌上也是儒雅有礼,毫无越矩举动,一顿饭两人倒是吃得还算愉快。
待杨奕走后,何冰云便吩咐容嬷嬷去办他的事,自己则是拿着那颗夜明珠回房欣赏去了。
宅子倒是找得很快,何冰云让人去通知杨奕,他去看了,也满意,就定下了。
至于和他相亲的姑娘,倒是难找一些。
虽然他容貌英俊,但年龄摆在那了,想要找到年龄相仿,又合适的人,也不易。
但还是让她的人找来了几个,让人去通知杨奕,约好了时间地点,她便带着容嬷嬷,还有那几个相看的女子一起去了盛京最奢华的天和饭店。
杨奕定了包厢,但何冰云觉得几个女子一起进去和他相看,始终是有些不好,遂做主在旁边定了一个小包厢,将几个女子安置在那,自己先过去和杨奕打招呼,再让那些女子一个个轮流进来。
和杨奕碰面交代好了事宜,何冰云便想退出包厢,却被杨奕拦下。
“表妹,我常年在外走南闯北,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接触女子,实在不是很懂怎么挑,表妹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帮我在此掌掌眼?”
何冰云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他找媳妇,她掌什么眼?
到时她是该说还是不该说?毕竟那几个女子,她也就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并未多做了解。
杨奕见她为难,又忙道:“有劳表妹了,就麻烦你一次。”
他的表情恳切,还带有几分哀求的意味。
加上他本身模样就长得俊俏,此刻求着自己的语气让她想到了孟怀书,只是孟怀书的模样,和面前男人对比,却是天差地别。
孟怀书长得是周正,模样并不丑,但眼前的杨奕却是俊逸非凡,即便岁月沉淀了,依旧风华卓逸。
何冰云到底是心软了,留了下来,但她要求坐在屏风后,不直接出面,避免杨奕和那些女子的尴尬。
杨奕也同意了。
相亲很快就开始了,杨奕和每个女子聊天的时候,何冰云都有认真地去听,也有在心底去分析其优缺点。
但隔着屏风,他看不出来杨奕对哪个比较热心?好似每个都是恭敬有礼,进退有度。
以至于最后一个女子出去之后,何冰云从屏风后出来,问道:“表哥,怎么样?你看上了哪个?”
却不想杨奕摇了摇头。
何冰云有些诧异,这些女子虽说只是她让容嬷嬷安排人去找的,但刚才在屏风后她都细细观察了,倒是都不算很差,除了有一个是寡妇,带着一个五岁孩子,但她的模样不错。
其余的,有和离的,也有未成过婚的,但模样皆不算太差,当然比起杨奕,确实是差了点,但都有意想和杨奕好好过日子的,细细挑一下,还是能挑出一两个可以成亲的。
“表哥可是有什么要求,你不妨和我说说,我再差人去找找。”
“这些女子都不错,只是,比起表妹,却是差了一大截。”
何冰云没想到杨奕竟会拿她和那些女子作比较,倒是让她惊诧不已。
杨奕见她神情不对,才恍然回神,“表妹莫生气,我并非……并非觊觎表妹,实在是表妹容貌出众,加上又持家有道,我不自觉就……望表妹莫生气。”
何冰云自从嫁给孟怀书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男人的夸赞了。
此刻听到一个容貌比她一个女子都还要出众的男子如此夸她,说心里没波动是假的。
但她也是努力维持着脸上的淡定,“没事,我怎会生气?只是我一把年纪了,容貌早已不复当年。”
特别是这段时间,因为孟怀书的事,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谁说的,表妹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么美。”杨奕夸赞着,还小心翼翼地看着何冰云,生怕她不悦。
但何冰云只是垂眸,唇边挂着笑,并未说其他。
杨奕也大了胆,“当年曾想过去求娶表妹,但一直都怕表妹看不上我,一耽搁,表妹便出嫁了,为此,我还懊悔了好多年,但现在看到表妹过得好,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没想何冰云唇边的笑却变成了苦笑。
表面上她是风光无限的户部侍郎夫人,但实际上,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年来,她过得如何?
虽然自孟春娇她娘之后,孟怀书没有再拈花惹草过,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相敬如宾,并不会像别的夫妻一般,会亲密无间,两人更不会像别的夫妻一样,会谈心,会互相交换彼此的秘密。
很多时候,两人客气得不像夫妻,倒像是搭伙过日子的人。
杨奕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神情,但他没有追问,而是继续道:“我现在没有别的愿望,就希望能娶一个像表妹这般的女子,就心满意足了。”
何冰云也只是笑笑,没有再继续和他聊了。
但回到孟府后,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时,忽地又想起杨奕的话,甚至在睡着之后,竟然做起了春梦。
而梦里的对象不是孟怀书,而是杨奕。
惊醒之后,她一阵后怕。
而自那天之后,杨奕会时不时往她这里送些小玩意,都是一些小女孩用的东西。
但何冰云并未拒绝,甚至有些享受被人这样如珍如宝对待的日子。
当然,杨奕偶尔也会亲自来,两人会一起吃饭,一起喝茶,聊天。
时间长了,两人之间有些东西在慢慢变化。
终于在杨奕新买的宅子修葺好之后,邀请她去参观之时,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天雷勾地火,两人到底是越了雷池。
然继那之后,何冰云并未收敛,反而食髓知味。
加上孟怀书也不常回来,两人要么就在孟府幽会,要么就去杨奕的新宅子去。
何冰云也终于体会到孟怀书的快乐,原来,换了一个人,体验感会如此不同。
只是这样颠鸾倒凤的日子并未维持多久,杨奕就消失了。
是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何冰云从一开始愤怒,到后面的思念,再而是憔悴。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在杨奕消失了几天后,发现自己那处不舒服,忍了两天,忍不住了,找了女医来瞧,才发现,她竟然被传染了脏病。
她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甚至都想一条白绫悬梁,自尽算了。
但一想到孟怀书出去逍遥快活却什么事都没,自己生了一次异心,就把自己丢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她不甘心!
最后,她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