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亭子正前方,那消失的婴儿石雕又出现了。
"进去看看吧,反正现在也没地方去了"偌大的洞穴内,只有这个诡异的亭子,没准亭子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婴儿石雕靠近了看更吓人,哭丧着脸,手举的高过头顶,想开了五指想要抓住什么,没有衣服,被布裹着,坐在板凳上。
"这么小就学会坐板凳了?"
宗政斋看了他一眼,"你真会抓重点"
"谬赞谬赞~"
"上楼吧"雕塑除了诡异,没有别的线索,他们走上诡亭楼梯,木质的,年代久远,踩上去发出难听的吱呀——声,在这洞穴内传出的回声格外渗人,"不会踩断吧"
宗政斋走在他身后,发现楼梯在他们来之前有脚印,新的,还不少。
"小刀他们来过了"
"那我们快上去吧!"六个人踩都没事儿,他俩肯定更没问题了,但话音刚落,荀苏的脚丫子就扎下去了,生生踩断了一块楼梯板。
他尴尬的抿嘴,"质量太差!"
"你小心点吧"
诡亭二楼是个空旷的空间,简单扫了下,觉得这大小不对,至少比他们在比亭子外面看的面积大了一倍。
没有任何摆设,就是空荡荡的,窗棂上雕刻着葫芦、貔貅、狮子、麒麟、八卦镜等。
都是辟邪之物,"这是多大的恶鬼,需要这么多来镇压?"
"上三楼看看吧"
宗政斋率先上楼,荀苏透过窗棂,看到亭子外面洞穴内,有个黑鸟的影子,可就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鸟?黑色的,乌鸦吗?
他本想叫住宗政斋,可一扭头人已经上了三楼,甚至喊他快点。
"来了来了!我这不是一步一个脚印吗?生怕又踩塌了!"
荀苏到了三楼,发现这三楼的空间更奇葩了,居然小到只有一圈门的面积,是的,楼梯上来,正对一扇门,一扇被撬了锁的木门。
而被撬锁木门周围一圈,也是相同的门,共八个。
木门上分别贴着门神,不过,这门神和他们常规认知里的门神不相同,老百姓贴的都是为了辟邪保平安,但此刻的被撬了锁的木门上,贴的居然是乌鸦头人身的门神?
其他门则是别的动物,老虎、猫头鹰、兔子、豺狼、老鼠、猪。
”这是不是太诡异了?”
宗政斋也盯着乌鸦门神,陷入深思。
"所以……这扇门的锁是你队员撬的?"
手抓着锁晃了晃,荀苏眨巴着眼等他回答。
"常见的生活技能罢了"
完全就是胡扯,"撬锁是生活技能啊~"
宗政斋不想听荀苏的嘲讽,为了八扇门转了一圈,八门......
奇门遁甲中的八门吗?
手中没有罗盘,如果真是八门的话,他们需要找到生门、开门、休门,这三门都代表了吉门,开了不会有危险。
可没有罗盘,无法确定方位,也就无法判断是何门。
“荀苏,你相信直觉吗?”
“什么意思,你要搞什么坏?”
宗政斋指了指被撬了锁的门,“你觉得这扇门,是不是正确的那一扇”
“所以现在是要我们选择一条通往生的门吗?”荀苏对风水不熟悉,更不要说奇门遁甲了,最多就是小说里看过,他靠近着门,仔仔细细打量,就是简单的木门,唯一的诡异就是门神了。
他想起方才在窗外看到的乌鸦影子,还有先前梦里的乌鸦,而现在面前也是乌鸦门神,不再犹豫,直接推门。
“你都不犹豫的吗?”宗政斋有些震惊荀苏的手速,本以为他们还会商讨一番。
“我也相信直觉,哈哈,毕竟乌鸦是神鸟嘛~” 但现在,他更震惊的是眼前的景色,门外不再是洞穴,而是一片密林,回头再看这扇门,是密林中的一处木屋。
"这大山里真的有人住?"荀苏惊讶坏了,他反反复复跨着这扇门,门内是洞穴内的诡异凉亭,门外是哀牢山的原始森林。
"有点像任意门了兄弟,能不能直接送咱们回家啊!"
而就在荀苏还在晃悠那木门,试图在乌鸦门神上找点其他线索时,宗政斋看到了两点钟方向的古树上小刀留下的标记。
"他们也出来了"
"苍天不负有心人啊,走吧,去找他们汇合!"
不过嘴上说着话,手却开始抠那门神的贴纸,已经泛黄了,随便抠抠就开始掉渣,费劲巴拉也没能取下完整一张。
“啧,你手机呢?”他想拍照记录下,说不定赵秦逸会知道些什么。
宗政斋摇头,他连登山包都还在水潭边。
“我的也是,那怎么办?回去取?”
那包里可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装备,要是都丢了,不说后面能马上找到队友吗,要是路上再遇到什么麻烦,他们就真只剩下一对拳头了 。
就在二人准备从木屋的门回到洞穴时,一阵妖风从门内刮出,带着一声暴戾的嘶吼,二人被迎面来的风刮倒,荀苏咒骂一声,眼看着木门在风消失的瞬间,咣当一声关严实了。
等他起身再去开门,发现纹丝不动,木门像是变成了千斤重的铁门,任他怎么拽都没用。
“靠!进不去了!”
宗政斋拍拍他的肩,“算了,没用的”
他知道刚才那阵风就是一种警示,这地儿他们去不了第二遍了。“先去找他们吧,运气好的话,天黑前我们能找到”
运气不好的话,他们俩就要在原始森林里抱团取暖了。
“不过,你就这么光着上身,不冷吗?”
荀苏终于说出憋了许久的话,尤其是那后腰处的纹身,一半隐藏在裤带下,倒是真想看看完整的纹身样貌,毕竟他总觉得眼熟 。
“你衣服给我?”
荀苏微愣,也是,他们没了装备,衣服也留在水潭边,现在还能富裕出的,也就是他身上的外套了,认命脱下外衣递给他,“拿着吧,爷爷赏你的”
宗政斋也不拒绝,随意披上,胳膊伸进去,紧绷着,系不上口子,只能这么大敞着,还不忘调侃,“有点小”
荀苏翻了个白眼,“不要还我”
“要,多谢了”
从沼泽地离开后到现在,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他们还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荀苏真的饿到肚子咕咕叫,开始后悔没把大肉菌带出来,“咱走了1小时了,小刀他们是不是太能走了”
明明三个带伤,还能比他俩这没装备的人走得还快。
“就他们这个脚程,也不像是要咱们追上的感觉啊!”荀苏靠着大树休息,眼看着天色渐暗,已经下午三点了。
宗政斋也停住脚,擦掉额角的汗,“饿了?”
“早就饿了”
当下能找到的食物,就是野果子,随手摘了些,在外衣上蹭蹭土,“吃点吧”
“有毒吗?”
宗政斋先一步放进嘴里,片刻后说,“没毒”
“你这......怪不得你队伍里有童宁,没她在,你们都要被野果子毒死!”荀苏一口塞进嘴里,“呸呸呸!太酸了吧!”
直到荀苏尝过了,宗政斋才舍得吐出这酸到极点的野果,“嗯,酸”
亏他这么淡定的说,荀苏叹气,不能生气,越气越饿。
“走吧走吧,太阳下山前,我们还找不到人,就必须找个安全点”
最好是悬崖上的山洞,不止遮风挡雨,最主要的是能远离森林中的野兽。
又饿着肚子行进了1小时后,听到了清脆且响亮的水流声,“是瀑布!”
穿过密林,扒开高耸的野草,映入眼帘的是倾泻而下的瀑布,宛如一道白色玉带,泼洒于巨石之间,走近些只觉一股凉意,飞溅到身上的水滴,让荀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水流撞击岩石的声音震耳欲聋,甚至宗政斋在身后叫他名字都模模糊糊的,“什么?”他拢着耳朵仔细听。
“我说!那边有烟!”
宗政斋指着瀑布一旁的石堆,后面真的有炊烟升起,“是小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