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岁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么多年没见,就把人忘记了,真是好让人伤心啊。”秦放难过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唉,果然是物是人非。”
许清岁一头雾水,仔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越看越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秦放……
许清岁双眼放光:“是你!你是秦放?”
“终于想起我来了?”秦放笑了起来,邀请许清岁坐下。
“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秦放说道:“之前我被父母带回了老家,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听说你家发生的事情,而且你也搬了家,这些年我也有在打听你的消息,可惜没打听到。”
小时候的许清岁和秦放是邻居,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是后来秦放被父母接走了,再后来许家出了事,两人便彻底断了往来。
一晃多年过去,没想到两人还能有再次见面的时候。
许清岁忍不住感慨:“真是男大十八变,你和小时候长得一点也不一样,我真的没认出来。”
小时候的秦放性格阳光开朗,小脸肉嘟嘟的十分可爱,如今的秦放浑身散发出一种阴郁之风,面容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婴儿肥的小脸长开了,五官十分精致立体,尤其一双眼睛十分漂亮,给人一种魅惑之感,但是却并不娘。
“你和小时候区别却并不大,我一眼就认出你了。”秦放说道。
两人又闲聊了许多,许清岁才想起今天见秦放的主要目的:“对了,那幅画你带来了吗?”
“还得多亏了这幅画,才能让我找到你,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要带过来啊。”秦放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把那幅画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桌上:“真是费了我好一番功夫,你该怎么感谢我?”
许清岁赶紧把画打开,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是的没有错,这是爷爷收藏的那幅画。
“这幅画你从哪里得来的?”
“在黑市买的。”秦放说:“我当时看见这幅画就想到了你,于是就买下来了,隔天登了新闻,想着能不能碰碰运气,让你联系我,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晚上你就给我打了电话。”
许清岁神色微变:“黑市?”
爷爷奶奶的遗物都被陆家保管起来了,怎么会流落到了黑市?
许清岁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陆家已经在开始变卖那些遗物了。
她连忙问道:“那个黑市在哪里,都卖些什么东西?”
“什么都卖,古玩字画,金银首饰,只要你能想到的,值钱的都在卖。”秦放回答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我告诉你了也没用,那个地方普通人是进不去的。”
“你放心,我有钱!”
秦放愣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一个高端私人圈子,我给它取名叫黑市,其实就是上层社会一些特定收藏人群内部的交流圈,只有那个圈子的人才能进去,不是那个圈子的有钱也不行。”
许清岁失落地低下头,原来是这样。
“你真的想去?”好半晌,秦放凑过来问道。
许清岁点点头:“我想进去看看,我爷爷奶奶的遗物还有多少流落在外。”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许清岁猛然抬头,“什么办法?”
秦放将手抵在下巴处,佯装思考的为难,纠结了好久说道:“你当我女朋友。”
“什么?”许清岁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做你女朋友?”
“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假扮我的女朋友,这样我就可以带你进去了。”秦放被许清岁震惊的表情逗笑了,整个人身上那种阴郁的氛围也散去了不少。
许清岁恍惚觉得,此时此刻的秦放和小时候那个阳光的小秦放终于有了相似之感。
原来是她误会了,许清岁松了一口气:“可以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今晚吧,正好有一场交流会,来的人多了,应该会出现不少的新物品。”
许清岁点点头:“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秦放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要换一身衣服,你这身职业套装不太行,穿个晚礼服吧。”
“可以。”之前霍西临给她购置了很多衣物,许清岁倒是不担心,家里有。
“这幅画多少钱,我转账给你吧。”许清岁把画收起来,对秦放问道。
“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秦放说。
“这怎么好?”许清岁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更何况,这幅画价值不菲,秦放定然花了大价钱才买回来的,就这样送给她了,她受之有愧。
“你如果实在觉得过意不去请我吃顿晚饭,怎么样?”秦放懒洋洋地望着她,“你看我也不像是差钱的人,对于我来说,我的付出要得到我想要的回报才高兴,而我现在想要的回报就是你请我吃一顿饭。”
许清岁被逗得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最终拗不过秦放,许清岁答应请他吃饭。
“行吧,你想吃什么?”许清岁说道:“今晚我请你,吃什么都可以,不要客气。”
“你会做饭吗?”秦放问道。
许清岁点点头:“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如果是太复杂的我就不会了。”
秦放稍感意外:“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你的这双手是用来修复古玩器皿,书法名画的。”
如果没有意外,现在的许清岁已经继承了爷爷奶奶的本事,或许在古玩圈也有她的一席之地。
可惜世事无常,她不得不放下曾经天真的梦想,向现实低头,她云淡风轻地说道:“都是为生活所迫罢了。”
秦放愣了一下,认真地看着许清岁,良久问道:“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刚问出这个问题他就后悔了。
许家的事情他又不是不清楚,这样一个小女孩,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娇养长大,短时间内突逢家庭变故,只留下她和年幼的弟弟,又怎么可能会过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