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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沈青骄朱唇微启,看似可怜兮兮的倾诉,实则就是对她无声的讨伐。

“爹爹,我真的只是想让母亲喜欢我,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好。”

随后抬手指向孙嬷嬷,啜泣声更重,“我不过是想要一床新被褥,可孙嬷嬷说我是乡下来的贱丕子,只配盖旧的,我和她理论,她还污蔑母亲。”

沈青骄吸吸鼻子,继续,“她还说是母亲示意她这么做的,我自然是不信的,为了维护母亲的名声,我说了她几句,不想她污蔑我打她,还同母亲告状。”

说到这,沈青骄眼眸微微一转,看向何冰云,“母亲刚开始被她蒙蔽,我才出手打了她一巴掌,好在母亲后面明察秋毫,并没有被她的巧言令语迷惑,惩罚了她,她不服,上来厮打我,我和婢女才不得已把她捆成这般。”

沈青骄看着何冰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欲开口反驳,但又无从去反驳。

然,和两个婆子捆绑在一起的孙嬷嬷听到沈青骄的话,激动地喊道:“不是这样,主君,不是这样的,她说谎。”

孟怀书听着孙嬷嬷的叫喊声,一脸嫌恶。

跟在孟怀书身边的随从很有眼力见,见自家主君不高兴,马上就走过去堵住了孙嬷嬷的嘴。

孙嬷嬷还是很不服气地呜呜喊道,但结果就是嘴巴被堵得更加严实。

没了孙嬷嬷的声音,孟怀书这才指着另外两个婆子问道,“那这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这……”沈青骄支吾着,随即看向何冰云,之后,便什么都没说了。

孟怀书怎么会看不懂这个眼神?很快也将目光移到了何冰云这边。

何冰云见两人都看着自己,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是孟怀书再次询问,“这两个婆子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无缘无故,娇儿就捆了她们吧?”

“她们是……”何冰云也支吾着,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如果没有沈青骄刚才的那一通演戏,想必何冰云可以很理直气壮地说沈青骄违反家规,两个婆子就是按住她实施家规的。

但现在,她怕说了,孟怀书不但不会站在她这边,两人之间的嫌隙可能会越来越大。

就在纠结之际,沈青骄开口了,“其实两个婆子是来拉架的,我以为她们和孙嬷嬷是一伙的,所以将她们绑在了一起,现在看来,他们应是母亲的人,是我误会了,对吧?母亲。”

沈青骄说完的时候,还特地无辜地看着何冰云。

此刻的何冰云心里无比愤恨,但又不能摆在面上,只好附和着沈青骄,“嗯,春娇说的对,都是误会。”

孟怀书各看了两人一眼,才道:“是误会就好,娇儿回到孟家来,就是你我的女儿,你不可薄待了她,要像对待郦儿那般对待她,可知?”

何冰云强颜欢笑,“自然,春娇和郦儿一样,我会一视同仁的。”

“嗯,那便好,若是没什么事,便让娇儿回院里去,折腾了半天了,她怕也累了。”

“是是是,官人说的是,春娇,你回去歇着吧,以后房中缺什么,同母亲说便是,母亲给你安排。”

沈青骄弯唇微笑,“谢母亲体恤,那春娇告退了。”

朝两人都福了福身,沈青骄才带着如梅如兰出了前厅。

等沈青骄离开之后,何冰云马上便走到孟怀书面前,“官人,我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乳饼,不如我们……”

却不想孟怀书的脸冷了下来,看向她的眸光都是审视。

刚刚明明还好好的,何冰云根本没想到他说变脸马上就变脸,顿时就被吓得噤了声。

“刚才,你骂娇儿贱蹄子?”

“我……我没有……”何冰云以为这茬已经过去,没想到孟怀书还记着。

而她的狡辩,让孟怀书脸色更加难看,开口的嗓音都带着寒冰。

“没有?我还没老糊涂,你不待见娇儿,我还看不出来?”

何冰云低头垂眸也不辩解了,她确实不待见沈青骄,一个外室所生的私生女,她为何要待见?只是她不敢反驳孟怀书。

孟怀书见她低头垂眸,以为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我不要求你对她多好,但这样的话,你如何能说得出口?她是我的女儿,你骂她,不等于在骂我?难道在你眼中,我也是个贱人?”

“不……不是这样的,官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没……”何冰云这下真的着急了。

若是知晓孟怀书这个时辰会回来,她是决不会让这样的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刚才那下,她也是气急了。

“娇儿懂事,还会维护你,你这般对她,实属不该。”

“我……”何冰云语塞,但心里却是对沈青骄的恨更多了几分。

维护她?那个贱蹄子什么时候维护了她?

许是洞察了何冰云的心思,孟怀书继续说道,“我不眼瞎,从进到这个门之后,这里发生的事,我已经能猜个大概了,秋月拿着家法棍子,那两个婆子又是你的人,不用问,也知道你想干什么,若是我没有及时回来,你那棍子一旦打到了她身上,你可知,你会闯下塌天大祸?”

何冰云:“……”

“她现在被大都督看中,是大都督的人,你同她作对,就是同大都督作对,你是嫌命长吗?还是说,你在这个家里过得太安逸了?想要毁了它?”

“我没有,夫君,我怎么可能会想要毁了我们的家。”

“那就聪明点,和她好好相处,在她这里博个母亲的好名声,以后在大都督面前,亦或是贵人圈子里,大家都会高看你几眼。”

“可是……”

“可是什么?我说这么多,你还是不懂吗?”

“不是,夫君,我是觉得这个孟春娇身份可疑,万一她是冒充的……”

“闭嘴!”孟怀书横了她一眼,随即看向厅里的婢女,“都下去吧。”

很快,厅里的婢女仆从都一一退下,就连被绑在一起的两个婆子和孙嬷嬷都被拖了出去。

待厅里只剩两人时,孟怀书才冷冷开口,“妇人短见!你怎么就认不清情势?现在娇儿的身份重要吗?她是不是真正的孟春娇,重要吗?”

何冰云不懂,不解地看着孟怀书。

孟怀书看着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大都督看上的人,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我的女儿。”

说着,孟怀书嘴角都忍不住噙上一抹笑。

何冰云再傻也听懂了孟怀书的意思了。

孟怀书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孟春娇,他只是看中了她现在的价值。

她在孟怀书身边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懂他?他一向都是以自身的利益为重,其他的,于他而言,都无所谓。

只要不触犯到他的利益,他可以很宽容,若是触犯了,他会毫不犹豫舍弃。

可她做不到他这般,不管这个是不是真的孟春娇,只要她顶着那个女人的名头,那她就不能用平常心去对待她。

更不能允许她踩到自己的头上,超越她的地位,甚至比她的女儿过得更好。

她不允许,也做不到。

既然她能被大都督看中,她相信她的女儿也可以。

论姿色,也许她女儿不如那个贱蹄子,但论才华,她女儿决计是在她之上。

而且,她相信,只要大都督见过她女儿,必定会喜欢。

这般想着,何冰云心中的气也稍稍消了不少,她忙堆起笑脸,“夫君教训的是,是我短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