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珝把鸳鸯和平儿带回王府,袭人那群丫鬟出身的妻子可开心坏了,以前都是同病相怜的好姐妹,他们也乐得见二人脱离贾家。
要说最不开心的大概就是抱琴了,同是丫鬟,人家都成平妻了,贾珝宁可从外面找也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对此,贾珝只能表示,不是妹子你不够优秀,实在是名单上没你啊,为了自己的腰子,该无视还是得无视。
安置好鸳鸯和平儿,贾珝暂时对她俩还没想法,先培养培养感情再说,现在的主要事情是把王熙凤的事给办好。
叫来皇城司的指挥使,将王熙凤的案宗交给他,贾珝仔细和他申明其中的关键,皇城司指挥使拍着胸膛保证办好。
作为情报组织头头,皇城司指挥使黄杉隐约知道些贾珝的真实情况。
有钱,有权,有兵,还有地盘,出了大乾,和皇帝也没什么区别。
因此黄杉希望可以讨好贾珝,不为别的,辞官后可以去贾珝的地盘安度晚年就行,毕竟皇城司经常帮皇家干脏活,知道的秘闻太多了,高层很难善终。
对于黄杉的讨好,贾珝也是心知肚明,这么一位人才未来愿意加入自己的势力,对军情司和隐卫的壮大很有帮助。
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郎情妾意,狼狈为奸。
第二天一早,由皇城司指挥使亲自带队,一队皇城司大张旗鼓的包围了荣国府,只言要贾家交出二奶奶王熙凤。
贾家众人乱成一团,还是贾政和贾赦出面镇住了场子。
贾政和贾赦来到府前,请黄杉入内一叙,黄杉也给面子,解下兵器只身进入荣国府。
荣国府前院客厅,贾赦请黄杉上坐,询问缘由。
“黄指挥使,不知我家儿媳犯了什么事,竟要你亲自来拿人,我那儿媳虽行事泼辣了些,可也极少离开过府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杉取出一份案宗,正色道:“贾将军勿怪,若是无事,本官也不敢带人上门,打扰了两位荣国公的英灵,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实在骇人听闻。”
说着,他将案宗交给贾赦,简短介绍道:“自五年前起,贵府二奶奶委托府内仆人来旺儿,在外放印子钱,接讼状,运作官吏职位。”
“直至今日,来旺儿团伙共打死百姓三十八人,间接逼死七十四人,买卖女子一百二十七人,制造冤假错案二十七起,买卖官吏职位百余起。”
“昨夜,府尹衙门突击抓捕,已将来旺儿团伙一网打尽,贵府二奶奶作为来旺儿的背后靠山,府尹衙门估计贵府颜面,将案宗交于我皇城司秘密查办,贾将军,贾大人,本官这事办的地道吧?”
贾赦二人听着黄杉的话,翻看着案宗,额头已被惊出了冷汗。
他们也没想到,平日里任劳任怨的王熙凤竟敢在外面放印子钱,更没想到,平日里恭敬有加的来旺儿在外面竟如狼似虎。
这么多条人命,还是平民良善之家,不是什么奴籍,这事按下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是浮出来了,可就是天大的事了,上可达天听,下可激民愤。
贾家在京都远做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况且连皇城司都出动了,那更没有压下去的可能了。
至于黄杉对贾家的态度,听他说的好听,秘密查办。可一群人大张旗鼓的包围荣国府,哪里秘密了?贾赦和贾政也不抱希望黄杉能压下此事。
想到这,贾赦心疼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黄杉,口中说道:“黄指挥使,您和我们透个底,我家儿媳这事,好办吗?”
黄杉接过银票看了眼,二百两,啧啧,不愧是放印子钱的荣国府,就是穷酸。
收起银票,黄杉小声说道:“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主要还是看贵府的二奶奶参与的深不深,在其中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所以现在也不好说。”
闻言,贾赦脸颊抽了抽,说了跟没说一样,好不好办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什么时候皇城司办事也要讲证据了。
黄杉站起身,笑道:“二位,该说的都说明白了,还是请将贵府二奶奶请出来,和本官去一趟诏狱吧,二位放心,不出三天真相便可查明,若贵府二奶奶是清白的,本官亲自送她回来。”
贾赦闻言心中犯难,不交出去,皇城司可是敢拔刀破门的,交出去,自己这儿媳的清白可全毁了,就算回来也只剩下自尽和出家这两条路。
“指挥使请稍等,容我俩和母亲商量片刻。”
贾赦丢出这句话,带着贾政前往荣禧堂。
此时,荣禧堂内贾家人俱在,连薛姨妈一家也在。
贾赦将王熙凤的事原原本本的述说了一遍,众人闻言,俱是不敢置信的看向王熙凤。
“凤姐姐,你糊涂啊,你怎么能放印子钱?”
“凤辣子,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王熙凤苦涩一笑,淡淡列举着贾府的收支,这些年要是没她用灰色收入弥补,贾府早就开始喝西北风了。
“凤姐姐,那你别管账了呀,你神仙般的人物,何必天天和铜臭打交道?”
鼻青脸肿的贾宝玉站出来说道。
为什么贾宝玉鼻青脸肿?
哦,被贾政打的,昨日见过能文能武还礼貌周正的甄宝玉,贾政当晚就把贾宝玉教育了一顿。
听了贾宝玉的话,王熙凤苦笑一下,没有和这个被全家宠着的凤凰蛋解释。
贾政问道:“凤儿,我就问你一句,这些事你参与的深吗?”
王熙凤摇摇头,回道:“二老爷,深不深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进了诏狱,黑的白的都是人家说的算,况且我这一进去,清白还有吗?”
闻言,贾政也是一愣,想了想,他看向贾母,轻声说道:“娘,不如用免死……”
“政儿!”
贾母出言打断贾政的话,眼神犀利。
“政儿,这都是凤丫头的命数,让她去吧。”
贾母长叹一口气,不忍的闭上双眼。
她知道贾政的意思,动用祠堂供奉的免死金牌,免了王熙凤的事。
免死金牌这玩意虽然在皇帝那不好使,可用在这些小事上还是立竿见影的。
可贾母舍不得啊,她想把免死金牌用在更需要的地方,比如宝玉惹了什么大事。
至于王熙凤,在她心里还没到那个分量。
王熙凤看着抛弃自己的贾母,心中一酸,又看向贾琏。
“贾琏,夫妻一体,印子钱的事你都知道的,你怎么说?”
闻言,贾琏赶忙摇摇头:“我,我不知道,你别冤枉我。”
贾琏明白,王熙凤这是希望自己出来顶罪,这他哪里愿意,诏狱那是人待得地方吗?
王熙凤惨然一笑。
“好,好得很,我为了弥补府里亏空去放印子钱,供你们吃,供你们穿,如今我遭难了,平日里口口声声说喜爱我的老太太舍不得宝贝,我的丈夫宁愿我去死,也不愿替我受些皮肉之苦,这贾家,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个个的都是无情无义之辈。”
这话一说出口,贾家长辈都想开口驳斥,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惜春跳出来,抱住王熙凤说道:“凤姐姐,我们去找珝哥哥吧,他一定会救你的。”
王熙凤心中一惊,捏捏惜春的脸。
“傻妹妹,家人都不愿救,外人又凭什么救。”
言罢,她看向贾母,继续道:“老太太,我这一走怕是不会回来了,我不愿再顶着贾家媳妇的名头丢人,请让我和贾琏和离吧。”
王熙凤的意思很明显,她这一去不管有罪无罪,为保清白,都不准备活着出来了,但她觉得贾家儿媳这个名号更恶心,宁可做个孤魂野鬼也不愿意再和贾家有染。
贾母闭目沉思,良久,她睁眼长叹一口气。
“唉,罢了,琏儿,你和凤儿和离吧。”