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就在此时,明月湖外三里,一个身着青衣、腰扣玉带的年轻人踏马而来。

在马蹄即将踏入湖中之际,只见年轻人拉住缰绳,发出长长的“吁”地一声。

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被迫高高仰起肌肉健硕的脖颈,面对着水中高楼停在了青绿色的湖水前。

有杀手守门,拔剑相迎:“来者何人?”

年轻人一人对着刀剑无数,只是笑了笑,高声道:“交定金,雇杀手。”

他的话刚落,楼中传出老者的声音,透壁而出,入耳可闻。

“既为雇杀手而来,为何不按规矩行事,何故直闯我藏头门?”

“我自然知晓藏头门规矩。”马上的年轻人笑道:“但我是途经此处,兴致突起从而有感而发,才想起来有要事要办,非藏头门不能襄助。”

年轻人泰然自若,面上带着亲和的笑。仿佛真的是误入此间,但口中说出的话却会让人感受到在玩笑更多。

“不知道这般可能应?不然我回去摘下灯笼再来?”

沈雯挑眉,有些迟疑:“或者揭一张血榜?”

藏头门的规矩,有所求只要摘下一盏他们在各处挂上的黑色灯笼,便会有藏头门的人前来联系。

当然他们也设杀人血榜,揭榜以榜上之人首级交上,便可得重金酬谢。

而这些榜上的人名则是来自于求助藏头门杀人的多方交易之中。

得两物之一,可见门中人。

多年来藏头门毫不羞耻在这其中介入第三方赚取中间差价的事,早已为江湖所知。

沈雯着实是好奇,所以顺便前来一观。

楼内老者走上高高的楼台,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雯,眼神仿佛在看无知小儿。

沉声质问道:“看来,你此行是为消遣了?”

沈雯骑在马背上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惧怕之意,语气轻松道:“怎么会是消遣?”

“接着。”说着一块纯白色,质地晶莹剔透的玉石脱手朝半空中扔去,清朗的声音高声道:“此为定金!世间只此一块!”

玉石被一个杀手接过,继而又被扔向楼台上的老者。

老者到手一观,手中玉石透如光下流沙,纯白中流转着一丝紫光,的确依楼下人所言,绝非凡品。

重要的是,这块玉他认得,出自早就被亡修灭迹的婵疆。

为故土旧物,看来今日这人所求,他不应也要应。

“杀手甲乙丙三级,阁下要哪级几号?”老者问道,反手将白玉递向身后小童,态度将稍好些。

楼下沈雯对此仿佛对此早在预料之中,不知是对手中宝玉的自信,还是另作他想。

沈雯朝四处的杀手看了看:“听说你们有一个任务从不失手的杀手叫缘无迭?他是哪级几号?”

沈雯对这个人也很好奇,想见一见。

老者道:“甲级三号,不过他已接任务不在门中,还请阁下另择他人。”

沈雯闻言有些失望,瞬间觉得没趣。但若就此回去,再拿回白玉还会生出许多麻烦。

他看向四周,最后指向老者的身后,道:“我要你身后的小童。”

沈雯对话落下,老者面不改色,他身后的小童却手一抖,手中的玉差点掉下来,心中大惊。

老者的双眸眯了眯,从远处如钩一般直直看向沈雯。

他想了许多,据前人所说,当年婵疆因蛊术被亡修所灭,这块白玉应当是落入当时领兵的落木将军手中。

后来落木将军死在开云黄泉岭背后的梨山,这块玉最后应该会落入开云人手中。

尤其是皇室中人,极为可能。此时看向他身后的人可能也并非随意一指。

半晌,老者提声对身后的小童道:“任浔,你去吧。”

小童低头将手玉石奉上,轻声道:“是。”

随后飞身从楼台上跃下,脚尖轻点湖面而过,却只荡出两圈涟漪,如燕掠水,翩若惊鸿般落在沈雯身前。

看着沈雯启唇道:“雇佣一年为期。”

沈雯朝他点头,似乎并不在意期限多少,语气上扬:“走吧。”

随后有人牵来一匹马,任浔跟在沈雯身后驾马离去。

大寻。

晨光微曦,容生在钦差卫点出御京司的人马,准备前往中临。

钦差卫院中的练兵台上,随行的人站成三排七列,容生手中拿着名册点名。

这时身后一人两步上石阶,打招呼道:“卫首大人起得真早。”

容生闻声回头。

这人身着朱红绣金常衣,白玉腰扣,一对银箭束袖,腰悬翠玉。头发束冠,五官生得清秀,气度逼人。

容生一下猜出了他的身份。

虚虚作礼:“世子殿下。”

身后的御京司兄弟们也纷纷见礼:“见过世子殿下。”

“可别。”宋陟连忙笑着说:“我奉皇命接替副卫一职,也是你们中的一员,日后你们叫我副卫即可。”

宋陟也是第一天上值,他下定决心要当好这份差事,所以特意改了自称,一时间什么架子都没有。

话落,大家硬邦邦地改口,只是不知是规矩太严还怎的,大家都不热络,改了称呼后个个一副死鱼脸的样子。

众目睽睽之下,做了十八年世子的宋陟居然有些不明所以的局促。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一个从皇家空降的,一来就占了副卫的位置,打破了不知道多少兄弟想升官的希冀,所以大家难免会生出些愤懑。

比起加入,他们更希望宋陟能回去继续做他高高在上的世子爷。

谁知此时,一人出声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宋副卫上值为何不着官服?”

宋陟一扭头,就见容生正用那张高贵俊朗的脸看着他,只是眼神有点不近人情的冷。

宋陟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张口:“我...”

没等他说完,容生手中的名册朝他扔来,宋陟连忙接在怀中。

就听见他吩咐道:“点名,一刻钟后出发,月末俸禄扣半。”

说完转身就走,只给众人留下冷漠无情的背影。

宋陟想说:但可是,没人给他送官服啊?

宋陟:!!!

刚刚生起的感激之心瞬间熄灭。

想到皇上昨日召他入宫,说容生野心如狼,居心不良的话,宋陟直呼,果真如此!

其实江抑的原话是:“无根无底之人朕很忧虑,越爬越高的人难免会有生出异心的可能,朕需要你去替朕观察观察。”

宋陟总结,尤其是居心不良这一条尤甚!

居然第一天就扣掉他一个月一半的俸禄,虽然他不差钱,可是也太伤人了吧。

宋陟一边怀疑人生一边点完名后,一个内侍手上跑端着衣服跑来,一到他跟前就跪下:

“世子殿下,奴才该死,这官服忘记一早送去府上了,请世子责罚!”

宋陟皱眉,内心有些不爽,却也没想罚人:“起来吧。”

内侍松了一口气起来,恭敬地将手中官服呈上:“世子,这官服...”

宋陟摆手:“拿走,我不穿。”

以后他都不穿了,俸禄随便容生扣,扣完了看他还怎么扣!

原地不爽完了之后,他甩袖大步离去。

其实他在两年前就见过容生,那时他连副卫都不是,只是选拔进御京司的一名无名小卒。

选拔赛那天他刚好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