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家这么多人呢?为何我刚才进来,一个也没看到,不如……你叫一声,看看他们答应吗?”
听到梁泰这话,顾言卿却再次笑了起来,美男一笑,倾国倾城,只是这笑容看的梁泰脊背发寒,手心里更是渗出层层细汗来。
对啊,他的书房门口是有人把手的,院子里也有不少人盯着。
难道,那些人都……
梁泰此时的脸色终于是变了,双眸里情绪涌动,语气也跟着低沉了起来:“顾言卿,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滥杀无辜?”
“一群利欲熏心的刽子手罢了,我杀了就杀了,怎么……难道我杀人,还要挑日子不成?”
说着,顾言卿的剑锋一挑,就在梁仲元身上留下一道又细又长的血痕。
“嗷。”向来锦衣玉食的梁仲元哪里受得了这个,被划伤之后,他立刻大叫了一声,蜷缩着身体,痛苦的哀嚎起来。
而他的哀嚎声传出去很远……
梁府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你……”梁泰站起身来,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残杀朝廷命官,是诛九族的大罪!”梁泰色厉内荏,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顾言卿。
“梁大人,你可见过这把剑啊?”听了梁泰的话,顾言卿不疾不徐,掏出一方崭新的丝帕,擦拭着剑锋上的血迹,随即他又把长剑,指向了对面的梁泰。
“这是我出京前,陛下赐我的天子佩剑!可上斩昏君,下斩贪官!”
天子佩剑!
梁泰愣住了,仔细去看顾言卿手中的那把剑,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对持着,几息之后,梁泰终究是败下阵来,垂眸叹息:“哎,这次……被你扳回一城,说吧,你想要什么。”
顾言卿这次来绝对不是要杀了他的。
如果真想要他的命,就不会和他说这么多废话了,作为禹州太守,梁泰可不是那些弱智的反派。
当然,怕死他还是很怕死的,毕竟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越是有钱有势,他就越害怕死亡。
此时,梁泰只能沉下心来,看看顾言卿到底想要什么。
“把禹州其他官员贪腐作恶的事情,全都写出来。”
“这不可能!”
顾言卿话音未落,一旁的梁泰已经下意识的开口了——
把其他人的罪证写出来?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那就是没得谈了?”
顾言卿挑眉一笑,手中的长剑毫不迟疑的刺向了梁泰的胸口,这一剑毫无保留,根本不是在吓唬他。
死亡的威胁转瞬而至。
梁泰脸色惨白,在剑尖已经刺破了自己外套的那一刻猛地开口道:“我写,我写!”
这顾言卿他真敢杀人!
梁泰最后还是慌了,妥协了。
他还不想死。
顾言卿的剑,停了下来。
他微笑着看了梁泰一眼,随即收起长剑,转身来到一旁,抬起脚,踢了踢在地上装死的梁仲元。
“你也写,你们两个一起写,写完后我会对照一下,谁写错了,那我就砍掉谁一根手指。手指不够了,就用脚趾凑……”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地上的梁仲元痛苦的哀嚎着,现在的他只想装死。
“不知道?如果你这么没用的话,那就只能让你去死了。”
说话间,顾言卿再次抬手,剑锋带着无尽冷意刺向了梁仲元的咽喉。
“不,不要,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地上的梁仲元狼狈的开口,身体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挪,相比于梁泰,梁仲元更加的怕死。
“那就开始写吧。”
顾言卿满意的开口。
听到顾言卿的话,梁仲元连滚带爬的起身,此时他也顾不得身上那道伤口了,还是先保命要紧。
再说了,顾言卿让他写的是其他官员的罪行,又不是写他自己的,他这心里是一点负担都没有啊!
“就算我们全都写出来了,你也没有实际的证据。”梁泰此时还在挣扎,企图和顾言卿讨价还价。
“这些就不劳梁大人你操心了。”顾言卿悠闲地找了个椅子坐在了一旁。
梁仲元写的飞快,好像生怕自己写慢了,就会被顾言卿切片一样,而另一边,梁泰下笔很慢,一边写,还一边斟酌。
“梁大人,你弟弟写的很不错哦,我觉得他这个人单纯一些,写的证据应该会可靠一点,若是……你写的与他写的不一样,那么你的手……”
顾言卿此时靠坐在椅子上,一脸慵懒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底一凉:“以后双手没了手指,你这太守大人是做不成了啊,不过不要紧,我看你弟弟也很适合做太守这个位置,若是以后你这个位置有变动,我一定会帮忙举荐他的!”
“真的吗?”一旁的梁仲元闻言,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言卿,似乎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呢?
“蠢货!”梁泰差点被自己这个愚蠢的弟弟气吐血。
顾言卿这厮,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
**
一个时辰后,顾言卿带着梁家兄弟俩手写的罪证,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梁府。
梁家这两兄弟的骨子里都是很惜命的,所以两个人写下的那些证据,大部分都是能对的上的,而且,顾言卿还让两人分别在两份证据上签字画押,甚至还盖上了他们两人的私印。
“呼,他这个杀神,终于走了。”
顾言卿走后良久,死里逃生的梁仲元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自己的小命还在就好,至于顾言卿让他写的那些东西……
反正都是别人的罪证,他这个人聪明着呢,凡是与自己有关系的事情,全都没往里面写。
“手都写麻了,大哥,大哥你快扶我一下,再……再帮我找个大夫来。”
梁仲元此时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伤呢。
“蠢货。”
梁泰此时一听到自己弟弟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就把梁仲元踹到了一旁。
“嗷。”
被踹倒在地的梁仲元又哀嚎着,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大哥:“大哥,你踢我作甚?”
“蠢货,愚不可及!”
梁泰在书房里气得直跳脚:“咱们就要大祸临头了!你还在这里嚎什么!”
“大祸临头?”
梁仲元愣了一下:“我刚刚没写咱俩的罪证啊……”
梁泰这次是真要吐血了,胸口闷得难受:“你把禹州其他人的罪证都写了出来,就算顾言卿真的肯放过咱们,你觉得,禹州其他人也会放过咱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