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在这里挂了十年,如今终得圆满。”霍西临看着被修复的古画,怔怔出神。
他仿佛是在回忆什么,眼神里透露出些许伤感。
好半晌,他终于回神,拉过许清岁的手握在掌心里,“走吧,先去吃饭,还有今天辛苦你了,谢谢你修复了这幅画。”
许清岁受宠若惊,很难相信,谢谢这样的词汇是从霍西临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幅画对你很重要吗?”许清岁问道。
“是啊,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她当初答应我以后会帮我修复它,可惜后来她食言了。”
那个人对于霍西临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许清岁忽然就被勾起了好奇心,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说要帮你修复这幅画的人是谁啊?”
霍西临转过头,漆黑的一对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许清岁被看得心底发慌,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霍西临说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是一个小骗子。”良久,霍西临转移开目光,略带怨言和委屈地说道。
越和霍西临相处,许清岁就越发现,他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冷冰冰,他有很多面,只是不展现在外人的面前。
这样的霍西临相处起来真的是有血有肉。
吃过午饭,一行人出发前往国内今年开展的最大的藏品展览会。
展览会开设在古城之都,距离本市有几百公里,因此他们抵达的时候,天色渐晚。
此次前来参加藏品展览会的不仅有各界古玩爱好者,还有很多的鉴定专家以及雕刻师,设计师,数不胜数,场面热闹,可谓是空前绝后。
许清岁也参加过不少的藏品展览会和各种各样的拍卖会,但场面这样盛大的还是第一次见。
所以即便她见多识广,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许小姐,见到这种场面就觉得惊讶了?”颜惜穗用嘲讽的语气问道。
“这个藏品展览会是国际级别的,里面不仅有国内的古董,还有很多国外的珍品,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会惊讶也不足为奇,只是等会儿进去的时候,你不要丢了霍家的脸面才好。”
颜惜穗这是隐晦地在说许清岁没有见识。
许清岁也不生气,说道:“颜小姐说得是,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如果有不懂的还请颜小姐多多指教。”
“你!”
颜惜穗被气得不轻,以为许清岁是在嘲讽她。
她对古董字画这些东西一窍不通,许清岁向她指教,这不是在变相地看不起她?
“许清岁,不要以为懂点这方面的知识就了不起,我是不懂,但是我低调,可不会像你一样找到机会就卖弄!”
“如果你有实力,也可以尽情地展现自己的才能。”不等许清岁说话,霍西临悠悠开口。
颜惜穗带着哭腔说道:“临哥,为什么你每次都帮着她说话,你是不是就是想气我?你是不是还在怨我?俗话说有爱才有恨,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许清岁:“……”
这套逻辑,她听了都十分佩服!
霍西临无奈地叹息一口:“惜穗,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有的话不是一定要说个明白。”
“临哥,我就问你一句,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颜惜穗红了眼眶,她本就长得娇弱,每次梨花带雨的模样都能勾起人的保护欲。
但这样梨花带雨的美人就在眼前,霍西临却总是能不为所动,甚至连面色都没有变化。
他淡淡地开口:“如果你要听真话,我的回答是没有。”
许清岁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霍总不愧是霍总,对待曾经的爱人也太狠了。
她忽然很好奇,究竟是有怎样的爱恨情仇,才能让霍西临说出这样冰冷的话。
想必颜惜穗真的伤他很深吧。
“临哥……”颜惜穗咬着嘴唇,脸色苍白,模样十分可怜,犹如西子捧心。
她身体摇摇欲坠,幸好霍母及时扶住了她:“人来人往的,你们能不能一人少说一句?”
“小穗啊,我瞧着你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参加这个藏品展览会,要不然我安排个人送你去酒店休息。”
“干妈,我没事,我不走。”颜惜穗看着霍西临和许清岁紧扣的手,心里全是不甘。
她不愿意就这样认输,不愿意让许清岁好受,她一定要寻找机会,让许清岁身败名裂,到了那时候,她不相信霍西临还会和她在一起。
遥想当初,她和霍西临的分别她做了让霍西临丢脸的事情吗,后来霍西临就不要她了。
他是那样的绝情,相信换在许清岁的身上,她也不会是例外。
见颜惜穗坚持,霍母叹息一口气,“罢了,走吧,先进去。”
霍母拿出邀请函,一行人跟着人流往里走。
这个藏品展览会不愧是国际级别的,里面的物品应有尽有,光是陈列出来供人观赏的就有三层楼,还有很多保密级别的只有受邀请人员才能参观,在四楼。
霍母嫌人多,提议先去不开放的四楼参观。
“许清岁,没想到这样的地方你也能进来,真是好本事啊!”一个人影出现,挡住了许清岁的去路。
颜惜穗拉着霍母转过头,看好戏地说道:“干妈,这位是陆家的公子陆敬宇,瞧着和许小姐有些渊源呢。”
霍母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对于陆家,她没有好感。
“上次带你去竞拍会的那个男人没和你一起吗?”陆敬宇转头看着一旁气场强大的霍西临,心里莫名有些发怵,不过他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讽刺:“哦,原来是今天换了一个男人。”
“还是许小姐有本事,靠脸和身子吃饭的人就是不一样,男人说换就换,难怪看不上我们陆少呢!”顾容接过陆敬宇的话,附和着说道。
许清岁很少把生气表现在脸上,但这一次她确实没控制住,冷冷呵斥道:“陆敬宇,顾小姐,麻烦你们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你敢做出不要脸的事情,原来还怕人说啊。”顾容根本不把许清岁的话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